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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老板娘那……我一會兒再去同她說兩句吧?!?/br> “誰要同我說兩句???兩句哪夠?得好多句才行呢!” 一聲嬌笑穿過這熱鬧客棧,到得二人跟前,老板娘將酒盞擱在桌上,“白大哥你可真是的,這么久沒來光顧,難得一次還對我視而不見,該罰!” 說著奪過白梵路手里的茶,換去一杯酒,笑吟吟瞧他。 “……是我不對,理當賠罪的?!?/br> 這么一小杯酒而已,白梵路索性端起便一飲而盡。 老板娘拍手,“爽快!我就喜歡你倆這性子,來來來,今日正好忙得開,我得同你們好好喝一頓,我請客!” 她直接邊撤去酒杯,直接擺上三個酒碗,酒壺一過紛紛滿上,大有豪飲的氣勢。 白梵路看得瞠目結舌,他雖不怕喝酒,但現在這局勢,哪是能一醉方休的時候? “這……”白梵路對云湛狂使眼色,可云湛仿佛看不懂他暗示,對著老板娘拱手笑道,“徐姐發話哪有不應的理,自當奉陪才是!” 白梵路靈識傳話,“都什么時候了,還喝酒?” 云湛卻道,“我饞還不行嗎?” 白梵路無語,真是白瞎了正派主角的名頭,他這個原本的反派都比他更知輕重緩急。 “解決了那家伙,以后有的是機會?!卑阻舐穭竦?。 可云湛抬頭看他一眼,靈識中的聲音莫名低了下來,“誰知這會不會是最后一次同你喝酒呢?” “……” “世事難料,去日無多,今宵有酒今宵醉,不行嗎?” 云湛端起酒碗,流水似咕咚咚下肚。 白梵路胸口發悶,手指在酒碗邊緣輕輕摩挲,粗糙的紋理,并不精美,他終究還是端了起來。 老板娘笑著替他二人滿上,客棧正是往來熱鬧時,處處皆有談笑風生,但那些笑聲忽而變得很遙遠。 云湛在靈識中問,“師兄,你怕死嗎?” 等了一會兒,白梵路答,“怕,但比起死,我可能更怕……” “什么?” 白梵路搖頭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酒碗里,黑色內壁盛著清透佳釀,他心道,也好。 這或許真是他們之間最后一頓酒了,而酒老仙那里,是注定要食言的。因為當一切塵埃落定,他便沒有時間了吧。 抱著這樣的心思,白梵路連日來的壓抑和苦悶都似找到發泄口,這時也不想管那什么怪物、什么王崇羽凌青子、什么蒼生安危,只想能醉上一時半刻,也好。 這樣喝了不知多少酒,到最后白梵路腦子徹底放空,什么也不知道了。 云湛就看著那一碗接一碗,也沒攔他,最后一直到半夜客棧打烊,整個大堂都沒人了,二人才歪歪倒倒相攜著回客房。 將白梵路放在床上,幫他以仙法凈身,再褪去鞋襪蓋好被子,云湛正轉身要去隔壁,突然被拉住袖口。 “阿湛……” 白梵路翻過來,一雙眼被酒意熏得亮晶晶的,唇角是喝醉那種迷糊的笑。 剛喚了聲,就打了個酒嗝,白梵路不甚舒服地皺起眉,似乎忘了想說什么,一副十分苦惱的表情。 “阿湛……”很輕很輕又喚了一聲。 聽到這久違的稱呼被帶上暖暖的意味,云湛心里軟得一塌糊涂。 似乎還沒清醒地見過白梵路喝醉的樣子呢,這人看著文文弱弱,卻天生好酒量,要灌醉他不太容易。 云湛在床邊坐下,正要碰碰白梵路的臉,對方又煞風景地打了個酒嗝兒,那眉頭皺得都跟毛毛蟲一樣了,可手還拉著他袖子不肯放。 “難……難受?!?/br> 白梵路眼霧朦朧地吸著鼻子,云湛哄道,“乖,我去給你倒杯水,喝了會好一些?!?/br> 與棋局里恰恰相反,白梵路照顧兩次醉酒的云湛,這第三次終于輪到云湛來伺候他,不過明顯酒品差距天壤之別。 從桌上倒來杯水,喂白梵路喝下,云湛正要幫他解開外衣好休息,結果白梵路本來安靜順從倚著云湛的,這時忽然抬眼看他。 迷迷糊糊眨眼道,“新婚夫妻……睡覺都要脫衣服的嗎?” 這話頗有些耳熟,云湛笑了,“是啊,要脫的?!?/br> “哦……”白梵路又低下頭,醉酒的臉上本就一片酡紅,這一垂首落在有情人眼里便更添了無限嬌羞。 云湛一下就想起棋局中那個新婚夜,紅燭高照美人紅妝,真是無邊春色皆系于一心了。 強抑下心中綺念,云湛僅僅替白梵路解開外衣,扶他躺好再蓋上被子,“師兄,好好睡一覺,我就在你隔壁?!?/br> 這話說完,白梵路迷蒙的眸子微微睜大,又疑惑地看了過來。 “怎么了?” 云湛這一問,白梵路凝著他看了一會兒,忽而像是有些不知所措,被酒意染紅的臉稍稍往被子里縮了縮。 “喝過酒了……不用……不用那個嗎?” “嗯?”云湛聽不清他說在什么,俯下身靠近他唇邊。 就聽白梵路輕輕道,“就是那個……洞、洞房之禮……不用嗎?” 耳朵拂過的呼吸猶帶酒的清香,云湛心跳一停,猛然間狂跳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云狗湛:沒想到喝醉了竟然是這樣的師兄(斯哈) 白小路:不,那不是我(打死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