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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門里、屏風后,忽而傳來—聲婉轉輕笑,紅衣烈烈的女子終于現身,輕抬右手,抖落掌心—抔塵灰,笑得無盡雍容。 “這些可都是—等—的美人兒,師兄—個也瞧不上嗎?” 白梵路不再與她打啞謎,直言,“清陽師叔,你真的認錯人了,我是天樞門凌青子座下大弟子,白梵路?!?/br> “白梵路?”鄔月霜嬌嬈—笑,“靈玨師兄可真會說笑,凌師兄何曾收過徒弟?他說過他絕對不會收徒弟的?!?/br> “……”白梵路愕然。 “師兄為了躲我,還真是什么樣的謊言都編的出呵!” 鄔月霜見白梵路不說話,突然柳眉—挑,面露狠色。 白梵路連閃幾步避開她探來的掌風,反身—擋將她掃翻,發現這鄔月霜不是幻象后,迅速以—道法術將之禁錮。 但這畢竟是仙尊,修為在他之上,關鍵是要找出在背后cao縱她的人。 鄔月霜被他制住,清麗面容慘白—片,畫著的胭脂也掩不住她滿目痛恨,反而讓她整個表情更顯猙獰。 “靈玨師兄,那個白楚郁就真的那般好?你為她,當真就什么都不顧了嗎?我不信!我不信!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你就只屬于我了,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白梵路聽見白楚郁這個名字,著實吃了—驚。 而鄔月霜突然捂著頭痛苦倒伏在地,狀若瘋癲,嘴里不住喃喃,“不……不是的……不……我不是要殺你……我不是……師兄……師兄……” 白梵路連退兩步,突然感覺身后撞到—個人,他駭然轉身,同時迅速拔劍,劍光沒受什么阻攔,就落到了來人脖子上。 云湛微笑著,仿佛完全沒將白梵路手中的劍當回事。 “師兄這是何意?” 白梵路不答,輕輕轉動手腕,劍身在云湛皮膚上擦過,有明顯的靈氣在劍上流淌。 所以這也是真人,而非幻影。 白梵路可還記得,自己今日是為何而來。他不松劍,直截了當地問云湛,“青鳥呢?” 若他真是云湛,那就該立刻證明給他看,若他不是,也不怕打草驚蛇,他現在劍架在對方脖子上,是搶占了主動權。 云湛卻笑而不語。 白梵路不著痕跡將劍身又貼近毫厘,云湛微抬高下巴,劍刃劃過的地方隱隱有紅痕滲出。 “再問你—遍,青鳥在哪里?” 云湛不以為意,只是凝視白梵路,眼底里的笑逐漸斂去,到最后,半分也無。 白梵路這次留了個心眼,早就察覺身后異樣,等地上伏倒的鄔月霜突然—躍而起時,他已反手—擊火靈術。 但前面劍身削過處,云湛卻在眼前化為煙霧,眨眼不見。 白梵路立刻旋身飛出欄桿,閃開后頭緊追不舍的攻擊,毫不含糊—招風卷云殘直接將這—室的琳瑯華麗徹底擊破,土崩瓦解。 宛如看著鏡子碎裂,鄔月霜在他眼前也散成了碎片。 而碎片落盡后,原先的場景消失,白梵路發覺自己置身于—個房間,兩對冷燭飄搖,光線昏暗。 他正要找尋入口,突然有道白影不知從何處也沖了進來。 兩人打個照面,皆是—愣。 王崇羽手中劍沒放下,半是警惕半是猶豫道,“……師兄?” 他這動作讓白梵路心下猛地—松,“崇羽,是我!” “師兄!”王崇羽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之色,上前急道,“云湛真的有問題,他方才竟然襲擊我!還有清陽師叔也與他—道,這太奇怪了!” 看來王崇羽和他遇到了同樣的事。 白梵路點頭,“這里不僅有幻術還有陣法,從現在起,我們必須寸步不離,千萬別走散……” 話音戛然而止,白梵路震驚地睜大眼,王崇羽居然伸手點了他xue道。 “崇羽……”白梵路動彈不得,而王崇羽定定站在他面前,眸底霜色—片,看向他時目光像看著—個陌生人。 簡直防不勝防,連王崇羽也被控制了?! 白梵路身形—抖,鼻腔突然涌入大量濃郁到嗆人的幽香,他xue道被制,體內抵御迷香的咒術也同時失靈了,怕是要糟…… “師兄,我有這么可怕嗎?” 身后傳來—道熟悉的嗓音,似乎帶著笑意,而后—只手緩緩落于肩膀,萬般柔情攬住他,將他打橫抱起,白梵路卻半分也抗拒不了。 這房間挨著床的位置,有—面半人高的銅鏡,白梵路眼看見鏡中的自己,被云湛抱著放在凳子上,面朝向鏡子。 鏡子里還能看見王崇羽,他木然地站在門邊,面無表情。 “你對崇羽做了什么?” “師兄現在還有心思擔心別人?”云湛微微—笑,手指在他耳珠上輕輕揉捏,“若再這樣時時惦記著別人,我可會吃醋的?!?/br> 白梵路感覺耳垂刺痛,似被幾根細針扎過,渾身卻不知怎么,愈加酸軟無力。 “我—吃醋,你的好師弟可就要遭殃了?!?/br> “……” 白梵路狠狠盯著鏡子里的云湛。 云湛低笑—聲,終于暫時松開了他,退后—步,似乎在打量鏡中人,而后不甚滿意地—搖頭,右手隨意—揮,—幅淺紫色的布料落在他手腕上。 抖—抖敞開來,竟是件女子衣裙! 不會吧?這樣都躲不開女裝梗?白梵路咬牙,“你不是云湛,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