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張銀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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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依依緩緩起身,朝外看去。 書房門前,走來寬袖白袍的年輕男子,面龐俊秀,雙眼狹長,眼角微微地向上挑起,帶著一絲內斂的漠然。 沈依依屏住呼吸,垂下了眼簾。 蔡禮盯著來人看了一會兒,轉頭問沈依依:“這是那天,你錯認成‘白哲’的那個人吧?” 沈依依搖了搖頭:“我忘了?!?/br> 蔡禮單手拄著拐杖,上前拍了拍來人的肩膀:“孟知?” 白哲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朝后退了一步。 他態度冷淡,蔡禮卻沒生氣,饒有興趣地問他:“你是夔國府的什么人?” 白哲瞳孔一縮,薄唇抿了一抿:“遠房親戚?!?/br> “行?!辈潭Y側著身,指了指沈依依,“這是你的新鄰居,記得要氣氣的,不然我讓你做不成夔國府的遠房親戚?!?/br> 白哲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覺地并攏為手刀,悄然運上了內力,但他一抬眼,卻看見重影貼在墻邊,微微地沖他搖頭。 白哲就閉了閉眼,緊緊地抿住嘴唇,迫使自己卸掉了內力,松開了手:“好?!?/br> 蔡禮滿意地點點頭,拄好了拐杖,沖沈依依和胡樞道:“我們走?!?/br> 沈依依一言不發,和胡樞跟在蔡禮身后離去。 白哲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后門外,一掌拍到書案上,生生劈斷了一方邊角。 重影從墻邊閃現,皺眉朝后門望去:“沈依依什么時候成了我們的鄰居?” 白哲沉著臉,一言不發。 這是被那一句“遠房親戚”傷到了吧?傷到連沈依依都顧不上了。重影暗嘆一聲,貼回了墻邊。 沈依依回到家中,明顯精神不濟,蔡禮看了她幾眼,留下給她暖房的賀禮,拉著胡樞離去。 胡樞看出了不對勁,待得出了巷子,問蔡禮:“沈大小姐怎么了?那孟知又是誰?” 蔡禮悶悶不樂:“孟知不是什么人,只是長得像她的一位故人?!?/br> 胡樞回想了一下孟知的相貌,道:“看來沈大小姐的這位故人,生得英俊?!?/br> 蔡禮一下子就急了:“什么英俊,就是小白臉!” 他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來,吳德也是小白臉,所以沈依依跟著他私奔了。這認知讓他愈發毛躁起來,丟下胡樞就走了。 回到西湖邊的大宅中,蔡禮枕著雙臂躺到床上,猶自生氣。扶留端了茶水來給他,道:“少爺,沈大小姐的臉上留了疤,您瞧見沒有?” “沒有啊?!辈潭Y詫異地抬起身來,“她還和以前一樣好看啊?!?/br> 扶留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蔡禮接過茶,喝了兩口,丟到了一邊:“端飯來,我餓了?!?/br> 扶留忙道:“少爺,您正在絕食,您忘了?” “哦,對,對?!辈潭Y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我已經一天沒吃飯了,怪不得這么餓?!?/br> 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扶留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少爺,夫人來了?!?/br> 蔡禮連忙躺平,把眉頭皺好了。 花氏自門外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幾名丫鬟,端著湯水飯食。 飯菜的香味飄散開來,直朝鼻子里鉆,蔡禮忍住吞咽口水的沖動,喚了聲:“娘?!?/br> 花氏讓丫鬟把飯菜擺好,指了指蔡禮:“起來,吃飯!” 蔡禮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娘,我不想吃?!?/br> “你在胡世子的朋友家里吃過了?”花氏問道。 “沒有,我吃不下?!辈潭Y說話的時候,用手扶著額頭,看起來頗有幾分憔悴的樣子。 “沒吃過怎么會吃不下?”花氏上前,一把將他從床上拎了起來,“你是不是還惦記著沈依依?!” “沒有?!辈潭Y斷然否認,“我已經答應過您了,等腿傷一好,就跟您回京城,再也不會去找她了?!?/br> “那怎么會吃不下?!”花氏怒道。 “我也不知道?!辈潭Y伸手推開她,無力地躺回了床上。 花氏向來吃軟不吃硬,見他一副蔫蔫的模樣,罵他的話就有些說不出口,帶著丫鬟們出去了。 花氏回到房中,深惑不解:“阿禮這是怎么了?要不要找個郎中來,開幾副開胃的藥?” 她跟前的大丫鬟彩云抿嘴一笑:“夫人,少爺這是害了相思病了吧,開胃的藥有什么用?!?/br> “相思???”花氏大怒,猛地把桌子一拍,“他果然還惦記著沈依依?” “夫人!”彩云叫道,“少爺忘不掉沈大小姐,還愿意跟您回京城,他這么孝順,您有什么好生氣的呀?!?/br> 花氏怔了一怔,不作聲了。 彩云看了看她的臉色,趁機勸道:“夫人,少爺孝心可嘉,您又何苦逼他,萬一把他逼病了,怎么辦?” “不逼他,難道任他去娶沈依依?”花氏怒道。 “夫人,沈大小姐被拐走一年多,清白早沒了,哪能跟以前比?您把她給少爺抬回來,做個偏房,豈不皆大歡喜?”彩云給花氏出著主意。 “歡喜在哪兒?!”花氏聽了,卻是勃然大怒,“你讓阿禮學他老子納妾?!” 彩云忙低了頭,不敢作聲了。 花氏發了一會兒脾氣,突然想起來:“誰讓你來當說的?是阿禮?!” “不是,不是!”彩云連連擺手。 花氏不信,指著她怒道:“你去告訴阿禮,叫他早點死了這條心,我們將軍府,沒有納妾的規矩!” 彩云嚇得腿發軟,趕緊退出了房門。 扶留躲在院子里,什么都聽見了,急得直轉圈,彩云這個幫倒忙的,這不是雪上加霜么?可把少爺坑慘了! 他嘆著氣,跑回蔡禮的房間,對蔡禮道:“少爺,您受累,多絕食幾天吧?!?. 連綿細雨,夜色深沉,曲巷中的小宅業已入睡,僅有門房處透出些微的燈光。 沈依依合衣側臥在床上,呼吸綿長。 富陽縣城外樹林,蒙面劫匪,她死命護住的墜子,和被緊掐的喉嚨。 北關門腳店后院,滿屋迷香,蒙面女子伸手襲胸,和滴血的手腕。 一幅幅畫面像是被截取的電影一般,在腦中反反復復地來回播放,沈依依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猛地翻身坐起:“小胡椒!小胡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