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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在天樞門,放眼整個仙界,酒也是大忌。 云湛不答他,只問,“鏡子呢?” “好說,好說!” 老仙打個響指,云湛前方就出現了一面圓鏡,可是鏡中卻沒映出任何景象與人影,只有nongnong的一片白霧。 人在塵中,不是塵。這鏡子有個奇怪的名字“不是塵”。 老仙喝口酒,砸吧嘴,搖頭晃腦躺下來,翹起的腳在空中來回繞圈。 “好酒好酒,一壇好酒!” “可惜只一壇,嘿!一壇只一壇,兩雙不兩雙,三界非三界,眾生皆眾生?!?/br>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呵!” 云湛不理會他胡言亂語,面向鏡子靜立片刻,終于閉上眼。 而在他閉眼的同時,鏡子里濃霧漸開,緩緩浮現出現一個少年的影像。 第9章 白梵路想要拜別凌青子,才知師尊又閉關了,云湛剛代任掌門就要下山,目前天樞門的事務暫交王崇羽管理。 王崇羽將他二人送至山下,對白梵路叮囑“萬事小心”,對云湛則略點了下頭,交換了一個白梵路看不懂的眼神。 出了山門,倆人直接御劍前行。白梵路踏在劍上,也不知是因他現在身體復原,還是業務更熟練了,這新劍使起來還挺順手,飛在云端時有種踩著平衡車的感覺。 直到一處驛站茶館,倆人才停下來歇歇。 這路上云湛不說話,白梵路也樂得不用應付他。 而關于那個稱呼的問題,他昨天反復思考后的結論還是繼續叫“師弟”。 既然他已經和云湛表態,以后要同他劃清界限,萬一哪天云湛問起,他就說是這個原因,只把云湛當師弟看待,所以不便再用以前那個稱呼。 兩人皆已修成仙體,不一定非要喝水,但驛站有旁人在,店小二來問時,云湛還是要了一壺茶。 現在已是晌午,日上三竿,剛才御劍時不覺得,坐下來喝過茶水,白梵路才疑惑既然要飛這么久,他們為何不直接瞬移到目的地呢? 鑒于只有短途成功的經歷,白梵路還沒能完全弄清楚這個瞬移的機制,但也不可能問云湛為啥不瞬移。 正抿口茶,聽到店小二和另一桌的客人閑談。 “什么?客官是投奔親戚來的?哎呀,您沒聽說嗎?這毓芳城里如今也不太平啦!” “???連毓芳城都有妖怪啦?不會吧?那里不是……” “倒也不確定是妖怪,反正有點兒邪門的事情,城里來的人說得比妖怪還可怕,已經死了好幾個了……” 云湛修長的手指在杯邊摩挲,他垂眸看著渾濁的茶水,似乎漫不經心,但白梵路知曉,他也聽到了那些話。 沒為什么,因為現在的劇情開始和書里接上了。他們二人奉師命下山,暗中調查人界魔物失控一事,主要目標有兩處地方,極東之地的瀛洲,和極北之境的凌城。但由于中途聽說毓芳城的傳言,便決定先去一探究竟。 白梵路可不想去什么毓芳城,在那里原主被云湛欺騙,男扮女裝差點被人非禮,雖然白梵路覺得自己能避免,但他也不想有任何奇怪的風險。 靈機一動,白梵路微俯身,低聲道,“師弟,瀛洲與凌城皆是路途遙遠,恐怕耽誤不得?!?/br> “嗯?!痹普磕﹃壍氖州p輕扣了下木桌。 白梵路猜,男主角替□□道悲天憫人的情懷讓他在是否改道的決定中天人交戰,正好,他便給他個臺階下。 “不如你我二人分頭行動,我先行前往瀛洲查探,如何?” 云湛聞言抬眼,看向白梵路。 他眼型偏細長,在斜著瞧人時,眸底那層藍光就像冷巖上的冰霜,白梵路心砰砰直跳,生怕被看出內心的小九九,但表面上不露怯意,頗為自然地回視他。 為了以后長治久安不必再與這雙眼睛對視,他現在必須忍住對,往死里對! “也好?!痹普康?,語氣幽幽。 竟然答應了!白梵路壓抑內心的狂喜,淡道,“既如此我便馬上啟程,也好早日趕到,以免誤事?!?/br> 末了,還不忘惺惺作態一番,“師弟去毓芳城需謹慎行事,如有情況立即傳訊于我?!?/br> 毓芳城離師門近,再有什么情況也比千里迢迢找他要有用得多。 白梵路就是看準了這點,雖然師尊給了他們一對青鳥,但遠水解不了近渴。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電話專線,即使打電話,撥出去了還得要人愿意接才行。 相信云湛也沒那么傻,等他跑遠了,不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么? 再說關于東邊瀛洲的事,白梵路本就知道劇情,要不是為了走一趟做個樣子,他幾乎可以把結果直接稟報給凌青子。 而如果真和云湛一起去,可就不會只是做樣子那么簡單了,肯定得真刀真劍的干一架。 現在正好,和云湛分開他自己去,只要確認劇情里說的沒變,那等云湛再找來,他就告訴他自己已經調查完了。 既可以加快進度早點回家,又可以避免和云湛更多接觸,還可以趁機游山玩水。 完美!簡直一石多鳥! 事不宜遲,白梵路腳底抹油說走就走,生怕云湛反悔。 而云湛卻還坐在原處,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一口茶,既沒與他話別,也未囑咐什么,至于之后怎樣更是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