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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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拉著顏嘉說了幾句話后就說累了,她揉著腦袋,道:“哀家說了這一會兒子話,身子乏了,反倒是你們,都是年輕人,平日里無事不要總拘在府里,游山玩水的四處走動走動,不要像哀家似的,年歲大了只愿意多躺會歇著?!?/br> 說著,指了指小花園的方向,道:“嘉兒,你帶著丞禮去趟后花園吧,哀家又新得了幾盆新奇的花,你們也去觀賞觀賞?!?/br> 顏嘉和景丞禮起身將太皇太后送了出去。 兩人四目相對,顏嘉掩唇輕笑道:“走吧,安平王爺,臣女帶你去看看花?!?/br> 景丞禮也笑了,不知緣由,或許只是感念機緣巧合,他道:“本王之前來皇祖母這里請安,就聽皇祖母提起過你,說你最會侍弄花草,無論是什么花草在你手中都能夠養得活,而且不止是養得活,更是養得好,就是太醫院那些藥草也是一樣,當時只覺得皇祖母夸大其詞,現如今見了面知曉是你,才覺得也只有你這般靈氣逼人的女子能夠如此了?!?/br> 兩人并肩而立,顏嘉偏了偏頭,笑的意味深長,意有所指道:“王爺這張嘴應當是極討姑娘歡心的,看來王爺出去游學這幾年經歷頗豐啊?!?/br> 景丞禮無辜道:“嘉兒這是哪里的話,本王的真心話可不是誰都能夠得的?!?/br> 說著,他感嘆道:“如今看來那茶樹交到你的手上才是交對了人,不然的話倒是可惜了這稀奇的樹苗了?!?/br> 顏嘉失笑,眉眼之間都是笑意,她道:“方才在皇上面前的事情顏嘉還沒有謝過王爺仗義直言呢?!?/br> 只不過顏嘉心里卻存了一個疑問,她和顏瑜在屋子中商討事情的時候,景丞禮并不在雅間里面,那么他又是如何得知他們二人談話的內容的呢? 還有那日的小二,現在回想起來,也是和別的酒樓小二頗有些不一樣的。 她心里隱隱約約有了個猜測,這聽云軒看似和普通酒樓并不差別,只怕實際上里面卻是不同的,只不過這猜測也只是在心底里轉了一圈,不會宣之于口,畢竟平白無故的她不想要惹是生非,況且景丞禮也確實幫了她。 “既然嘉兒想要謝本王,那么可否有謝禮呢?”景丞禮停在一盆牡丹花處,側過身微微一笑,當真是公子溫潤如玉,舉世無雙。 “王爺想要什么謝禮?”顏嘉挑眉道:“事先說好,王爺要的顏嘉可未必給得起?!?/br> 景丞禮俯身輕嗅,花香撲鼻,面上神情愉悅,道:“瞧把你嚇得,本王難不成還能為難你不成?” 他抬眸看過去,道:“你可會下廚?” 顏嘉點了點頭,“清粥小菜尚可,和御膳房的御廚的手藝卻是比不得的?!?/br> “那就好辦,本王現下正想吃一碗熱湯面,你做給本王吃,就算是謝禮了,如何?” 景丞禮挑著斜長的眉毛看了過來,眉眼彎彎,仿佛美玉雕琢,又似畫中謫仙。 顏嘉微笑著應承,道:“這么說來倒是我賺了,既然如此,王爺請吧?!?/br> 景丞禮帶著顏嘉徑直去了御膳房,御膳房的人得了消息早就不在里面了,只有二人。 顏嘉看到景丞禮也要跟在自己身后,猶豫了一下,道:“都說君子遠庖廚,不如王爺在外面等著,我做好了自然端給王爺?!?/br> 景丞禮負手而立,沒有說話,只搖了搖頭。 顏嘉見此也就不說什么了。 太皇太后躺在美人榻上閉目養神,身上穿著軟緞制成的常服,發髻散開,妝容也都褪去了,面上的蒼老一覽無遺,此時安靜的躺在塌上,仿佛和世間的任何一個老人都沒有什么不同。 不過待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雙目之中雖然不可避免的有年歲積累的渾濁,不過卻又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意味。 “現下她們兩個人在干什么呢?”太皇太后輕聲開了口。 “王爺和顏嘉小姐去了御膳房,似乎是顏嘉小姐要親自下廚?!辟N身陪伴的嬤嬤扶著太皇太后微微起了身,又拿起枕頭墊在了她的身后。 “這種事情交給宮女兒們去做就行了,你伺候哀家這么多年了,也該歇息歇息了?!碧侍筝p嘆道。 “能夠伺候您是老奴的福分,哪里有什么累不累的?!眿邒叩?。 太皇太后搖了搖頭,也不再說什么了,只道:“難得他們二人興致倒是好?!鳖D了頓,又道:“也是投緣,禮哥看似是個好相處的,實際上這么些年了,除了哀家還有時逸以外,他都不放在心上?!?/br> “您是想要撮合王爺和顏嘉姑娘?”嬤嬤挑著太皇太后喜歡聽的話說著,“他們二人倒是難得的男才女貌,若是能夠得到太皇太后的撮合,更是天作之合了?!?/br> “嘉兒性子投我的心,要是能成自然最好,不過……”不過什么,太皇太后卻是沒有說下去了,轉而道:“對了,寶華殿的人可帶來了?” 嬤嬤面露遲疑之色。 太皇太后看了過去,冷道:“怎么?哀家想要傳召一個下人也不成了?寶華殿倒是越發放肆了?!?/br> “并非如此,太皇太后,方才去傳召的人回來稟告,那個嬤嬤已經被太后召到慈寧宮了?!眿邒吖暤?。 太皇太后聞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她的手腳倒是比哀家還要快一步?!?/br> 她眸子中有什么一閃而過,“只不過哀家傳召寶華殿的人是因為時逸這些日子去了寶華殿數次,又接連見了那個嬤嬤,見了他問他忙什么他卻什么也不說,哀家才想著見見那個嬤嬤,想著能不能從她的口中得知些什么?!?/br> 頓了頓,太皇太后輕聲喃喃道:“那你說白薇想要見那個嬤嬤又是為何呢?難不成是和哀家一樣的心思?” 嬤嬤連忙低下了頭,心中悚然一驚,眼觀鼻鼻觀心,不敢應承此話,只當做自己聽都沒有聽到。 太皇太后緩緩舒出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仿佛方才的話不是出自她的口中一般。 只不過唇角卻一直是緊繃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