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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里的話他都聽見了,顯然少爺對小少爺學習易筋經有些抵觸,青竹不解,“少爺以前不是哄著小少爺跟著你練嗎?” “是??!”以前誰知道他會正經習武呀! 《易筋經》內壯神勇提到練習該功法之后,“從骨中生出神力,久久加功,其臂、腕、指、掌,迥異尋常,以意努之,硬如鐵石,并其指可貫牛腹,側其掌可斷牛頭”,這些都還只是“小用之末技”;外壯神力練成之后,手托城閘,力能舉鼎都算不上奇異了。當年喬斯年忽悠喬斯文和青竹時說的可比這些更夸張。 在療養院喬斯年跟著坐診的中醫師學過易筋經,他學是因為聽說堅持長期習練可以外強筋骨、內壯臟腑,他的五臟六腑可都不太好。 發現異世真的有輕功這種東西,喬斯年很是激動了一陣子,要知道武俠小說里《易筋經》是少林寺的鎮山之寶,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武學寶典,當時喬斯年隱秘的欣喜于自己要成為大耀的掃地僧一般的存在。 他不僅自己練,還拉著喬斯文和青竹練,青竹大概就是那種運動廢柴,不知道哪天開始就靠邊站了,喬斯文倒是跟著練了幾次,沒想到現在指名要學易筋經。 說實話,喬斯年有種誤人子弟的羞愧。 練了幾年連雨燕都打不過,跑也沒跑成,他是懷疑的。所以回到現世喬斯年專門查過,他學的易筋經只能說是一種醫療保健養生功法,只取導引內容,與原有功法多有不同。 武林夢碎,再加上雖然手術成功撿回一條命,身體卻是大不如前,已經不適合練習易筋經了,喬斯年也就沒在這上面多花心思。 加上上次穿來異世的三年,喬斯年堅持習練易筋經七年有余,雖然回到現世落下兩年,但是一招一式的口訣、動作要領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要是喬府還在,喬斯文要學易筋經喬斯年二話不說就教了,但是現在喬斯文文路折斷,想要變成“士”只有武路可走,先不說習練易筋經能不能登峰造極,光是要他一個連《易筋經》全文都沒讀通順的人教喬斯文易筋經,喬斯年越想越心虛。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易筋經相關好多胡謅的,我也不確定,歡迎指正。 還用了一段《功夫》里的臺詞,感謝《功夫》全組。 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L恨歌·白居易 最后,認為太極拳綿軟無力沒什么大用的人是七歲的喬斯文。(狗頭保命) ☆、第三十六章 入城后,約定午飯時候在安平城最好的酒樓見,何伯父子自去游覽安平城,喬斯年一行則先送喬斯文去白鹿書院。 眼看離白鹿書院所在的折桂巷越來越近,喬斯文坐立難安,他一邊捶腿一邊說道,“兄長,離書院不遠了,我想下去走走?!?/br> 閉眼假寐的喬斯年睜眼看他,笑道,“好呀!馬車里坐久了憋悶的慌我也下去走走?!?/br> 聽見喬斯年同意,喬斯文提著的心還沒來得及放下又聽見他說要一起走走,沒有理由拒絕的喬斯文索性放下了懸著的心,寬慰自己現在時辰還早,榮四海那群人向來踩著點來書院應該碰不見。 下得馬車,喬斯年伸了一個懶腰,見離折桂巷巷口沒有幾步,進巷子的馬車一輛接一輛,步行的學子也不少,他轉身就上了馬車,“忘記了折桂巷里不許調頭,得從另一邊出去,挺麻煩的,你們自己去書院吧!” 等喬斯文帶著章進三步一回頭進了折桂巷喬斯年才放下布簾,“我們去茗香茶樓?!?/br> 這一大早上的,茗香茶樓也才剛開門迎客,喬斯年要了一個大一些的雅間。 喬斯年在雅間里轉了一圈,嚴重懷疑伙計把他引進了最好的雅間,桌椅、軟塌、書案都是小葉紫檀木制成,桐木古琴、玉質圍棋、上好的筆墨紙硯,墻上掛著的字畫看落款不是當朝大名就是歷代大家。 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喬斯年覺得自己挺淡泊的一個人這時候也不由艷羨起來,“青童快來,看看這些都是真的嗎?” 青童仔細看過,停在一幅《寒秋醉月圖》下,“這幅畫的真跡在大皇子府,其他也都是仿品,仿的人頗有造詣,能夠以假亂真?!?/br> 這是給他臺階下。 喬斯年在現世里學過繪畫,原主比他學得時間更長水平更高,他只有原主的記憶沒掌握原主的技能確實看不出真假。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雖然有點兒可惜,喬斯年卻也不覺得不會鑒別真假有什么丟臉的,問道,“那你怎么這么快就看出來是仿品?” “因為每一幅畫的落款里都藏著我的名字?!睆埶裳└诨镉嫼竺孢M來,十分自來熟,“喬小友,我們又見面了!” 張松雪,少年成名,院試小三元,鄉試解元,去耀京參加先帝在位時最后一次會試,剛出北境就以水土不服為由返回。 晃晃悠悠一個多月到家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族譜上,原來比他先到張家的是耀京的圣旨,大致意思是陛下愛民如子,擔心張松雪的子侄后輩如他一樣水土不服折在北境外,以后大家都不要離開蒼州好了。 這可如何了得!張氏在北境是大族,姻親產業遍布北境,子侄后輩不能離開蒼州不僅不便打理產業,人情往來也會斷絕,有志入朝的人更是頂多做個舉人,這不就是從根子上斷了張家的前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