第30頁
原主自知理虧,沒敢出聲。 他在情竇初開時遇見嚴文淵,從此嚴文淵成了他唯一的情感寄托。如今前塵往事皆如煙,他明白他不能再愛嚴文淵了,可是愛的感覺早已成了他的習慣,只要嚴文淵哄他,他就舍不得,忍不住。 季知禮說他賤,沒錯。 季知禮坐了一會兒,他剛才是生氣,費勁折騰一大圈,不就是想擺脫嚴文淵的掌控么。結果他才松懈這么一下,原主就有倒退的跡象。 可他還是原諒了原主。 畢竟共用一個身體,他也不想苛待他自己。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奔局Y晃晃悠悠地起身往浴室走,“要點臉,別倒貼?!?/br> “知道了?!痹鬟@會兒開口了,蔫蔫地說,“對不起,我再也不犯賤了?!?/br> “嗯?!奔局Y進了浴室。他喝了不少,這會兒清醒了些,糾結著要不要洗澡。 酒后洗澡,他怕自己暈過去。 可是不洗,他又沒法睡覺。 不過這不影響他威脅原主,照著鏡子,他擺出冷漠臉:“如果你再破壞計劃,我可就放飛自我了。什么周騫,嚴懌,我見一個睡一個,睡到嚴文淵同意離婚?!?/br> “不要!”原主頓時瘋了,“我真知道錯了!真的!” 第16章 嚴文淵從家里離開后,本來想去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有獨立的休息間,設施齊全,跟酒店公寓差不多,睡一晚沒有問題。 可他走到半路,秦牧洋又給他打電話了。 秦牧洋是嚴文淵養的另一只金絲雀,沒有何詩玥懂事,也沒有周騫漂亮,而且跟他在一起什么都不圖,不跟他提要求。 嚴文淵當初看中的是秦牧洋的書卷氣質,后來怕秦牧洋難甩,就不太找了。 但秦牧洋還是晨昏定省給他電話,也不多聊,問個好,分享一下心情,保持恰到好處的距離。 這會兒看到秦牧洋來電,嚴文淵近乎報復性地想:你讓我滾?你別后悔。 之后,他就去找秦牧洋了。 嚴懌打來電話時,季知禮在床上掙扎了一個多小時,終于還是去洗了澡,正在指揮npc給他換床單被罩。 “小叔怎么給我打電話啦?”季知禮靠在沙發上半閉著眼,困得聲音都發軟,“想我了嗎?” 嚴懌越發覺得季知禮像小孩子,他也像個長輩一樣問季知禮:“第一天上班,感覺如何?” “爽??!我可是奮斗型的人,生命不息,奮斗不止!”季知禮見床鋪好了,立馬爬進被窩,舒服地喟嘆,“唔,躺著好幸福!” “呵呵?!眹缿珱]忍住,輕笑了兩聲。 “不行了小叔,”季知禮有心想跟嚴懌多聊幾句,奈何酒勁沒過,“我晚上喝了不少,太困了,先睡了啊?!?/br> “嗯?”嚴懌卻反問,“喝酒了?文淵在你身邊嗎?” “沒有,”季知禮閉著眼睛,大腦已經停頓了,“他……出去了吧……” 說完,手機脫手,睡過去了。 “知禮,知禮?”嚴懌聽到淺淺的呼吸聲,猜到季知禮睡著了。 嚴文淵竟然這么晚還沒回家?嚴懌覺得不對,甚至有些不滿。 掛了電話,他就打給嚴文淵。 電話響了很久,嚴文淵才接。 “文淵,”嚴懌問,“你在哪?” 嚴文淵沒想到嚴懌會查崗,他正躺在秦牧洋床上,沒法說實話,只好含糊地回答:“在外面?!?/br> “不管你在哪,”嚴懌的聲音聽起來溫柔卻隱含怒氣,“現在,回老宅見我?!?/br> “現在?”嚴文淵太了解嚴懌了,能這個時間找他回老宅,必定的已經生氣了。 可是為什么生氣? 嚴文淵不明就里,卻還是聽話地答應了:“好?!?/br> 掛了電話,嚴文淵穿衣服,秦牧洋坐起來,圍著被子問:“要走了?” 嚴文淵看都沒看秦牧洋,“嗯”了一聲,邊往外走邊說:“改天再來看你?!?/br> “好的?!鼻啬裂罂粗鴩牢臏Y消失,聽見了關門聲后,還呆坐了一會兒,才重新躺下。 老宅燈火通明,嚴文淵剛進去,就被嚴懌的下屬引去了祠堂。 嚴家家風老派,到現在還保留著祖宗祠堂。 嚴文淵討厭這地方,從小只要犯錯,他爸就罰他跪祠堂。祠堂里的空氣都是腐朽的,散發著陳舊的霉味。 推開門,他看到嚴懌站在里面,正在給祖宗排位上香。 大門在身后關上,嚴懌還穿著襯衫西褲,在夜深人靜中,顯得挺拔卻詭異。 “跪下?!眹缿硨χ鴩牢臏Y,只說了兩個字。 嚴文淵仰望嚴懌太久了,久到他滿心以下犯上的想法,卻總是控制不住地聽話。哪怕懷著對祠堂的排斥和厭惡,還是忍著惡心,跪到祖宗排位面前。 “文淵,在島上你答應過我,好好過日子,不再做有損家族顏面的事?!眹缿毖缘?,“是不是?” 嚴文淵:“是?!?/br> “是?!眹缿貜土艘槐?,轉身看向嚴文淵,“既然如此,為什么反悔?” 嚴文淵低下頭,不吭聲了。 “斷不干凈是嗎?”嚴懌道,“今晚就去書房抄家訓吧,抄到明早,告訴我你能不能斷?!?/br> 嚴懌聲音還是很柔,可說出的話,沒有一句嚴文淵愛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