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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籠門一開,符文竄位,那禁制之術便不需要特殊的解控之法。被禁錮住的丹師武修們紛紛從夢魘中醒來,如柴翼之前那般大口大口的喘息。 小籠中的那尊小獸被綠袍徒弟粗手粗腳的掏出來,在小獸的腦門處捏訣畫符直直打入一道靈力,小獸便一個激靈活了過來。 柴翼這才發現,這小獸根本不是假的,而是從一開始就是真的,只不過被秘術禁錮住身魂。怪不得當時他從這小獸眼中看到絲絕望,有誰被桎梏了身魂會不絕望。 盡管被解除桎梏,小獸仍舊一動不動地蹲在綠袍徒弟的手上,害怕的就連小眼神都不敢多看一眼。 牠這副畏縮的反應取悅到綠袍徒弟,他滿意點頭,高高在上的吩咐道:“去吧,把藥儀上那粒丹藥吃掉,然后告訴我它是幾級幾星的丹藥?!?/br> 小獸得到命令,這才敢從綠袍徒弟的手上跳下,一躍到藥儀頂著的小圓盤中。 小獸的身體竟然和小圓盤差不多大,這分明是一只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幼獸。 小幼獸鼻尖聳動,聞著那粒丹藥,然后就像聞到了什么鮮美的美食,幾乎是亟不可待的一口就吞下那粒小米粒大小的丹藥。 牠幸福的瞇著眼睛,美食的味道暫時的驅散了牠眼里的恐懼。 然而那粒小丹藥太小,不過瞬息就在口中融化。當美味消散的一剎那,小幼獸眼中一閃而逝過一絲憤怒。接著牠低頭嗅去,仿佛聞到了什么,兩只小前爪瘋狂的抓扒著原本存在小凹槽的那處。 小幼獸仿佛不要命了一樣瘋狂的抓扒,爪子出血了也不顧,竟還真叫牠給扒出一點縫隙。 原來這里竟是一處機關。原本置于凹槽里的清毒丹在飛速旋轉的過程中會被均勻的剝落一層藥沫,最后這層藥沫匯聚成一粒小米粒大小的丹丸推出來,而原本的丹藥會隨著凹槽沉下去。 小幼獸扒出的這條縫隙就是藏著清毒丹的地方。 眼見更大一顆的丹藥露出來,小幼獸喜不自勝,竟是低頭伸出舌頭,想把丹藥從那縫隙里卷出來。 這一幕嚇得綠袍徒弟目眥欲裂,別人不知,他卻再清楚不過,這小畜牲的舌頭只要沾到丹藥,丹藥就會頃刻而化。 “小畜牲,你在干什么?找死!”綠袍徒弟驚怒之下就去抓小獸的后脖頸子。 誰知道平時溫順怯懦的小獸這會兒竟是一反常態,齜牙咧嘴,回頭一口就狠狠咬在綠袍徒弟的手上。 綠袍徒弟既惱又怒,惱的是這畜牲竟然敢在這么多人面前反抗,這豈不是說明他竟然連□□好一只小獸的能力都沒有。怒的是,牠竟敢咬他。 當下心中便只想給這小畜牲一個教訓,失了分寸,竟是一袖袍揮出一道藍光,把小幼獸當場打得飛了起來,重重摔在柴翼腳邊。小幼獸被摔的發出刺耳而凄厲的慘叫,吐出一口鮮血,四只小短腿一蹬,就昏死過去。 柴翼還記得小幼獸眼神中那絲絕望,又見牠遭遇此重傷,心頭震蕩,忙彎腰小心翼翼地托起小幼獸,小幼獸小小的一只,瘦骨嶙峋,蜷縮在柴翼手心幾乎沒有重量。 柴翼心中一痛,同時用精神力探查牠小小的身體。 這一探查,柴翼發現小幼獸受得傷比想象中的更重。牠小小的五臟肺腑竟都出血了,柴翼當時就什么都顧不得了,大量大量向小幼獸體內輸送大量精神力,并小心的修補著牠的五臟肺腑。 小幼獸被這股溫和而強大的精神力溫養著,覺得周身舒服了些,轉醒過來??蔂瓕嵲谔撊趿?,只來得及看眼恩人的長相,蹭蹭恩人的手就閉上眼睛。 在其他人看來,柴翼只是傻傻的托著小幼獸呆呆的站著,剛有人想要上前查看,就見一道綠色的身影緊跟著飛了出來,比小幼獸飛得還遠,竟是直接跌出門外。 那身影落在地上來不及慘叫就接連噴出三口鮮血,甚至顧不及把嘴上的血跡擦掉,綠袍徒弟就第一時間不可置信的看向靈妙閣門內的人。 “師傅?!本G袍徒弟想要喊人,可是五臟肺腑疼得他只能發出氣音。 朱丹師一身紫袍從樓上下來,滿面怒容,轉眼間就走到柴翼跟前把小幼獸抱回自己懷里。 小幼獸離開手掌的時候,柴翼雙腿一軟,差點沒跌倒在地。原來是他為小幼獸輸送精神力太猛,以至于自己精神一下子下降太多,身體受不了。 可柴翼顧不上這些,他看著被朱丹師抱走的小幼獸,眼里升起nongnong的不舍,險些動手搶回來。但他知道自己不行,也沒有理由這么做。小幼獸是人家的,人家有權利抱回去。 朱丹師先是探查了小幼獸的身體情況,發現小幼獸雖然內臟受損,但并沒想象中的嚴重,還能救活,這才往小幼獸體內輸送靈力。 綠袍徒弟仿佛意識到了什么,他起不來身,就拖動著身子一點一點向前爬??谥泻ε碌慕械溃骸皫煾??!?/br> 朱丹師轉首瞪向綠袍徒弟,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大有直接燒死綠袍徒弟之意。 他怒氣沖沖道:“別叫我師傅,從現在起你不是我徒弟?!?/br> “師傅,師傅……”綠袍徒弟用氣音哀求著。 朱丹師卻看都不看他一眼,決絕道:“另外你的這身丹術都是我教你的,如今你不再是我的徒弟,這身丹術也該還回來了?!?/br> 怎么還,本事都已經學到手了,要想還回去除了死,那就是廢了他的修為,讓他這輩子都再也煉不了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