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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顯然是不可能的! 月考采取高一高二的學生交叉座位的方式,學霸巨巨的筆記非同凡響,管笑笑下筆如有神??纪曜詈笠豢?,管笑笑收拾東西回家她還記得和管輝的約定。 既然接手了管笑笑的身體,那么對于管輝這個哥哥,她也是很要必要去好好照顧的。 女鬼再次對管笑笑的想法表示唾棄:圣母白蓮花都不得好死!管笑笑純屬是去找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的典范! 她對管輝的玉佩仍留有恐懼,只跟著管笑笑到了校門口,就忍不住流著血淚告別,我的好姑娘,你可記得,一定是要回來喲 活像管笑笑不是回家,而是去送死。 管笑笑深表無奈,然而更無奈的是,容航一坐在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里等她。 管笑笑記得,關于容航一的傳聞中,就有他身世背景神秘一說,如今看來,傳言誠不欺我。 容航一殷勤地給她開了車門,我送你啊,你家是在城東市場附近對吧?正好我順路??! 這種鬼話,管笑笑是一個字兒、一個標點都不會信的。連她的住處都查得一清二楚,要說容航一真的單純地想要和她交朋友,她會信? 便宜不占王八蛋! 管笑笑毫不客氣地坐了進去,坐墊是真皮的,很舒服。她抬頭看了駕駛座上的中年人一眼,中年人面無表情,眼神卻不斷地往后瞟,顯然對她很是好奇。 小少爺什么時候,竟然這么主動了? 榕城就那么丁點兒地,從榕城高中到城東市場,也就幾分鐘的事兒。容航一讓人直接把車開到了管笑笑家樓下,管輝在不遠處的小吃街上賣油條,四月的天,熱得滿頭大汗,炸油條的姿勢十分熟練,炸出來的油條賣相金黃,香氣撲鼻。 管笑笑跳下車,向容航一道了一聲謝,就背著書包跑了過去。管輝看到她很驚喜,油鍋里的油滋滋作響,他推著管笑笑躲遠了些,臉上的笑容中摻滿了疼愛,笑,笑笑回來了。 他以為上回管笑笑說要回家的事情不過是敷衍,畢竟自從奶奶去世后,笑笑就很少會回來了。鄰居們都說,笑笑這是嫌棄家里只剩下一個智障的哥哥,怕丟人。 管輝是笨了些,但人并不傻,他知道智障是什么意思。小時候他去上學,別的孩子就是指著他說智障,還打他,后來奶奶讓他在家看書,附近的鄰居知道家里的情況,很少在他面前提起這些事情來。但他很高興,因為他雖然笨,meimei卻很聰明,還考上了榕城最好的高中。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以前總是笑嘻嘻地纏著他要吃糖的meimei,話越來越少,最后連家都很少回了。 奶奶走之前,說,人各有命,命有緣分,強求不得。 他聽不懂的。只知道自己在一天,就還是要照顧meimei。哥哥照顧meimei,是應該的。哪怕再辛苦,也不能讓meimei吃苦。 太,太曬。太陽還沒下山,管輝心疼meimei被曬,油,濺起來,燙。 管笑笑以前是獨生女,mama一心想要個兒子,哪里享受過這種被人呵護的滋味?她瞟了一眼油鍋,哥,咱們今天要不先回家吃飯? 管輝炸油條的手藝,只跟奶奶學的。奶奶以前撿垃圾賣,后來在小吃街賣油條。管輝人笨,但肯吃苦,一來二去,就成了攤子的接班人。來這里吃東西的都是本地人,不少都知道管家的情況,因此很愿意照顧管輝的生意。管輝早上五點開始炸油條,中午十一點收攤回家,自學看書,傍晚四點又出來擺攤,十點收攤回家,生意好的時候,一天收入四五十,最糟糕的時候,有二三十也是不錯的。 這還不是十幾年后,四五十塊不算少,但要維持日常生活,卻也肯定不多的。何況家里還有一個高中生,補課吃飯買資料都是錢。 周末是生意最好的時候。管輝有點為難,要,要不,你先回去?他從兜里掏出一把錢,塞到管笑笑的懷里,去,買,買菜。 正好有熟人過來買油條,看到管笑笑,忍不住調侃,喲,女狀元回來了? 管輝很高興,回,回來了!笑笑,考試了。他笑得很開心,補補,考第一。 管笑笑有點兒鼻酸眼熱。 第一卷 溺死鬼 第十八章 前世男神 這世上也是有最真摯的感情的,管笑笑不知道她有多幸運,才能遇上一個這么好的哥哥。管輝把錢塞到了管笑笑的手里后,轉身過去繼續炸油條。周末是學生們難得的解放時候,在小吃街擺上一天的攤,就能攢下好幾十塊。他想著以后meimei是要上大學的,現在存的錢越多,以后就越有用。 管輝不愿回去,管笑笑也不想回去。她不會炸油條,前世勉強會做飯,但味道也就一般。人漸漸多了起來,榕城的人對油條很是喜愛,除了早餐外,晚上也愿意出來吃點兒。管輝忙著炸油條,管笑笑就在一旁幫忙裝油條、收錢。 管輝說了兩回,管笑笑都不愿意走,他也就隨著她去了。 * 滴答!滴答!滴答! 似乎是有水滴落的聲音,李儒睜開雙眼,入目的是家里陳舊的天花板。身上很重,像是有什么東西死死地壓在他的胸口上一般。窗外一片明亮,他想了好久,才想起來,自己似乎是在午睡。 起身動了動雙手,李儒想起剛才在睡夢中聽到的水滴聲,忍不住想要去廚房看一看。老城中村的設施已經很舊了,上回隔壁那小傻子家里水管漏水,差點沒將整個房間都給淹沒了,還是他過去幫忙修好的。不過他也沒少從隔壁拿點好處,也算是互幫互助了。 廚房的門大開,李儒喊了一聲,媽!房間里沒有人回應,他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洪亮,卻又帶著幾分嚇人的空曠,竟然還能聽到回聲。 李儒腳踩地板,不知怎么的,竟然覺得自己的雙腳似乎被水給淹沒了。他低下頭來,卻什么也沒有看到,可那種黏膩的觸感卻一直都在,就像,就像是 鮮血! 李儒這樣想著,沒想到再次低頭的時候,自己的雙腳,竟然是真的泡在殷紅的鮮血里。他耳邊再次傳來滴答聲,卻不是從廚房里傳出來的,而是有液體滴到了他的脖子上。他一低頭,就看到那滴從脖子滑落到胸口的鮮血,鐵銹的腥甜味充斥著整個客廳。 李儒抖了抖,心里告誡自己這都是夢境,決計不可能是真的。然而他還沒完全平靜下來,就有一雙小小的手,十指冰涼,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那雙小手上,似乎也沾滿了鮮血,慢慢地撫摸著他的脖子,似乎要掐斷他的脖子一般。李儒動也不敢動,僵直著身子,任由一個小人兒在自己的耳邊吹了一口氣 是涼氣。 隔壁撿垃圾的老奶奶沒死前就說過,人的氣是熱的,但鬼的氣,卻是涼颼颼的。 他已經連著好幾個月,都會遇到這種情況來。李儒已經很清楚自己是在做夢了,但這種夢境實在可怕,而且他還不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