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頁
阿侖可能聽不懂,赤烏泰卻一定聽得懂。靳琛像是突然覺得沒意思了,怏怏不樂地丟掉手里的木棍,“喬斯文,我好餓?!?/br> 兩人從登城道下來,城樓上響起鼓聲,烽火臺也冒起灰黑發黃的濃煙。 沿路都是匆匆往來的兵士,喬斯文牽著靳琛,“你不可能記錯他的名字,是不是覺得他在撒謊?” 小時候的喬斯文讓靳琛有種俯視的感覺,是來自靈魂的酸爽,尤其是牽著喬斯文的時候,喬斯年說的不錯,是挺可愛的。 “那個倒霉的三百人小部落可能是真的?!苯⊙鲋^,“我走不動了?!?/br> 喬斯文回頭看了看身后跟著的護衛,還是蹲了下來,“我就當是負重訓練?!?/br> 靳琛爬到他背上,囑咐道,“你可不要把我摔了?!?/br> 喬斯文作勢要摔倒,靳琛趕緊摟住他的脖子,引得喬斯文笑出聲。 “你現在的一笑真難得!”果然見喬斯文收斂神色,“你是不是在學小叔叔?覺得這樣很酷!” “沒有!”聲音冷了三分。 “你不喜歡小叔叔?” “沒有!” “那你說喜歡?” “沒有!” “我就知道!” “沒有?!?/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斂蒼 8瓶; 么么噠! ☆、第一百零一章 靳琛和喬斯文回來的時候喬斯年一個人大馬金刀地坐在上首,看見他們也沒有多余的表情,只用下巴示意火盆邊溫著的臘八粥,“吃吧?!?/br> 如果用水比喻喬斯年,那一定是陽光樹影下奔流的溪水,靳琛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像深譚一樣沉寂。不免心中忐忑,偷偷拉喬斯文的袖子,被喬斯文反手捉住。 喬斯文帶他去桌邊坐下,自己取了碗盛粥,打開瓦罐發現只有半罐,知道喬斯年已經吃過了,他朝靳琛笑了笑。 見他酒窩深陷,靳琛沒有之前那么不安。 “我來,我來,”青竹胳膊上掛著三個包裹,手里拿著喬斯文和靳琛的斗篷,見喬斯文在盛粥生怕他燙著自己連忙出言制止。 等青竹放下手里的東西喬斯文已經盛好兩碗臘八粥,他掃視屋內,喬斯年的東西都好好的擺放在原來的位置,頓覺剛才還勾著他饞蟲的臘八粥無味。 “兄長,我們要去哪兒?” 喬斯年沒有正面回答,“吃完了去看看還有什么東西要帶的?!?/br> 大戰在即,思來想去喬斯年打算讓他們跟著方和回安平城,一路上多一些人照應他也放心,到了安平城人就更多了,而且安平城在后方比忠義關安全許多。 “叔叔要做炸馬車的煙花嗎?”靳琛眨著大眼睛問道。 喬斯年勾起唇角,“壞人說你有什么的時候你不僅要有他說的東西,還要有更厲害的?!?/br> 還有更厲害的??! 因為太用力靳琛捏著瓷勺的手指泛白,他盯著喬斯年沒有笑意的眼睛不避不讓,聲音軟糯帶著好奇,“是什么?” “先去軍器局看看再說?!笔鞘裁磫趟鼓赀€沒選好,但是肯定要拿出黑·火·藥,生死存亡的時候可由不得他隱藏。 靳琛抿了一口粥,想說他要留下,可是知道自己在這里會讓喬斯年分心只能打住。 喬斯文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還炸過馬車,他首先想到的不是煙花而是靳琛用爆仗炸開酒壺的情形,如果爆仗足夠多炸開馬車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畫技雕藝、酒食制方、詩詞文章、活字印刷、醫典藥方、拳法內經、點鹵曬鹽、刀□□槊,喬斯文細數喬斯年的種種獨到之處,想起他輕描淡寫的一句“不過是有幸多看了幾本書”,難以想象是怎樣的幸運。 遠在耀京的趙意歡耐不住好奇早已探尋了一遍喬家抄家時收來的書籍字畫,沒有找到任何端倪。 “也許是在撫遠侯府有什么奇遇,”快點兒把袁家也抄了吧。 這話阮致臻自己都不信,撫遠侯府已經沒落兩代,這些本事隨便拿出一樣就夠他打個翻身,不可能被一個外嫁而來不討喜的哥兒得了去,還帶走了。 但是不妨礙他給袁家上眼藥,“撫遠侯府藏拙的本事這么大,這個時候都能沉住氣,所圖不小啊?!?/br> 趙意歡約兩人出來可不是為了聽阮致臻這些似是而非的話,他看向靳云崖,笑道,“唐守澤來信說文州的三七長勢很好,起初他還不信去掉種皮裹著草木灰能發芽,按著自己的法子種了一片,后來補了不少芽苗,再不敢自作主張?!?/br> “我也派人看著,”阮致臻不怕他們笑話,“跟種了一些,明年跟著種的人肯定更多,三七要掉價了?!?/br> “上善醫館的藥是不是也該降價?!壁w意歡逮著機會懟他,“云南白藥也沒聽見什么消息,可別讓藥材等藥方?!?/br> “你巴不得我天天守在東宮,我哪里有時間研制藥方,”倒也不是一點兒眉目沒有,事情未成阮致臻不便透露,轉而對靳云崖說道,“林知州從有人買文州的緩坡地開始就大開方便之門,是云崖給的消息吧,我倒是沾了斯文的光。 文州知州是靳云崖的好友,也是他的大舅子,當初靳云庭雖然否了靳家參與種植藥材的提議,卻把這件事告訴了靳云崖。 他喝了一口熱茶壓下喉頭的癢意,“三七能種植是文州百姓的福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