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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寢室,我便接到了老媽的電話,說我爸馬上就到學校了讓我趕緊收拾行李。 學校離家很近,車程也就一小時左右,要不是學校有早晚自習我就走讀了。 笑著跟室友說了再見,在琪琪羨慕加絕望的眼神中,我走出了寢室。 剛走出宿舍樓,一個兩鬢微白、佝僂著背、不算強壯高大的男人走過來接過我手上的行李,另一只手拉住我手臂帶我走向車子旁邊。 這個男人便是我媽的再婚對象,當然現在是我爸,對于這個現實,十幾年前我就毫無壓力的接受了,一個人對一個人的好并不是完全看血緣的。 老爸邊走邊問:這次放假放多久??? 差不多有四十多天,一直放到二月十幾號。 放得還挺長,寒假想做啥,學車嗎? 我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想學!等下一個假期吧! 老爸狀似鄙視的瞥了我一眼:你去年暑假說今年寒假學車,今年寒假 好了好了好了!爸你開車,我睡覺。 昨天晚上沒睡好? 要是有個鬼每天晚上都盯著你睡覺相信你也睡不好。當然這話不能說出來,鬼他正坐在我旁邊溫和的笑著。 在打著暖氣的車上,很快我便睡著了,迷迷蒙蒙中我聽見爆炸的聲音,腦海里充斥著無數人驚慌的吶喊,就連意識也被大火吞沒 一只帶著冰涼觸感的手覆上我的額頭,涼絲絲的感覺對于被大火吞沒的我來說莫過于天降甘霖,忍不住蹭了蹭,可是還沒好好體驗一下這種舒爽的感覺額頭的清涼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煩躁的搖晃。 睜開眼,發現俠客正摁著我的肩膀不住的晃動著。 別晃了 開車的老爸轉過頭問:怎么了,我開得不穩嗎? 我即刻搖頭:爸你是我見過的開車最穩的老司機。等等這話怎么有歧義。 老爸笑了笑轉過去繼續開車。懸著的心放下來我才看向旁邊的俠客。眼神詢問著。 俠客擺擺頭:看你好像做噩夢了,就搖醒你啦。 跟這個人說話永遠都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吃癟的總是我。 現在的狀態很奇怪,我很難把握面對俠客時的面部表情,一方面其實是開心的,我也是普通人,會被這種感情左右,一方面又很糾結,我到底該用什么樣的心情什么樣的表情去面對這個人才不會被看出智障的本性。 帶著疑惑,我回到了家。 老爸把我送到家便匆匆去上班了。我爸跟幾個好友在二十多年前搞了個糧油公司,自己當自己的小老板,小日子清閑又安逸,上班時候打打小牌看看電視劇,好不愜意。想想我爸可能年輕時候也曾壯志沖天,也曾被現實的磨難打敗,也曾壯志難酬,但不管怎樣,現在他對我說的最多便是,畢業以后起碼能養活自己,最重要的是活得開心。他把一生的智慧都交給我了,自己徒添白發染上皺紋,所幸我們一家人從來都不曾有片刻的吵鬧。 現在是下午四點,正是玩兒游戲的大好時間。然而,在我剛邁入臥室的瞬間,俠客便提出要學習的要求。 幾乎是不情不愿的,我側身讓他進了臥室。搬來板凳讓他乖乖坐好,然后從我爸媽的臥室找出聲母韻母的小卡片兒。這些小卡片兒是我自己做的,當初是為了教小學文化水平都沒有的老爸來著現在是為了教估計幼兒班文化水平都沒有的俠客。 這些都是基本的,中國語言博大精深,你能交流但不認字兒,先學這些基本的再教你認字就行了是吧? 我能不能不用這么小兒科的東西俠客揚了揚手中的卡片兒,為難的說道,感覺像在接受學齡前兒童式的教育。 勾起嘴角,總算讓這家伙吃癟了。不能,我先給你讀一遍,啊,喔,呃 俠客的眼角一抽,極其別扭的跟我念著,而我,已經憋出內傷了。 外國人學中文總是有那么一兩個音找不準,更何況是才接觸音標的俠客?獵人世界的文字不是日文,而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圖案,雖然富jian說獵人世界的每一個文字都能翻譯成日文,但就算是會日文,俠客在學中文的時候依舊很惱火,哪怕是頭腦再好的蜘蛛,遇上純語言問題,還是挺難學的中文,再好的頭腦也不頂用。 面前是獨自苦惱的俠客,我忽然說道:感覺是我在帶你走向人生巔峰。難道不應該是你教我嗎? 有來才有往,不是嗎? 看來俠客確實對學習中文感到絕望,語氣里都帶著一絲咄咄逼人,如果說之前跟他對話是一拳打到棉花上不著力,總是帶著淡淡的調笑意味,那么現在的感覺就是終于出鞘的刀鋒,直指要害。 看來我需要購買一些專業的書籍。 嗯? 然后在俠客無語凝噎的眼神中,我帶著他來到了書店,小學生專用書柜前?,F在的教學進度差不多是小學一年級剛入學的樣子,于是我拿起了一本小學生習題冊,略略翻了翻。 嗯?現在小學生都在做這么難的題嗎? 雖然以我的智商還沒有駕馭不了的小學習題,但我那個年代學的東西確實沒這么難,那個時候的一年級不涉及計算題,現在為我國小學生點蠟。 轉完了小學生專用區,拿著兩本語文基礎學習手冊,走到了前臺。 前臺阿姨微笑著說:這位家長要不再選一本XX精選數學習題,編輯的老師都非常的優秀,其他家長也為自己的孩子買了不少,還有綜合試卷題,請問這位家長真的沒有其他需要嗎? 旁邊的俠客已經憋不住笑聲了。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我說道:不用了。 帶著笑意的俠客附到我耳邊,輕語:林林,對女人來說,打扮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哦。 我瞪向他,眼神凌冽,當然這只是我自認的,旁邊那家伙已經笑得捂著肚子彎下腰去了。 笑笑笑就知道笑笑笑!笑一笑十年都沒有了! 買了書回家已經是將近六點了,老媽圍著圍裙給我開門的時候看著我手上的書幾乎是喜極而泣:幺兒你終于想明白要好好學習了?老媽聲音由高到低,為什么買的小學生習題,幺妹啊你 老媽的眼神很微妙,可我已經懶得說話了。 晚飯,一家人齊聚。要是以往,爸媽肯定都是在外應酬,只是今天我回家為我接風洗塵而已,想想不到一個周可能又會從早到晚人影不見。就連做一個周的家里的小公舉都沒法辦到 拿起筷子我看見坐在我對面的俠客嘴巴動了動,是我才教他的我開動了。 翻了翻白眼,sao年你拿什么器官吃東西?拿什么器官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