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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一杯也買不到,聽說產量低,全部用于西境互市,換回來不少好東西。張霖以為歲好肯定會成為貢品,他們肯定喝不到,沒想到這才過去半個月就擺在了自己面前。聽兩人話里的意思,這酒喬斯年也有份兒? 不怪張霖,以口相傳的消息離開耀京時已經沒有喬斯年什么事,畢竟他無權無勢無足輕重,不能和大皇子相提并論,被忽略的徹底。 “是歲好,”喬斯年伸手取酒壺。 張揚清忙道,“喬哥哥你們聊,我來倒酒?!?/br> “那就麻煩揚清了,”喬斯年從善如流收回手,“酒水這一塊我只負責釀造和運輸,大皇子會派管事過來負責售賣,張先生若是有意向我可以代為引見?!?/br> 張霖端起酒杯,“與斯年結識真是痛快,我敬你一杯?!?/br> “先生客氣!”喬斯年舉起酒杯,“斯年以后還有許多地方需要仰賴兩位先生?!?/br> “說這話就見外了?!?/br> 酒席過半 ,掌柜敲門進來,“先生,文會可以開始了?!?/br> 張松雪微醺,“開始吧!” “今日還有文會,”喬斯年問到,“賦詩還是切磋學問?” 張松雪笑意深長,“賦詩?!?/br> 喬斯年起了興致,在他眼里文會就是一場真人秀,不知道身份背景沒有自我介紹便少了些許味道,“麻煩掌柜去隔壁把辛午叫來?” 辛午在安平城比較多,不知道對這些學子了解多少,喬斯年打算讓他在一旁解說。 不過,等看清這場文會的彩頭是什么,不需要辛午,喬斯年就認清了這些人的本質——全是對手! ☆、第七十一章 喬斯年一行人站在二樓圍欄后當現場觀眾,他嘴有些癢,想嗑瓜子,“車隊什么時候到?” 辛午道,“不出意外五日后能到安平城?!?/br> 上個月的西境互市,趙意歡用歲好換了很多東西,給喬斯年送來十車。他看過先到的清單,吃的占大半,里面就有瓜子。 大耀也種植西瓜和冬瓜,卻遠遠不及哇雅國富產,更別說瓜子,每年都會大量買入。 喬斯年在心里催促趙意歡快點行動,早點兒找到向日葵和南瓜! 茗香茶樓一樓聚集的人數比之上次曉楓閣不遑多讓,與聽張松雪講解鄉試試題的急切截然不同,眾人都好整以暇地看著掌柜宣講規則,聽到意外的地方和身邊的友人小聲討論。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今日文會比的卻是獨一無二,還是以武入文?!闭乒窆笆?,“各位可以自己作詩,也可以寫下記得的別人的詩。如果是別人的詩不能署名,在場有人道出這首詩的作者或者出處,這一首詩便不能計數,這便是獨一無二?!?/br> “至于以武入文,這里是蒼州,渡過蒼水橫跨北原,就是大耀北境的門戶,請各位以邊塞風物、軍旅生活、將士情懷入詩?!?/br> 聽到這里,喬斯年腦子里已經飄過好幾首詩,此時他還沒有參加這場文會的意思。 “各位有一炷香的時間書寫,最后數量最多的三人按名次先后依次從這三件物品中挑選一件?!闭乒窠议_身后方桌上的紅布,桌上有一張紙、一個楠木盒,一封書信,“這是今日文會的彩頭——松雪書局茶水兩個月、松雪先生的字畫一幅、國子監三個月短講生名額一個?!?/br> “哄,”茗香茶樓炸開了鍋。 短講生相當于現世的旁聽生,國子監的旁聽生呀! 喬斯年能理解他們為什么這么激動,國子監是大耀官學最高管理機構,是最高學府,各學立博士一人,教授十人,直講八人。博士皆取履行清淳,通明典義者,官居正五品上;教授掌佐博士分經授課,官居從六品上。 而國子監的學生絕大多數是三品以上官員子弟或勛戚子弟,剩下極少數也是各州舉薦的德才兼備的好苗子,這些人不管是入朝為官還是成為家族砥柱的比例都很大。 所以,國子監除了雄厚的師資力量,還是權勢的聚集地,若是懂得經營積累人脈,以后的路定會寬闊許多。 而且三個月可以發生很多事,今日短講生,明日師生,后日門生,人都有夢想! “你想不想去松雪書局喝茶,”喬斯年對身旁的喬斯文說道,“應該可以向松雪先生請教學問!” 喬斯年知道自己什么水平,從來不對喬斯文的課業指手畫腳,從來只是檢查有沒有錯別字。 “沒有人想看看字畫嗎?”張松雪負手而立,自嘲道,“果然還是比不上贗品!” “我就挺想看,我還想要,可是我不說,”喬斯年笑道,“我擔心字畫展開后競爭對手會變得更多?!?/br> 張揚清佩服,這也太會哄人了,剛才還問喬斯文要不要喝茶,轉頭就是盯著字畫,難道喬斯年一人還想拿兩個彩頭不成。 張揚清心中疑慮才起,就聽喬斯年道,“斯文,一會兒你代筆,幫兄長開個小號?!?/br> 語氣和剛才問喬斯文想不想去松雪書局喝茶一樣,還有小號是他理解的意思嗎?張揚清突然對這場文會充滿期待。 “既然是彩頭,松雪先生的這幅畫是不是應該打開給大家欣賞欣賞,”見這些人眼里只有國子監的短講生名額,錢明禮心中鄙夷,平日滿口家國大義,還不是為了功名利祿,“松雪先生能將各位名家的字畫臨摹得彷如真跡,定然能集百家所長,成一家之技藝,書畫水平肯定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