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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翼不禁暗自懊惱,氣自己破壞了齊天裕的大計,同時心底卻隱秘的升起一絲甜蜜。齊天裕為了他,竟是連自己拼命隱藏的勢力都肯舍棄,然而這絲甜蜜來不及細品,卻又嫉妒起來。 忽然想起他現在借助的可是別人的名頭,而齊天裕對他的種種維護和喜愛,皆因他當自己是真的柴翼。 柴翼看著月色下豐神俊逸的男子,心下暗暗發誓,不管他曾經喜歡的誰,對他這般好是不是把他當成了誰,他都要努力,令齊天裕最后真心的愛上自己,而不是把他當成任何人的替代品來愛。 沿路走去,有暗衛們開道,齊府值夜的家丁護衛都被齊天裕的人悄悄放倒,倒也沒人發覺。 一行人出了大門,就見門口停著一輛低調車廂,車廂是黑色的,樸實無華,不見一絲多余的裝飾,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這黑乎乎的一團。 “我們坐它走嗎?”柴翼問道:“這也沒個拉車的獸,怎么走???” 齊天裕輕笑出聲,并沒有多解釋,只是走上前去張開手掌在空氣中輕輕動了幾下,仿佛在撫摸什么看不見的東西。 柴翼剛想問齊天裕在干什么,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那黑乎乎的夜色中,似有一團黑氣在動,回應似的回蹭著齊天裕的手掌。 柴翼吃驚的張大嘴巴,能塞進一個雞蛋。 “這是玄天烏馬,素以無聲無息和能融入夜色而聞名。牠在夜晚可以混入夜色中,即便明月高懸,銀光鋪灑滿地,人眼亦不能辨?!?/br> 玄天烏馬! 柴翼記得書中似乎隱約提過一句,這玄天烏馬說是夜晚中人眼不能辨,非真就是看不到。而是牠本身獨有的神奇,可在夜空中不被注意。若是一處停有玄天烏馬,路過之人事先并不知道這里停有玄天烏馬,那么就會下意識忽略。若是事先知道,仔細認真辨認,倒也能看見,只不過十分不好辨出罷了。 就像現在,柴翼湊上去仔細分辨,倒也能勉強辨認出個黑乎乎的馬形。他不禁伸出手摸了兩把,烏馬感受到他的喜愛,回頭蹭了蹭他的手,溫熱的鼻息噴在他的手掌上。柴翼露出一個單純的笑容。 看著柴翼臉上的笑和他落在烏馬背上的手掌,齊天裕眸色微閃。不動聲色的將柴翼的手自馬背上挪開,輕聲道:“時間緊迫,咱們得走了?!?/br> “哦,好?!辈褚砺詭нz憾的收回手,鉆進馬車。 齊天??粗算@進車廂徹底不見,才轉頭對身后的人吩咐道:“你們都打起精神,萬分小心,雖說玄天烏馬有隱匿之效,但為防有心之人,你們還是要加倍小心?!?/br> “如有萬一,切記保護好他?!?/br> “是,屬下明白?!?/br> 齊天裕這才鉆進馬車,玄天烏馬張開巨大的遍布黑羽的翅膀騰空而起,沖上云霄。 車廂內部不同于外部的樸實無華,內里裝修雅致奢靡,漢白玉的石桌,精致的琉璃盞,還有清淺的靈茶,各色精美的糕點。 柴翼和他的小仆柴福坐在對面,和齊天裕有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其實談不上遠,但此刻柴翼與柴翼頭挨著頭在清點身家,那種親密無間的距離比之柴翼與齊天裕的距離就算非常遙遠了,仿佛他才是那個外人。 齊天裕的眸子微微一瞇,出言問道:“可要飲茶?” 然而齊天裕修長的手指不去端茶壺,卻落在了角落里的一顆石子上,稍一挪動,霎時平穩的車廂就倏然傾斜了。 柴翼猝不及防,便一頭扎進對面齊天裕的懷里,淡淡的檀香鉆進柴翼的鼻孔,是齊天裕熏香的味道。意識到自己現在就在齊天裕懷里,柴翼轟地一下全身血液倒涌,涌上他白皙的面容。 溫軟的身體在懷,齊天裕的心里軟成一汪水,再看向懷中人紅紅的耳朵尖,那本就柔軟一片的心只覺徹底化了,愿時間能停在這一刻,定格為永恒。 然不知道忽而想到什么,那雙充滿柔情的眸子,倏然變得鋒銳而凜厲起來,深色的眸子中一閃而逝一抹陰鷙的偏執。 隨著那抹偏執而至,齊天裕兩條手臂不知不覺加緊力氣,緊緊桎梏住柴翼,將懷里的人都勒疼了。 柴翼被勒的喘上不來氣,在齊天裕懷里掙扎的動了動,“天裕,你勒的我不舒服?!闭f著就想抬頭去看齊天裕的眼睛。 然頭抬到一半就被一只大手扣住,按回胸膛,另一只手臂勒的更緊了。 “柴翼,我知你是抱著僥幸心理,以為我也許有朝一日還會修習武道才肯留下。但既然選擇留下,那么就由不得你了,我雖不會恢復,可卻絕不會放你離開?!?/br> “天裕,我上不來氣了……”柴翼掙扎間根本沒聽清齊天裕的話,更沒發現他偏執而瘋狂的語氣。 齊天裕卻被柴翼的動作刺激的更加緊了懷抱。 從柴福的角度正好可以清晰的看見齊天裕臉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間,柴福被齊天裕那副陰鷙偏執的表情嚇到了,全身不禁打著哆嗦??纱偌毧慈?,齊天裕半垂著眼睫,完全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應該是看錯了吧,柴翼想。齊家四少爺只是生性冷淡罷了,絕不會是神經病。 就在這時,齊天裕忽感到一道凜厲的劍氣防自頭頂劈下??v然修為全失,他敏銳的感官和身手還在,猛地一把推開被他抱在懷中的柴翼,自己就地向后滾去。 柴翼猝不及防,整個人重重壓向車廂門,撞出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