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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天奴語調慢悠悠的,故意把尾音托得很長,“比如齊家主找人已近百年,眼前的少年卻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再比如柴家那個廢物明明不會煉丹,為什么忽然就會了。若說修的是我魔修的路子,那么又是師承何處,別跟我說你相信無師自通的那套鬼話?還有,他的那一手好廚藝呢,一出手就是神級靈廚,這又是跟誰學來的,難不成也是無師自通?這些種種齊家主都要視而不見,那么真知猴呢?就算真知猴都說齊夫郎不是你要找的人,你也不打算相信嗎?” 齊天裕的眸色愈發鮮紅了,此刻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 齊邈猛地變了臉色,他想到那只猴子,齊天裕當時也跟他說過可以預言過去。然后,他抱著那只猴子走出了他的精神力探查范圍內,他根本不知道他問了什么。 齊邈心底一片冰冷,下意識想要質問,可當他看到齊天裕比冰雪還冷硬的面容,和那雙駭人至極的血目,一切到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 再看向馭天奴的眼神陰冷非常,馭天奴猶自不知,還在笑得仿若老神在在,“齊家主,你英明一世,卻被一個不知道打哪里跑出來的玩意給玩弄于鼓掌之中?!?/br> 地上那條碗口粗的蟒蛇凌空飛起,竟然也會飛!他直直飛到馭天奴身邊,馭天奴伸手摸著他濕冷滑膩的蛇頭。 “要我說,興許,你要找的人有可能就是被你夫郎給弄死了,就怕你找到故人,不要他……??!”馭天奴忽然大聲慘叫,他捂著腦袋,頭痛得似要裂開一樣。 而那條蟒蛇先是用那雙冰冷冷的豎瞳直勾勾盯著馭天奴,上身挺直,吐著芯子。馭天奴養了牠這么多年,又和他心神想通,怎會不知道牠這已是做出攻擊的姿態。 馭天奴捂著額頭,冷汗淋淋,然而這卻不是他最在意的,他忍著劇烈的頭疼對蟒蛇道:“你要攻擊我?” 那語氣不像是在質問自己馭的獸,反而像是在質問一個有感情有獨立思考的人。 蟒蛇冰冷冷的瞳仁中閃過一抹糾結,然而牠整條蟒蛇就那么在半空中忽然翻騰起來,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處。 緊接著馭天奴捂著腦袋一個打挺竟是直挺挺從佩劍上跌落下去。 他的頭已經疼到他連寶劍都無法駕馭了,沒了修為控制的寶劍在他身側跟著直直墜落。 翻騰的蟒蛇看見這幕,竟是忍著巨大的痛楚快速飛奔向馭天奴,在他即將掉落在地時接住了人,沒讓他摔得粉身碎骨。 可接住人已經用了蟒蛇全部精力,違抗腦中的精神控制接住主人,已經是牠所能做到的極致,莆一落地,一人一蟒便同時吐了一大口鮮血。 然后蟒蛇就攤在地上一動不動,“阿玄!” 馭天奴的叫聲滿是驚恐,他想要沖上去查看蟒蛇的情況,可他的腦袋疼痛欲裂,根本令他起不來身。 這時候所有蛟蛇已經全部停止攻擊,阿斐馱著齊邈降到半空。 齊邈居高臨下的看著馭天奴,目似點漆的雙瞳此刻只剩下冰冷冷沒有一絲溫度的豎瞳。 馭天奴掙扎間就看見這樣一雙駭人的豎瞳,他周身發寒,仿佛置身冰窖,陰冷從他的骨縫中滲進,致使他情不自禁打個哆嗦。 “你,你到底是什么東西?”馭天奴從牙縫中勉強擠出這么一句。 人,怎么可能長一雙豎瞳! 齊邈沒答,冰冷的豎瞳更加駭然,放出的精神力猛地緊縮,那些停在半空中的蛟蛇竟倏然間紛紛頭部爆開,似煙花炸在空中,落下一片血雨。 “啊……”馭天奴一口接著一口,連吐三口鮮血才按著胸口停下。 地上大攤大攤的血跡中竟已然可見他的內臟碎塊。 他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和靈獸的契約了,包括他的本命靈獸——蟒蛇。 他看著攤在地上偶爾抽搐一下的蟒蛇,不知道牠是不是還活著,若是活著,為什么他現在一點都感受不到牠的存在。 此時此刻,馭天奴才意識到齊邈的馭獸術遠遠在他之上,根本不是他能惹起的人,可是已經晚了。 馭天奴滿心后悔,齊天裕就是齊邈的逆鱗,觸之即死,他為什么非要去碰,如果他不碰的話,是不是不會落到這般地步。 齊邈冷冷道:“你為什么會知道我的身份?” 事情鬧到這步已經瞞不住齊天裕自己的身份,齊邈自然要問清眼前這人是怎么知道的? 馭天奴瞥眼攤在身側的蟒蛇,閉了閉眼睛,“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能不能請你放阿玄一條生路,牠是無辜的,不過被我契約了而已?!?/br> 齊邈不答,馭天奴苦笑,還是回答道:“還記得靈妙閣那次相遇嗎?你說你不是柴翼,當時我們都以為那是你的推托之言,誰知道讓你逃走后,我們竟見到了第二個柴翼。雖然那個人僅和你有三分相似,但我們還是注意到了?!?/br> 之后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只要隨便一查就能查到。世上的事都是如此,正查也許茫然無緒,但是反查就能很輕易查到。 他們的人很快查到齊天裕和齊邈成親的緣由,自然而然就發現了另外一個柴翼的存在,也就知道齊邈并不是真的柴翼。 后來繼續追蹤發現金街上出現了一個沒人認識的神級靈廚,他本身沒有修為,身邊還跟著一個沒有修為滿頭白發的人,不用想,就猜到那一定是齊天裕和齊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