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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步,射出三百步后父親往耀京遞了密折,沒有提你的名字,只說是工匠偶然所悟,”靳云庭停下腳步,“是我讓父親這么做的,我不想后世有人因為三弓床弩在戰場上收割人命而辱罵你!” 喬斯年笑了,現世四大發明,印刷術有畢昇,造紙術有蔡倫,指南針是誰人發明的還沒有定論,但是傳統的說法,也是權威性的說法是軒轅黃帝發明的,只有火·藥是煉丹家發明的,沒有姓名。 不僅火·藥,很多武器的發明者也無從得知,此時喬斯年有點兒懷疑是不是因為他們不想被后人罵才不肯留其名! “本來也不是我造出來的,”怕靳云庭心中難安,喬斯年插科打諢,“好像沒什么東西是我的,詩詞是別人寫的,酒水是別人研制的,做菜是學別人的,連愛愛都照本宣科,寶寶會不會覺得我腦子不靈光要我趕出門呀!” “這么呆只能關在家里,”靳云庭揚起嘴角,“免得一出門就被人拐跑了?!?/br> ☆、第七十九章 靳謙到的時候帶著彭佑安,“這小子鬼鬼祟祟的,還跟我過了一招,手上功夫不錯,可見平日沒少練?!?/br> 八月下旬新兵士分配邊所的時候,彭佑安和一百多人留在新兵營清空營房、修房補洞,還要打掃衛生,后來又搬運糧草入庫,他以為靳云庭終于要“特殊”對待他,都做好了看守糧草的準備,結果靳云庭來檢查糧草后把他們全帶走了,今日才到忠義關。 好久沒見靳琛,挺想他的,彭佑安看了忠義關的營房排布,大致猜到靳琛住在哪一塊兒,于是帶著他娘做的柿子糖摸了過去,可巧迎面撞上準備出門的靳謙,被一招制服。 他就是本能出手,腦子轉過彎來就猜到這是誰,收了手上的力道,若是使出全力,說不定能在靳祖父手底下走兩招呢,彭佑安暗道可惜了這么好的機會,嘴上謙虛,“我爹說我是花拳繡腿,彭家刀法練得像街頭賣藝,小動作太多,整的花里胡哨的?!?/br> “不渝你應該見過,就是逸之的副將左誠,他善使長刀,明天你們合營,你去找他練練。他最近得了一把好刀,剛順手,看你能抗幾刀?!苯t看著門外走來的喬斯年,笑道,“那是你逸之叔叔沒過門的夫郎,你也叫叔叔吧?!?/br> 彭佑安一臉迷蒙地看看喬斯年,轉頭看向靳云庭時下巴都要掉地上了,這人他有印象,不是撫遠侯府世子袁斌的夫郎嗎,名聲在外! 怎么就成世叔沒過門的夫郎了,他才離開耀京半年多,這是發生了什么事? 而且世叔不是要找一個喜歡的人嗎(他娘說的)?他還等著世叔找個下凡歷劫的天仙呢,這個沒有一點兒哥兒的纖柔,倒像男子一樣英??! “叔叔,”靳琛從靳謙腿上跳下來,嫌棄地指著彭佑安,“這是左羽林軍大將軍之子彭佑安,承恩伯府彭家與靳家是世交?!?/br> “見過爹!”喬斯年長揖,第一次見長輩,有點慌。 靳謙挑眉笑看靳云庭,“還不快扶起來?!?/br> 等靳云庭扶起喬斯年,靳謙將一個紅酸枝木盒遞給他,“聽說你喜歡喝酒,還喜歡夜明珠,這里有兩只夜光杯,拿去玩兒吧!” 哪個胡說八道壞他形象,別被他找出來! “謝謝爹!”喬斯年接過,木盒里面是一對白如羊脂的平底夜光杯,小巧玲瓏,晶瑩剔透,“我很喜歡?!?/br> 靳謙點頭,“逸之以后就交給你了!” 彭佑安總算回過神,鎮北侯府不可能讓一個品行不端的人進門,謠言害人,但是為什么不叫叔嬤,“見過叔叔?!?/br> “不知道你來了,沒給你準備禮物,這塊玉佩送給你吧!”喬斯年道。 然后彭佑安看見喬斯年將夜光杯遞給靳云庭,隨手解下靳云庭腰間的玉佩遞給他,問道,“你是不是有個堂兄叫彭佑舟,嫁去了太仆寺少卿朱大人府上?!?/br> 是啊,干嘛提起他!彭佑安眼眶睜大,內宅的人聚在一起不是胭脂水粉頭飾衣裳就是東家長西家短,喬斯年的名聲他大多是從佑舟堂兄那里聽到的。 “看來是了!”喬斯年笑道,“聽說年初他摔了一跤!”躺過的正月。 “怎么摔的?”靳琛眨著大眼睛問道。 不提他還忘了,就是這個朱府想跟喬斯文結親,舍不得嫡女,拉個庶出記在名下。 那時候他才認清喬斯文掛在嘴邊的“爺身家豐厚”是怎么個豐厚法,納征送去的聘禮從田產鋪面到珠寶字畫每一樣都價值不菲,簡直讓全耀京咋舌,還當眾承諾此生只此一人,更是羨煞眾人。 暗地里有人把喬斯文和袁斌類比,一武一文都是長情之人,只怪喬斯年沒福氣。 婚禮的祝詞他都幫喬斯文寫好了,結果迎親變成了鬧劇,朱家偷梁換柱,換了新嫁娘,上花轎時蓋頭被風刮落事情敗露,喬斯文當場退婚,說朱家李代桃僵,背信棄義,原來的庶女也不要,聘禮當天就拉了回來,鬧得比送聘陣仗還大。 現在看來此事疑點重重呀,聽喬斯年的語氣明顯和彭佑舟不對付,若是喬斯文知道喬斯年和彭佑舟結有梁子,以他對喬斯年的敬重斷斷不會與朱府結親。 那替嫁的嫡女就是彭佑舟的女兒,雖然朱府表明是她自作主張,沒多久把她嫁出了耀京,但是朱府的名聲卻是徹底壞了,連累其他各房婚嫁艱難,幾乎全部低嫁低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