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
我盯著安巖的手機,有一種強烈的想罵人的感覺。 真無fuck可說。 他們倆才從中亞的一個犄角旮旯跑回來,能不能讓他們歇一歇,從尼泊爾回來還沒歇兩天就出任務,現在晚上睡覺都不讓,又要去?協會這是沒人了嗎?羅平呢?讓羅平去不行嗎?要是真沒人手,不能交給別的冒險組織嗎?我這就給于浠打電話! 安巖一副解脫的樣子:走走走,趕緊的??礃幼铀幻氩幌氲R,能把事情盡快解決就盡快解決。 你先睡一會兒吧!不困么結果神荼竟然就對著我一撇頭,讓我趕緊去收拾東西,截斷了我的話。 他們兩個都很快,導致我只是胡亂地塞了點東西,匆匆忙忙地就說自己好了,其實真不知道我這個背包都被我塞了什么。 安巖這次的包也扁扁的,是真的著急了。他坐在直升機上閉著眼想休息一會兒,但是怎么也睡不安穩,一會兒醒,一會兒醒,干脆睜著眼發呆,簡直看得我都心疼了,神荼更是沒有睡意,看著前方默不作聲。 我被這種氣氛壓得喘不過氣,瞪著眼睛,就連飛行員的手也一抖一抖的,搞得我提心吊膽,深怕墜機。 過了幾天,安巖才和我說,這天晚上他一直聽到哭聲,實在忍不住地起床,就看見兩具尸體一大一小,滿臉血污地站在他床前,小的那個還是幼嬰,和他旁邊的成人一樣,身上滿是彈孔,血汨汩外流,一直淌在地板上,變成了血池子,臉色煞白,怨氣沖天。安巖有慧眼,看個鬼還不是家常便飯?連他都大吃一驚,那慘狀,恐怕真是虐殺。 現在的法國正是氣候宜人的季節,小哥哥們穿著風衣,小jiejie露著大長腿,還有古典建筑,人文風光,好看得不行。 不過我們根本沒有心思欣賞,直升機非??鋸埖刂苯硬继m奇先生家的門口,實在是體積太大,不然我懷疑他會直接把我送到他的書房去。 這位布蘭奇德圖盧茲羅特列克先生是個貴族,雖然法國已經不是君主制了,但是身為貴族,地位擺在那里,遺產擺在那里,家里住別墅,出門和珍得拉差不多,腳不沾地,懂我的意思了吧?就是壕得夸張,逛街買東西不看價格,不過這也是在他妻子未去世之前了,他的愛人走了以后,他基本就深居簡出,很少出門了,但是我們這一次卻撲了個空,運氣可以說是好得沒朋友了。 我和安巖努力和他家的保安交涉,安巖不會說法語,我就一邊翻譯保安的話,一邊再把安巖說的翻譯給對方聽,誠誠懇懇,但是說了半天對方就是不肯松口,把我倆快逼瘋了。 說了!我們找他有重要的事!安巖干脆cao著一口中國話和他交涉,連說帶比劃,完全不管對方聽不聽懂了,激動得我感覺他下一個動作就是掏槍了。 這樣當然是沒有結果的。 神荼從別墅的院子翻出來,慢慢走到我們身后,搖搖頭:屋子里沒有鏈子,應該是被隨身帶著了。 作為希望之星的一部分,鏈子也是大殺器,但是這個布蘭奇好像非常喜歡這條鏈子,無論它有多霉,他都一定要帶著。 安巖握緊了拳頭,幾乎就要忍不了了,我差不多也到了耐心的極限:只是問一下行蹤而已,身份證都給你看了,還覺得我們可疑,連T.H.A.法國分部的證明都開來了,居然就是不松口。 簡直了! 安巖和我剛想沖上去引起國際問題,一個人急急地喊住我們:等等!等等! 我們硬生生地剎住車,身后路易老爺子正扶著膝蓋大喘氣,好半天才緩過來,神荼默默地收起了金針。 您還可以再慢一點么???差一點就要嚴刑逼供了! 路易老爺子嘆了口氣:人老了,你們好歹也體諒一下嘛!其實他來得不晚,只是跑錯了一個門口。 路易老爺子親自上前交涉,對方才松了口,巴厘島。 安巖睜大了眼睛:啥?他是說巴厘島么?兩字音譯,來到語言不通的地方還能聽見自己明白的話,真是一種神奇的感覺。 我點點頭。 巴厘島?再具體一點??!我著急地催促。 可是他并不知道布蘭奇德圖盧茲羅特列克到底去了哪里,這些本來是他妻子辦的事情,等她去世了,布蘭奇就再也沒有假手于人過,樣樣都是自己cao辦,所以保安并不知道具體位置,只知道他去了巴厘島。 只有一個很模糊的答案。 神荼皺了皺眉,走。 走走走,安巖和我趕緊跟上神荼,完全無視了一把年紀還辛辛苦苦跑來的路易老爺子,典型的兔死狗烹。 我,于淺,作為冒險者已經有十個年頭了(算上和清雪劃水的日子),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任務,沒有一個!做得那么糟心過! 任務來得猝不及防,找人結果撲空,還得自己逼問,連著坐飛機,到了巴厘島,這是個多么適合旅游的地方,匆匆忙忙找人就算了,結果,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在哪里。 ?。。?!我抱著腦袋哀嚎,這已經是第四天了!再找不到我就要崩潰了,明明這個島這么??!但人出奇得多!本來就一頭霧水,結果人數直接把這個尋人任務拔高到了地獄難度! 我頹廢地趴在桌上,眼前是一片絕美的海景,可惜卻無心欣賞,有氣無力地吐槽:怎么會這樣?他怎么比國家總統還難見? 是不是?是不是?人家國家領導人還有個固定的辦公地方,重重保鏢不是問題,我們有神荼,討厭就是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兒,這怎么玩??? 安巖也忍不住隨我一起趴在桌上,臉頰上的rou鼓出來,怪萌的,他看著環臂站立的神荼,忍不住尋求幫助,神荼,這可怎么辦??? 我腦袋轉了轉,坐起來:要不和協會說,請求增援吧?找人這種事情應該交給調查員來做啊,不過要是希望之星真的夠霉,我估計還得派一批人去收尸。 神荼瞥了我一眼,聽到我的話皺了皺眉,坐了下來。 果然神荼是不會救助于人的,可是,我想到了那條冰冷的寶石項鏈,老是用神荼的靈能鎮壓著冤魂也不是個辦法??!有一勞永逸的方法干嘛不去用呢? 要不咱們把布蘭奇的頭像印在衣服上吧?安巖提議。 我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拒絕!上次穿,因為印的是神荼,印的是別人我才不穿呢! 神荼也直接無視了他的話,叫他穿這樣的衣服,簡直做夢。 安巖有些委屈,喂,把一個中年大叔穿在身上,他也不是很愿意好吧!這不是為了任務做點適當的犧牲么? 還是出去再找找吧,這么坐著也不是辦法。我站起來。 安巖點點頭,也想跟著站起來,但是他的臉色不太好,晃了晃頭:不行不行,困死我了,我去睡會兒。 神荼點點頭。 嗯,好好休息,有沒有什么想吃的?帶給你。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