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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梵路沒料到他這么痛快,這時全神貫注等著,仿佛只待結一打開就能立馬從某人腿上跳起來。 等了一會兒,聽慕云河道,“解不開了?!?/br> “……怎么會?” “真的解不開了,她們系的是死結?!?/br> 慕小王爺甩鍋甩得面不改色,反正這表情也不會被看見,只要腔調保持住,就很無辜。 “……是不是你系的?”白梵路不好糊弄,果然生出懷疑。 “怎么可能!你怎么能這么想我?”慕云河驚呼。 “我來解,你不準動?!?/br> 白梵路偏不信邪,也去解那個結,結果它竟真的是個死結,無論怎么使蠻力或者用巧勁,都愣是一團子打不開。 慕云河小心觀察白梵路臉色,“現在怎么辦?” “有剪子嗎?剪開!” 嘶……媳婦兒好兇殘…… 但是他喜歡!喜歡得緊! 慕云河面不改色,淡定道,“直接剪的話勢必損壞喜服,這是大忌,不吉利?!?/br> 根據流莘說的,白梵路很在乎吉不吉利,雖然慕云河觀察,白梵路在意婚禮的出發點與自己似有偏差,但總歸希望是好的。 果然,他這話一出,白梵路沉默了。 “那總不能我們一直要這樣吧?”從此后成了連體人可還行?這是什么婚嫁習俗? 慕云河強忍住笑。 不行他媳婦兒簡直太可愛了,真沒想到他那看似精明內斂的性格下竟隱藏著如此一面,讓他恨不得現在就在那張滿含糾結的臉上大親特親,再對所有人宣示主權。 不過眼下還得先將人安撫住,真氣跑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自然不會一直這樣?!?/br> “那要怎么解?” 既不能損壞又打不開,白梵路百思不得其解。 慕云河強抑住笑意,認真且無奈道,“脫了就能解了?!?/br> 白梵路怔愣。 并非沒往那方向想,而是自動屏蔽了此法。 慕云河手還環在他腰上,手指恰好就在腰封旁邊,“哪有新婚夫婦睡覺不脫衣服的?所以脫了自然就解了?!?/br> “……” “那我……現在幫你脫?” 白梵路用力按住慕云河的手,阻止他扯自己腰扣。 慕云河笑問,“又不想與我分開了?” 白梵路咬牙切齒,“你脫,我不脫?!?/br> 笑話!要解除連體狀態,有一個人脫不就行了?他才不會上當。 “好啊?!?/br> 慕云河大大方方脫下外邊的喜服,白梵路雖看不見,但聽著那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響,還是讓他莫名有些臉熱。 脫掉喜服慕云河就只剩了一身里衣,白梵路立馬將那新郎服抱在懷里,避免它拖來拖去讓自己行動不便。 “然后呢?希望我做什么?”慕云河問。 白梵路這時已經退離幾步遠,清了清嗓子,刻意冷聲道,“那個酒,解藥呢?” “不是我放的,我怎么會有解藥?” “怎么可能不是你?” “是我娘?!?/br> 咱娘,你婆婆。慕云河本想這么說的,又怕白梵路臉皮薄,點著他敏感神經,便暫且作罷,反正明天都要敬茶的,到時就正式認親了,他不急。 “你又騙我,王妃怎么會……” “這種事我也沒想到啊,因為她不止在酒里加了東西,還給了我……嗯一些書,以及別的東西,我覺得你可能不會想知道是些什么?!?/br> 白梵路這一時半會兒受的刺激有點多,他腦子好半天才能勉強消化訊息,那所謂書還有別的東西,出現在婚房里,能是指什么? 總歸不會是讓新婚夫妻坐在床上讀的四書五經詩詞歌賦。 對此他是真的無言以對,唯有臉紅以饋。 “不過如果你希望,”慕云河道,“我現在去找她要解藥,她應當還沒歇下?!?/br> “……你等等?!?/br> 慕云河手已經落在門扉上,被白梵路緊急叫停。 開玩笑,慕小王爺你是認真的嗎? “你別去找王妃,你……你今晚能去別處睡嗎?哦對了你衣服脫了,或者我……我換個地方……” 這話剛說完,許久,就聽一聲嘆息。 這場鬧劇進行至此,白梵路覺得自己大概、仿佛、或許是有點過了。 這可是新婚之夜,他倆分房睡,怕是第二日流言蜚語就要出來了,不過他也相信慕云河有辦法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半晌,慕云河問,“你真這么不愿意?” 他這聲音與方才不同,明顯是受了挫,郁郁的。 “答應與我成親,真的就只是為那個預言?一點別的都沒有?” 白梵路聽得心里不是滋味兒,可他又的確是沒轍,體內那股燥熱愈發讓他忽視不了,天知道他現在多努力在維持表面的冷靜。 這已是他第三次著這種東西的道,記得采花賊那次,是自己殺了他后逼出來的,百花閣也是跑去山洞里逼出來的,可現在他沒有武功修為,談何逼毒? 好在就目前感受,應當僅僅只是為閨房間的小情趣準備的,所以藥效沒那么強,但兩人共處一室,危險指數就會翻倍。 “我……”白梵路咬唇,“再給我點時間,畢竟,真的太快了?!?/br> 他還是沒能拒絕得太直接,而是選擇了個相對委婉些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