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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擔憂的是,謝林的資質十分出眾,即使缺乏指導,他也能在獨自摸索中慢慢開發自己的潛能,當他們有所察覺的時候,謝林已經以極度優異的成績通過了天賦測試,并一舉拿到了洛克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實際上如果沒有那些人的插手干預,以謝林的實力,縱然會有人因為他的身份而對他厭惡排斥,但同樣也會吸引一批愛才心切的人對他伸出援手,因為他們不忍心看到這么一個人才就此埋沒。 洛科學院為謝林打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卻又因為緊隨而來的壓力而對他的境遇默不作聲。他們為謝林提供了一個平臺,提供讓他嶄露頭角的機會,卻也任由他被有心人無情打壓,甚至連最基本的學習資源都被抽走大半。 而深知反抗無用的謝林,也越發沉默,逐漸遠離大眾的焦點。 久而久之,人們對于謝林剛剛進入學院時的驚艷印象慢慢淡化,取而代之的則是那些無孔不入的抹黑,再加上謝林本身性格孤僻,氣質冷漠,試圖靠近的人都會被他身上的危險氣息所震懾,也就不會有什么人愿意耗費心思去幫他辯解那些流言蜚語。 而謝林也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他不愿將自己的時間精力浪費在那些在他看來無意義的事情上,因此只是默默地提高自己,而很少去在意那些以他為主角的話題。 但當陸淺川精準地叫出他的名字時,謝林的心臟卻仿佛在一瞬間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痛得他幾乎就要讓他忘記該如何呼吸。 他的最后一絲幻想被無情打破,此時此刻,謝林的心中蔓延開一陣前所未有的慌亂,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陸淺川,卻發現對方的眼睛里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溫和,沒有出現一絲一毫他想象當中的負面情緒。 他居然,不討厭他嗎? 謝林的表情有些怔愣,當這種怔愣的情緒出現在一頭狼的臉上時,就會顯出幾分說不出的憨傻。 陸淺川嘴角往上勾了勾,在他得知謝林可能與謝書白關系不菲后,便開始一遍遍地與系統核對信息。除此之外,他還在自己的記憶里不斷搜尋,希望能夠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他用術法一點一點地追溯這具身體的記憶,幾次之后,終于在一個犄角旮旯的位置找到了一點有用的記憶碎片。 那時的他正在謝書白的工作室里學習一種中階藥劑的配制方法,隱約間聽到外面走進來一個人,向在另一邊整理數據的謝書白說道:“大人,武斗系的傅主任邀請您去觀看這一屆的武斗大賽?!?/br> 陸淺川一聽對方的來意與他無關,便將心思放回了眼前的藥劑上,因此這具身體的記憶只知道謝書白當時回應對方的語氣并不好,卻也一時想不起他具體說了些什么。 直到用術法還原了那時的情景,陸淺川才捕捉到了一些細節。 他看到謝書白從一對厚厚的紙中抽離出來,向旁邊候著的那個人問道:“武斗的傅主任,就是那個把謝林招進來的傅主任?” 那個人點了點頭,恭敬地微曲著身子等待謝書白的回復。 卻沒想到謝書白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那個敢收不敢教的老家伙,我看到他就心煩,你直接幫我回絕就是?!?/br> 那人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而留在原處的謝林卻像是沒了好心情,微微皺起的眉間是化不開的陰郁和厭煩。 陸淺川看到他一個人在那里端坐了很久之后,才微不可查地呢喃了些什么,渾身上下籠上了一層少有的落寞和茫然。 “哥哥,你會怪我嗎?” “一定會的吧……” 陸淺川對這兩句莫名其妙的話感到疑惑,但從落寞中掙脫出來的謝書白很快便投入到新的工作當中,不再透露其他任何訊息。 陸淺川也只能將這兩句話默默記下,希望能在以后派上用場。 但至少,身為謝書白的學生,得知謝書白不喜謝林這一點,倒是十分合理的。 “擁有銀發的年輕雄獸并不多,而狼形的獸人更是少見。而我聽說謝林同學正好就是銀發赤瞳,且幾乎從未在人前展現過獸形,再加上老師之前對你的態度,我覺得自己的猜測也算有理有據?!?/br> 陸淺川一點一點地向對方闡述自己的猜測,全程語調舒緩,態度自然,既沒有發現自己被欺騙之后的惱羞成怒,也沒有因為“謝林”這個身份的特殊而顯露出任何的偏見。 他條理清晰,眼神明亮,似乎只是單純地表達著自己的看法,并希望自己的猜想能夠得到聽者的證實。 他不在意對方的身份是什么,只是希望對方能向他敞開心扉,以便接下來兩人能夠以平等的地位進行正常友好的交談。 而不是他單方面地對著一頭狼說個不停。 謝林突然就放松下來,他意識到之前的自己也許是走進了死胡同,才會沉浸在自己那些充滿負面情緒的幻想中無法自拔。 如果不是少年對他步步緊逼的話,他也許早就選擇了懦弱的逃避,而將對方眼底的真誠和期盼一一錯過。 陸淺川注意到雪狼的情緒似乎高漲了一些,于是再接再厲道:“你不反駁的話,就等于是默認嘍?” “謝林同學?” 陸淺川看似咄咄逼人,但他注視著謝林的眼睛亮閃閃的明亮又溫暖,根本沒有一絲令人不適的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