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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荒手執寒冰長戟,也投身魔族大軍。 瞬間情勢轉變,五大仙尊被分成兩撥,尋荒神力雄厚,被他盯上的兩個仙尊逐漸落于下風。 正當尋荒手起戟落,將要斬掉其中一人腦袋時,忽而戰局中又加入一人,兩招將寒冰戟打偏,救了那仙尊一命。 “云湛?” 尋荒看到來人,眼中反倒露出狂色,似乎終于等到他對手。 “本神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 云湛祭出碧落,二話不說與尋荒纏斗在一起。 他出手快且碧落形神無定,尋荒接招卻是狠準,兩人時近時遠,兵器冷光與靈力金光交相輝映,天昏地暗間直叫人眼花繚亂。 長戟劈來,云湛橫劍擋下時,尋荒瞇眼盯著對手沉定無懼的眸子,道,“若非知曉那人死了不會轉生,本神幾乎都要以為,你就是他了?!?/br> 云湛也不問“他”是誰,防御不動如山,穩穩接下尋荒一招,反手又攻去,兩人很快一觸即分,但剎那間卻是更加猛狠的交手。 尋荒與云湛打得火熱,哪還顧得上魔界如何,白君冥很快又被五個仙尊同時包圍。 但有方才喘息之機,他重新布下暗陣,讓河桑輔助cao控陣法,與仙族滅魔大陣相抗衡,讓魔族士兵能重整士氣,突出重圍。 只是兩員魔將實力不足與仙尊匹敵,白君冥自己以一當五到底難以為繼,正當幾位仙尊齊齊向他下了殺招時,他心中一凜,迅速在周圍搜尋陣眼,意圖在此時找出起死回生的機會。 一片肅殺中,空氣都仿佛凝滯。 突然遠方飄來陣陣鏗鏘擊弦聲,仿佛鐘鳴鼓樂,沉郁渾厚。宛如峰回路轉,毫無預兆響徹在這片戰場。 仙族大陣,陡然虛晃,仿佛指尖輕挑便是撥云見日,陣眼已然開了。 如此熟悉的招式,白君冥立時知道那是誰出手,他唇角一勾,接下對面仙尊一劍,掌心雖然鮮血直冒,但他重新找回被滅魔大陣壓制的法力,手腕一轉,將那劍擰斷。 懸于半空的紫衣人,單手五指錯落,動作徐徐舒緩悠然自得,像是在隨意撥動一把巨大的、不辨琴身的古琴,七根紫光冽冽的琴弦,就隨著他手指發出嗡鳴,在人腦海中持續不斷的震蕩。 一瞬間云譎波詭,連心神都似被懾住了。 直到白君冥反手一鞭襲來,五大仙尊才幡然醒悟,剛剛竟中了攝魂術! 他們早在來時就專門提前布下禁制,就為防著白君冥的攝魂術,沒料到這半路殺出程咬金,比白君冥更加可怖。 而他們也很快認出來人,“白梵路!你竟真的是魔!” “難怪凌青子今日不來,他果然與魔物沆瀣一氣!” 聽到詆毀凌青子,白梵路心中不悅,也懶得與他們爭辯,手中蒼堇所化七弦齊動,浩浩湯湯的樂音再度鳴響,天地之中忽有黑壓壓的一片,宛如萬馬奔騰朝此處洶涌而來。 再細看時,赫然是無以計數的魔族士兵,未知虛實卻都帶著凌厲殺氣,瞬間沒入下方仙族大陣中,將陣形嘩然沖散,魔族仿佛瞬間多出數倍兵力,局勢再度扭轉。 “是陰爻魂禁術!”仙尊中有人識得,“當日白楚郁就是用的這招……” 眾仙面面相覷,萬沒料到會如此。 知曉五百年前大戰情勢的仙族中人,頓時心中已暗生怯意。 當年那場大戰有不可告人的內幕,以白楚郁的實力,不應那么輕易倒在陣前,致使魔族輸得那般凄慘,所以今日又見魔尊禁術重現,五仙尊都預料此戰難度了。 但仍有不肯服輸的,“怕他作甚!難道憑他一人還能敵得過我們五個?” 白梵路淡然一笑,“敵過與否,何妨試試?” 他這輕淺一句,猶如一石千浪,和著蒼堇鳴聲在天地間回響,仿佛將浩瀚宇宙都采擷進他掌中,匯聚成一團燦若星河的巨大紫光。 僅這氣勢便不同尋常,叫人腿軟了。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五大仙尊相看一眼,都使出十二分力氣共同對付白梵路。 而白君冥剛受了一劍,這時依舊突入包圍,與白梵路并肩作戰。 另一邊,其實從白梵路出現那刻,云湛就看見他了,雖然被尋荒牽扯無法脫身,但他還是密切注意白梵路那邊動向。 雖然他現在魔血覺醒,實力強勁,但云湛觀那五大仙尊,正面不敵已經開始使出陰損招數。 畢竟他們有五個人,只要其中三人牽制住白梵路,另兩人就完全可以趁他防守不備下手。 果不其然怕什么來什么,白君冥被一仙尊刺傷,白梵路才將那人擊退的當口,另外三人攻他上中下三處,最后一人直接從后方殺來。 白君冥最先發覺,將劍氣挑開,那仙尊迅速再補來一劍,白梵路有所反應,卻還是在側身時被刺中了腳踝。 看架勢那暗算者竟是要去挑他足筋,這下手之恨,從被卸去的殘勁中可見一斑。 白梵路心頭冰寒,手中攻勢頻出再不遲疑,原本殘存的那些想要制止戰事的念想也在這一刻都成了夢幻泡影。 仙魔之間,注定是不死不休!他果然還是太天真! 既然他是魔,那便只能這么做了! 陰爻魂禁術走至極處,仙族大陣都被壓制得發出嗡然巨響,數萬飛劍隨著魔氣凝集,疾雷狂閃般狠厲射出,密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