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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隊長剛出口兩個字便被我的反向破顏拳無情的揍到地上,緊接著,我抽出藏在鞋后跟的一指長小刀割斷綁住雙腿的細繩,飛快的起身。這時候,狗隊長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握著小刀,無言微笑。 側身一記橫掃腿劈在狗隊長的右腰,周圍的人終于動了起來。 我正準備收腳,哪知狗隊長竟然死命的抱住我的左腿,想以此限制我的活動。周圍人一窩蜂撲上來想要拿下我,我只好矮身旋開,一步沖刺湊近狗隊長,與此同時,锃亮的小刀抵在了狗隊長眉心。 想要你們隊長活下來就給我退下。我自認很酷的吼出這句話,微側頭,半垂眼,眼神凌厲。 這隊長也是個見過世面的,竟然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是狡猾詭譎的周家人,不過小meimei你確定你是在威脅我們嗎?你的手在抖誒。 接著,放肆的笑聲肆虐,充斥在這間不大的播音房內。 你再多說一個字試試。我試著將握在手中的小刀捏緊一點,已經戳到了狗隊長額頭的表層皮膚上,再往前一點,就能戳破。 盡管我萬分不想承認,這狗隊長說的話是真的,我的手真的在抖,手心分泌了過多汗液就快握不住小刀了。 哈哈哈哈,果然是溫室里成長的花朵,你現在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我說了,你再說一個字試試。我握著小刀更近一步戳到狗隊長的眉心。 狗隊長還在大笑著嘲諷我,周圍的人絲毫沒有松懈。我知道,他們是在等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是不是人在絕望的時候都會有那么一股狠勁兒,破罐子破摔,我此刻想的竟然是就這樣戳進去,讓這狗隊長頭破血流真是再好不過。 生死面前,我為自己。 小meimei,你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情吧,哎喲喂別往里扎了,你真的不害怕殺人嗎? 狗隊長的話沖擊著我,往里送的小刀驟然收住。 你看,你真的下不了手。這狗隊長眼中是莫名的自信,你甚至連我們這一群人經歷過什么都不知道就妄圖用這樣稚嫩的方式,說稚嫩都是抬舉你了。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連我們經歷過什么都不知道,這樣的場面對我們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你真的以為,你能得手嗎? 你還是乖乖給我待在這里等著你的好哥哥拿著東西來救你吧! 我一怔,不知何時狗隊長的手已經死死捏住了我握刀的手。 驀地,手腕處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小刀應聲而落。疼痛使我大腦一片空白,繃不住的生理淚水直接沖出眼眶好在巨大的痛苦只持續了那么一陣。說來也是可悲,我忍受痛苦的能力比起同齡人都要好,不會因為疼痛而失聲痛哭算是很好了吧?哈。 喲,還不錯,沒叫出來。我這只不過是稍微捏了捏,還不會到脫臼骨折的程度 呵,你這腕力要是能讓人脫臼骨折 小meimei,聰明人的做法可不是你這樣的。說完又是捏著我的手腕緊緊一握。 這次的疼痛是真的快繃不住了,我這算是作大死么? 這么長時間,加上之前的廣播,俠客那家伙,怎么還沒來 我們也不能繼續留在這里了,去那個地方吧。 他們要轉移?。?! 就在我以為希望都破滅的時候,砰地一聲,門被撞開。 看見來人的一瞬間,我心中涌現的竟然是淡淡的失落。 什么啊,不是他。 來人是之前那播音小哥,他還帶了一票人回來。 形勢再次反轉,不為別的,我們人多??! 來的這一群都是些黑衣保鏢似的人物,身手比起我不知矯捷多少倍。狗隊長在他們破門而入的一瞬間便咬牙切齒的哼了一句狡詐的周家人,然后迅速放開我,轉而掏出槍支。 嗖的一聲,子彈擦著我的手臂飛過。 幸虧播音小哥眼疾手快拉過我躲開了這一致命的襲擊。 謝謝,不過你怎么帶了這么多人回來了?我問播音小哥,我本以為放這小哥出去可以帶回的人也頂多就場館的保安人員,或者就是等到俠客,沒想到這來的一群人看上去都不像是省油的燈啊。 小哥繞了繞后腦勺,憨厚的笑道:是他們來救了我,不然門口也有守衛我逃不出去的,不過也要謝謝你為我松綁。 說到松綁這事兒,時間就要追溯到我醒來發現身邊的播音小哥的時候了。 趁著狗隊長的視線不在我這邊,我暗自用俠客教的松綁技巧解開了自己的,然后拿出小刀給播音小哥的繩子上割了一個小口子,他的繩子綁的太牢靠,我想估計是因為他進行了頑強的抗爭吧。綁的太牢靠雙手解的話弧度太大,我只好利用光線以及死角將他的繩子割裂一個小口子,只要他掙開那道小口子那么全身繩結便不攻自破。之后我又把小刀塞回鞋后跟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播音小哥又開始了他的嗚嗚嗚嗚嗚表演。 劇本進行得很順利,就是過程中被那狗隊長害的有點兒慘,以及,當時的心情,確實是想要殺了他的。 那種心情,才是我現在回想起來后怕的東西。 有一名保鏢似的黑衣人過來做了個手勢,看樣子是請我們先行離開。 走出大門前,我回頭看了一眼。那里面是不屬于我的世界。 我的世界應該是安靜平和甚至是無聊的,沒那么多腥風血雨。 應該是這樣的 播音小哥說外面的部署黑衣人的主人都已經安排妥當,我只要沿著樓梯走到負一樓的停車場就會看見我的伙伴,而播音小哥也在樓梯拐角與我道別。 可是我都在底層等了十多分鐘,也沒瞅見俠客的影子。 空曠的停車場視野昏暗,明明已經入夏,偏偏停車場這種地方自帶冷庫,吹來的風陰森森的。我裹緊了上衣。 右手稍微合攏都會疼得我頭皮一炸,索性也就不再動用右手。 四周都是陰沉昏暗的,映入眼簾的只有無盡的空洞與黑暗,我心中仿佛也出現一個黑洞,吸引著我沉淪。 無聊的踹了幾腳,估計也只能帶起一點塵埃,轉身的剎那卻又好像春天到來。 棕色的發被周圍的黑暗染得有些發暗,但那對明亮的綠色眼眸無論如何都不會泯滅于黑暗之中。 不知怎的,有點安心。 俠客在見到我的瞬間揚起了笑容,抱歉林林,稍微去處理了一點事,來晚了。 我說不清楚現在心里的感受,只能含糊應道:唔,沒事,也算是一次絕無僅有的體驗吧。 剛說完,便被俠客一把揉進懷中,一手攬著我的背,一手輕輕握上我的右手,在我耳邊輕柔的說道:下次不要再放開我的手了。 所有的埋怨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都因為這句話煙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