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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皓停筆,上前幾步推開窗戶,見天邊灰云已然消散,幾縷金光若隱若現,今天應該不會再下雪了。 “準備一下,我們出門?!?/br> 畫畫的時候,臉上和手上沾了些水墨,尤其是徐宜,不知死活地要搶秦皓的筆,被他摁住在臉上抹了幾道,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小花貓。 “我去打水洗臉洗手?!?nbsp;徐宜無意地瞅到了自己在水里的倒影,瞬間炸毛:“皓哥,你太過分了,我的臉被你畫成啥樣了?!?/br> 秦皓抓住了他去取筆的手,仔細打量了徐宜的臉,認真地說:“畫得很好呀,看上去好可愛呀?!?/br> “好丑呀,算了,來不及了,今天先饒你一次,回來再找你算賬?!毙煲撕藓艿貪娝谀樕?,墨汁暈開,染成了一盆黑水。 秦皓幫他換了干凈的水,收獲了徐宜幾記白眼,他也不在意,伺候徐宜清洗干凈之后,就著他用過的水,洗臉洗手。 “外面冷,穿嚴實點?!?/br> 徐宜很多天沒有出門,家里到處是火爐,穿著薄棉袍就夠了,秦皓擔心他著涼,不放心地叮囑他。 徐宜早就想好了,不僅要穿得嚴實,更要穿得氣派,村里那么多年輕哥兒盯著秦皓,他一定要好好捯飭自個,不能被他們比下去了。 “你帶我去空間取那套紅寶石首飾,我要和披風搭配著穿?!?/br> 徐宜毫不客氣地指揮著秦皓,過年就要穿戴喜氣,空間里有一套首飾正合適。 秦皓默默地幫他抱著紅色貂絨披風,帶徐宜進了空間,空間里有大的全身鏡,徐宜上次見到之后就心血來潮,搬了很多衣服進空間。 徐宜試了好幾套棉袍棉褲,還是有些不滿意,轉頭問秦皓:“皓哥,黑色,灰色,白色,哪套更好些?” “乳白色那套吧,我覺蠻好的?!鼻仞╇S意指了一套,他其實覺得三套都一樣,都挺好看的。 徐宜將乳白色的棉衣褲又試了一遍,在鏡子前面轉了幾圈,腰身處掐得合身,穿起來并不顯臃腫,紅寶石耳釘和戒指襯得他皮膚奶白,看上去既年輕又精神,徐宜滿意地點點頭。 重新盤了發髻,在發間斜插了一根紅寶石發簪,徐宜左右看了看,覺得自己挺美的。 “宜寶,好了沒有,快巳時了,該出發了?!鼻仞┙K于有了老公等妻子出門的實感,徐宜臭美起來,他也有些招架不住。 徐宜留戀地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決然地說:“走吧,走吧,馬上就走?!?/br> 秦皓里面穿著黑色棉袍,外面披著黑色貂皮披風,和徐宜站一起,活脫脫一對璧人,兩個人手挽手朝著村北走去,身后雪地里留下了四行相依相偎的腳印。 今天年初二,路上行人來去匆匆,徐宜笑容滿面地和村里相熟的人拜年,打招呼,腰桿子挺得直直的,小腦袋抬得老高,驕傲得就像一只小公雞。 秦皓在心里暗暗發笑,這家伙看來真的被刺激到了,迫不及待地向村里人宣誓主權。 村民們也多少聽到一些風聲,看兩夫夫關系沒有受一點影響,反而更親密,就都知道秦皓的心意。 不由得感慨徐宜真是撞了大運,以前帶著兩個弟弟,日子過得苦哈哈,現在不僅翻身了,嫁了個好郎君,還穿著貂皮,帶著首飾,聽說秦皓還給他置了一百畝田。 “小宜,你悠著點,身子繃這么緊,還沒走到黎音寺,你就要累垮了?!鼻仞巫⌒煲说难?,替他分擔點重量。 徐宜聽了一路的贊美,心里的怨氣也發泄出來了,靠在秦皓身上,一下子軟了身子,可憐兮兮地說:“皓哥,裝氣派真的好累呀,比下地還累?!?/br> “誰讓你一路都像要找人打架一樣,現在難受了吧,要不要我背著你走?”秦皓幫他按摩僵硬的腰椎,又好氣又好笑。 徐宜臉皮再厚也不敢在大馬路上讓秦皓背著他走,被叔么知道了,會念他很久,囁嚅道:“你扶著我慢慢走就成?!?/br> 秦皓一手摟著徐宜的肩,徐宜的胳膊自然地環著秦皓的腰,兩夫夫慢慢悠悠地攙扶著走到了山腳下,還要爬九百九十九節臺階,才能到黎音寺。 徐宜休息了一陣,現在又生龍活虎了,一把甩開秦皓,三步并作兩步,輕盈地跳上臺階,往山上跑。 秦皓見他好了傷疤就忘了疼,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的夫郎,還能咋樣,只能寵著了:“小宜,你慢點,小心滑?!?/br> “皓哥,你快跟上,我聽到誦經聲了,我們來得太巧了,了遠大師居然在寺里?!?/br> 徐宜像一片火燒云般飄上了山,秦皓緊跟在他身后,雙手虛護著他,等爬到寺廟的小場坪,兩個人都出了些許的汗。 下了一場大雪,上山祈福的人沒有往年多,往年這個時候,入寺進香需要排隊。 秦皓和徐宜來到門口的取香處,每人請了三支清香,秦皓添了二兩銀子當做香油錢,發香的小和尚精神一震,給他們兩夫夫換了兩柱大香。 “施主,請往里走,右進左出,今日師父在大堂誦經賜福,二位施主趕上好日子了?!?/br> 小和尚年紀十四五歲,衣服單薄,臉蛋凍得紅通通的,笑起來還有孩童的稚氣。 秦皓忍不住又給了小和尚二兩銀子,叮囑道:“小師父,天氣冷,去買件厚點棉服穿?!?/br> “施主的好意我心領了,銀子請收回去,師父知道了,要罵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