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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皓來了呀,快進屋里坐?!?nbsp;村長夫郎和兒夫郎忙不迭地起身,將位置讓了出來,村長拉著秦皓坐在主位上,孩子們拿了點果子,去院子外面放鞭炮。 村長夫郎將秦皓的貂絨披風掛在衣架上,心里暗暗咋舌,整塊毛皮油光水亮,竟沒有一絲雜毛,經過上乘手藝的縫制,渾然天成一般,找不到拼湊的接口和線頭,一件就值上百兩銀子。 徐華,徐邇和徐杉三人也披著貂絨披風,可想而知,秦皓的家底有多厚,村長夫郎的心里打起了小算盤,本來熄火的心思又活絡起來了, “秦皓,家里人都好吧,天氣冷,我好久沒有見到徐宜了,身子好些了嗎?” 秦皓隨口應道:“家里挺好的,徐宜身子也好了,今日在家里待客,等過兩天我帶他來叔么家拜年?!?/br> “身子好了叔么就放心了,你們倆年歲也不小了,又都是能干的人,家業也需要人來繼承,該要幾個孩子了?!?/br> 村長夫郎不動聲色地試探,明日要回么家,今天能探出點口風也好。 村長知道自家老么子要犯糊涂了,重重地咳嗽一聲,打斷了他的話:“秦皓和徐宜自有打算,你個老么子瞎摻和什么?!?/br> “我也是關心他們夫夫倆,秦皓,你不會嫌棄叔么多管閑事吧?!?/br> 村長夫郎故意不理會村長的明示,前幾日他和老頭子說了么家哥兒的事,老頭子對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秦皓心思通透,對村長夫郎也有幾分了解,知道他心里的彎彎道道比村長要多上幾倍:“叔么,都是自己人,哪有管閑事之說,秦皓是個粗人,不如叔么心思縝密,有話咱就敞開講?!?/br> “秦皓,你別理他,哥兒家家的,哪懂什么,老么子,你出去吧,我們倆要談正事?!贝彘L眉頭皺得老高,在外人面前也不能說重話傷老么子的心。 村長夫郎猶豫了一會,還是想替么家哥兒爭取一下,畢竟秦皓這樣的人,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就算不是家里主君,瞧秦皓疼人的勁,侍君也差不離。 第56章 侍君 “秦皓,叔么就厚著臉皮和你說說了,說得不對也別見怪,我家老頭子不同意我和你講的,和他沒有關系,純粹是我的意思?!?/br> 怕自家老頭子搗亂,村長夫郎的話一句接一句地冒出來:“你在村里的根基淺,徐宜原家和徐華家的人丁單薄,三代內沒有可以說上話的叔伯弟兄,徐宜命苦,身子毀了根本,你是個能干的,叔么覺得你家里還是要有個得力強健的哥兒幫忙cao持家務?!?/br> 秦皓大概明白村長夫郎的用意了,并沒有急著打斷,而是安安靜靜地聽他說完,無意中瞅了一眼村長,發現他的臉直接黑了,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氣。 “我么家堂兄有個孫哥兒,堪堪十五歲,長得比徐宜差一些,但也是個利索的好相貌,家里將養的好,身體結實,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料子,你如果有意,過兩天我帶他來家里坐坐,你過來看看,就當是普通串門子,別人也說不了閑話?!?/br> “徐宜還是正君,不會動搖他在家里的地位的,只是多出一個人伺候他,他也輕省一些?!?/br> 村長夫郎一口氣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也顧不得瞧自家男人的臉色了,殷切地盯著秦皓,看他有什么反應。 如果是別人,秦皓當面就會給臉子,對著村長夫郎,還是要給村長幾分面子的。 看村長怒發沖頂的模樣,他走后兩個人肯定要大吵一架了。 真不知道村長夫郎想什么,和他處了這么久,還不知道徐宜是他唯一的軟肋嗎?誰都不能動他一根汗毛。 “叔么,我是一個歷經生死之劫,僥幸活下來的人,只想過簡單的日子,自娶徐宜之日起,我就向老天發過誓,以后要和他一輩子,不管貧窮或富貴,只有他一人,就像你和村長叔一般,相濡以沫,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br> 村長夫郎也是哥兒,聽完秦皓這一番感人肺腑的話,竟生出了一絲羨慕之心,誰家哥兒不想遇到這樣的郎君。 只是這個世道,漢子的腰包鼓了,就會理所當然地向往齊人之福,以秦皓現在的條件,這么斬釘截鐵地拒絕他,太難得了。 就連他定居在縣城的大兒子,也有一君兩侍,過年的時候,兒子會帶著主君和嫡子返家。 大兒夫郎有時候會羨慕生活在鄉下的弟夫郎,現在想來,他也是羨慕弟夫郎能獨占郎君的寵愛吧,雖然一日三餐,粗茶淡飯,但兩個人只有彼此,吃苦也是甜的。 “老么子,秦皓自己有主意,你就歇了這份心吧,你再鬧下去,我們都沒臉去見徐宜了,有你這樣的長輩嗎?” 村長實在看不下去了,秦皓有本事,他還得靠他帶著村民發家致富呢,可不能因為一點小事鬧得不愉快。 村長夫郎只是想探探口風,實在不行也就算了,沒想到卻碰了一鼻子灰,心里也后悔莫及,怪自己沒有聽老頭的話,自作主張,現在有些下不來臺。 秦皓見村長夫郎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也不想他太過尷尬:“叔么,沒事,說開了就好了,你是好意,我和徐宜都心領了,他是個明事理的人,不會怪罪的?!?/br> “秦皓呀,是叔么糊涂了,讓你們兩夫夫為難了,你和徐宜好好說,等出了元宵,我會上門給他解釋清楚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