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掩人耳目造假象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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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許連花起床之后對趙惠芳說“閨女,你睡吧,反正學校放假了,用不著起來那么早了……” 吃完早飯之后,許連花站在衣柜前的鏡子旁捯飭了一番,不過,以前別致的發型變成了大眾型,不像從前那樣出眾了。她準備到集市上買點東西,臨走時對趙惠芳說“閨女,還有幾天就過年了,我到市場買點年貨,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困了就睡,餓了就吃,這大冷的天,千萬不要出去溜達,要是到外邊凍感冒了還得媽cao心。噢,對了,下午天氣暖和一些你就去找華強,我到市場弄些好吃的,讓他到咱家來一起吃晚飯?!痹S連花一腳門里一腳門外轉過身來不放心地叮囑道“閨女,如果誰到咱家來跟你說什么,你就像上次說的那番話就行,記住,盡量少說話,話多會失言的!” 許連花走出家門,外邊的風很大,吹到人的臉上像刀割一樣難受,盡管這樣,沒有打消她去市場的信心。她走到院子里停下腳步,無意識地往園田地那眼井方向看了看,不知在想些什么。過了一會兒,她掖了掖圍巾,徑直朝大道方向走去。剛上大道,她看見迎面走過來一對男女,立刻在心里畫個大大的問號“這不是高升和黃毛頭宋小麗嗎,這兩個人到城里來干什么呢?” 以前,許連花認為高升和黃毛頭宋小麗一定能成一家人,因為他倆好的比夫妻還夫妻,后來聽高東彬說他倆沒結婚,黃毛頭宋小麗經人介紹嫁給了一個比她大十幾歲的男人,聽說身子骨還不硬朗,至于高升結沒結婚,許連花確實不清楚。 “哎……這不是‘大紅人’嗎!哪股風把你吹到城里來啦,怕是來找你的高專員吧!”高升不知道許連花的家搬到了城里,于是笑著用挑逗的口吻說。 黃毛頭宋小麗用乜斜的目光瞄了幾眼許連花,然后從她身邊走過,路過她身邊時還重重地“哼哼”幾句,表示對她當年的嫉妒。不知為什么,黃毛頭宋小麗走出十幾步之后突然轉過頭來,然后聲嚴色厲地對高升吼道“你還在那兒磨蹭什么呢,趕緊走啊……” 許連花沒有理睬他倆,心想“這兩個人怎么又弄到一起熱乎上了呢……女人這東西真怪,愛上了一個男人就不顧一切了,其中的奧秘讓人難以琢磨?!?/br> 許連花心里惴惴不安地來到了市場,市場上認識她的人,用同情的目光跟她打招乎,不認識她的人,聽別人說她丈夫失蹤這件事之后,自然是投去同情的目光了。以前,她來到市場,人們的視線也集中在她的身上,那是因為她那別具一格的打扮和出類拔萃的容貌,人們帶著羨慕嫉妒的目光看著她,欣賞她,她心里有一種甜甜美美的滋味兒,不時地用兩眼的余光掃視觀看者,但是,今天卻一反常態。她不但不愿意接觸那些觀看者的視線,而且感覺好像那些眼睛會窺探出她心里那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哎呀,大侄女,是你呀!”白世鵬老伴白夫人一見面就先聲奪人地開口了——白夫人身體胖胖的,個子矮矮的,行動顯得笨拙,說話卻伶牙俐齒。白夫人握住許連花的雙手在胸前抖了抖說“你家趙工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出事的第二天晚上,你白叔下班回到家里就跟我說了,我當時說什么也不相信這事是真的,以為你白叔跟我開玩笑呢,后來聽人說這事是真的,我的眼淚就情不自禁地掉了下來……咳,趙工是一個多么好的人吶,管多會兒都是不聲不響的,像個大閨女似的,嘖嘖嘖,多好的一個人吶,怎么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失蹤了呢!” 許連花沒有吭聲,只是顯得很有禮節地點點。 “看我說哪去了,大侄女,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誰家攤上了這種事心里能好受嗎?顯然不能。你現在心情難受誰都能理解……大侄女啊,你一定要想開一些,不要整天憂憂愁愁、悶悶不樂、愁眉不展的,自個兒的身子骨要緊呢?!卑追蛉丝粗S連花的眼睛接著說“看看,這些天給你折騰的,眼圈都發黑了,眼睛里都帶血絲了……嘖嘖嘖,真可憐吶,這些天晚上沒睡好覺吧?咳,別總惦記這件事啦!再說了,趙工現在下落不明,興許你命好,說不定趙工他能活著回來呢!你一定要把心放寬一些,想法自個兒安慰自個兒……你聽到嬸嬸跟你的這些話了嗎?” “白嬸呀,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前些年,我在農村苦巴苦業地煎熬,每天起早貪黑地伺候孩子,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白天到大田里勞動,晚上給孩子縫縫補補,不知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嬸子,你沒吃過那些苦遭過那些罪是體會不出來的。我時常對人說我是個苦命人,天生‘八字’照舊,這能怨天尤人嗎?以前,有一個算命先生給我算過命,說我男人走在我前邊,并且說走的不明不白,當時我不相信,覺得人到了另一個世界怎么還能不明不白呢,于是就給那個算命先生臭罵一頓。自從我家搬到城里來以后,孩子們有了工作,生活比先前好轉了很多,我整天高興啊,心里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幸福感,可是現在老趙他……咳,以后的日子讓我怎么過呀!”許連花如喪考妣似地抱著白夫人聲淚俱下。 “好啦好啦,大侄女,聽白嬸的話,別哭了,別傷了自個兒的身子骨,那可就得不償失啦?!卑追蛉税参康?。 這個時候,市場上的人多了不少,知道情況的人大都同情地過來安慰一番,不知道情況的人便好奇地湊過來看熱鬧,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這時有很多擺小攤的商販也湊過來了,結果人越集越多,就像出了什么大事似的。 …… 劉長春看到前方一群人擁擠在那兒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由于職業的關系,于是快步走上前嚎嘹一嗓子,真是一鳥入林,百鳥壓音吶,人們紛紛離開了,就連站在旁邊賣rou的大分頭邢加禮都佩服的五體投地。 大分頭邢加禮不明白,當年那個通訊員,現在說話威力這么大,有意裝作不認識劉長春的樣子,便故意看著身旁那個人問道“這個人是干什么的,他的話一出口,那些人像耗子見貓一樣,大都乘乘地溜走了,這是為什么呢?” “他你還不認識??!”那個身旁的人感嘆道?!八窃蹅兛h鼎鼎有名的警察局局長……你真是有眼無珠啊?!?/br> “噢——,他現在是警察局局長啊,怪不得有這么大的威力呢!”大分頭邢加禮看著那個人笑了笑如夢初醒似地說。 “劉局長,你可要想辦法找到我們家老趙啊……”許連花邊說邊拽著劉長春的袖子哀求道?!澳憧梢朕k法呀,劉局長……” 白夫人在旁邊插話道“是啊,劉局長,你可要想辦法呀……”說著說著她又安慰起許連花來,說“大侄女,聽大嬸一句話,別哭了……這大冷的天,咱不哭……咱們回家吧!” 最后在大家的勸慰下,許連花無精打采地耷拉著頭,彳亍蹣跚地沿著大街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劉長春離開市場打算回警察局,走在半路上遇見趙惠芳。以前,他不認識趙惠芳,自從趙寶青失蹤之后,到趙家了解情況時認識了趙惠芳,又從丁小峰那兒得知她與宗華強正在熱戀當中,這就對趙惠芳的印象加深了。劉長春上前幾步以長輩跟晚輩說話的口吻對趙惠芳說“惠芳姑娘,你沒騰出時間去看看華強嗎,華強他感冒了,你去陪著他到醫院看看大夫,我們讓他去,他說什么也不去?!?/br> 趙惠芳點點頭說“謝謝劉局長?!?。 本來昨天晚上趙惠芳就沒睡好覺,起床后腦子昏昏沉沉的,若是往常,非得甜甜地睡上一天不可,可是今天無論如何也沒有睡意,腦海里總是翻騰著,像大海一樣洶涌澎湃……似乎有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線牽動著她的思緒。她想竭力扯斷它,可是摸都摸著,何況扯斷呢,最后只好順線而行……mama給她講的那個故事,她心里明鏡似的,但是究竟怎么做,就像一個站在十字路口的人一樣徘徊不定。她首先想到的就是mama、弟弟,還有那個不是一個爺爺所生的叔叔。她心里不時地問過自己“要是真相大白的話,華強還能愛自個兒嗎?”于是mama故事里那位跳崖女郎粉身碎骨的場面就像電影般浮現在眼前,讓人恐懼,不寒而栗。 大凡是在心靈上受過創傷的人都明白,靈魂上的創傷要比肌體上的創傷痛苦的多。以前宗華強對她講過自己父親如何被誣陷入獄,母親如何被人蹂躪污辱含恨離開人間,當時她只是在心里同情、憐憫,難受地掉幾滴眼淚,這種心情幾天就過去了。然而,現在她有親身經歷,終于明白那種在心靈上受到的創作了,讓人撕心裂肺。mama去市場前再三囑咐,讓她在家里好好休息,困了在床上睡一覺,可是她一閉上眼睛那種惡夢般的景象就浮現在眼前,這樣還能睡覺嗎?mama前腳走,她后腳就去縣政府辦公室找宗華強,結果宗華強不在辦公室里。她到縣長辦公室問丁小峰,丁小峰告訴她華強去醫院了。她飛快地跑到了醫院,結果在醫院里轉了好幾圈也沒見到宗華強的身影。她沮喪地走出醫院,信步走上大道,不知向哪個方向走去。本來朝家走的方向與警察局所在的方向截然不同,她竟然沿著大道鬼使神差地走到警察局大門前。當她抬起頭來發現“天堂城縣警察局”七個大字時,心里頓時驚恐不安,神魂不定,于是連聲喃喃自語道“這是怎么了,我怎么走到這兒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