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
我當然是看中錢多這一點才去的,到處游歷沒錢怎么辦,而且我打算存著點,別老是寄人籬下,給神荼他們添麻煩。 神荼不勝其煩,偏過頭,不想聽我講話。 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啊,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就糟心,一糟心我就忍不住說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可一個任務就這么簡單,就算被我天南地北地胡扯也還是要說完的,大概冷場了一分鐘左右,不,不是冷場,只是我不說話了而已,神荼的臉上明顯有解脫的表情。 我站起來,我要出去一下。 神荼翻了個白眼,給我讓道。 我背著手,慢悠悠地逛,雖然火車上沒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勝在長,我從這節車廂逛到最后一節去,可以逛一個小時。 在外面磨了很長時間后,我回去,坐在位子上,然后看著神荼問:這次任務有信心不? 神荼甩了我一個眼神:今天吃藥了不? 還沒我默默地回答。 你想吃點東西么?我看見有賣泡面的。我跳開原先那個話題。 神荼抱著臂,往外面挪了一點,眉宇間隱隱騰起一種無奈。 我掏出錢包,假裝沒有看到他的抗拒:你想吃哪個口味的? 神荼沒有回答,閉上了眼睛。 讓一下唄,我出去一下。 隨便買了兩桶面,雖然神荼沒有回答,但我還是帶了,順便泡好,但是神荼放我坐進來以后就閉上了眼睛,高冷得抗拒一切活物。 這家伙真的不吃啊 我硬生生地吃了兩桶,扔垃圾的時候消食了一圈,坐回去了以后還是覺得很脹,神荼默不作聲的,靠在旁邊閉上眼小憩,渾身透露著涼意。 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看著窗外的景色快速地飛逝,感覺心也在不斷遠去。 呆呆地移開視線,千篇一律的大麥田,看得不想再看了。 一旦找不到事情做,我好像就會去糾結不該去糾結的事情,我側頭看著神荼。 他倒是一副安然的模樣,閉上眼睛,遺世獨立,美得和月光一樣圣潔,昨天大家被我撞破的時候都很慌,但是他只是微微撐大了眼睛,冷靜地讓我先出去,沉穩地不像個少年。 好想問問他,昨天清雪到底干嘛大半夜地跑過來。 或許我不該賭氣說要跑出來做任務,昨天晚上也不該故作大度地裝傻,抓住他們心虛的時候一鼓作氣地追問就好了。 可是現在,好像已經來不及了,別說清雪那個老滑頭了,就算是神荼也不會給我透露半個字的,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沒想到居然都這么長了,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剪過了,神荼,你有剪刀嗎? 他輕輕皺起了眉頭,抿緊唇,柔軟的兩瓣摒著一條線,遨人采擷。 我翻了翻自己的包,這種東西還真的沒有,但是腿上綁了刀。 我站起來,神荼立馬抬起一只腳,踩在前面,攔住了我的路,半張著眼睛,冰藍的眸光夾著一絲警告:出去就別回來。 我盯了他幾秒,他沒有要松口的意思,我就直接跨過他的腿出去了。 走在垃圾箱那邊,在動蕩的車廂里,朝著我的頭發來了一刀。 我抓著手里的頭發,怔怔地,最后還是把它們扔掉,沒有一點留戀。 神荼看到我的新發型,無奈地扶住額頭,閃過一絲頭疼的神情。 我微笑:好看嗎? 神荼:我不想和你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回憶回憶回憶 其實,我覺得,神荼不被追到也,挺好的 ☆、回憶之蒙古行(2) 好不容易一路顛到了內蒙古,神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摁進了理發店,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新發型,我抓著自己的頭發,看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簡直令人震驚! 沒有想到可以這么丑!丑到和神荼一對比,旁人會眼瞎的程度,難怪神荼會迫不及待地讓我去理個發,本來他的回頭率就高,旁邊還有個奇行種,恐怕會更引人注目。 我給自己劃掉的頭發很多,但是剩下的也很多,因為看不見,所以把不齊的修完之后,我的頭發就在肩上一點點,短發中的長發。 離開火車站旁邊的理發店,沿著路,通往紙上的地址,這里有好多的小攤擺滿了路邊。 內蒙古這里也盛傳藏傳佛教,賣的東西都很有宗教色彩,我忍不住蹲下來看色彩鮮艷的手鐲,但是很遺憾地站起來,沖著神荼甩著我的手腕,手鐲還有鏈子噼里啪啦地作響:好想買啊,可惜都帶滿了。 穿過一長條的小攤子之后,繞了七八個拐角,大概?反正我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看著路標,和嘴巴問路,我們找到這戶人家,扣響了門。 你們終于來了。一個曬得黝黑的老大爺一眼出了我們的目的,神荼和我還沒有多說一個字就把我們請了進來,高興又著急。 他叫阿木爾,是家里的一家之主,他的女兒阿木古郎會些漢語,給我們充當翻譯,中邪的是他兒子,阿古達木。 聽完介紹我的腦子已經暈乎乎的了,三個名字原本好歹還能記住那個老父親的,現在一個都記不住了,就是阿什么,木什么的。 哎呀我的天哪,我揉著眉心。 我哥哥的病很嚴重,你們真的可以嗎?阿木古郎的眼神向神荼看去,小心翼翼地問,有好幾位年長的巫師都來看過了,可是他的病還是好不了。 好巧啊我哥也有病,而且肯定比你哥的病嚴重。 說到底還是因為年輕所以直接被判為經驗不足,那我提議請大家以后以貌取人,重點看看我身邊的這位帥哥。 我默默地想,走在神荼旁邊,但是被完全屏蔽了。 聽說,阿古達木有一天回來就非常不對勁,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誰叫都不理,阿木古郎去看他的時候,他坐在床上,一個人咧著嘴笑。 不是像普通人那樣笑,而是笑得像只狐貍一樣,顴骨高高聳起,但是抿著嘴,一點牙齒都不露,把她meimei嚇壞了。 不僅是笑,他還會說一些很奇怪的話,做很奇怪的事情,聲音也不像他自己的,老父親和阿木古郎還在他房間的墻壁上看到過人臉。 村里的老人都說是中邪了,被鬼上身了,要把他打一頓,才能將身上的邪祟驅走,但是老父親把兒子打得皮開rou綻的,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阿木爾一邊說一遍忍不住哭起來,埋怨自己家的命苦,怎么惹上了這樣的是非。 后來,他們家又請了喇嘛來驅邪,可是沒有用,照樣瘋言瘋語的,就是再也不笑了,渾身透露著一股陰森的氣息,一雙眼睛還死人一樣渾濁。 我聽著描述,還沒有見到人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把佛珠纏到了拳頭上做好戰斗的準備。 阿木古郎把我們帶在角落的一間房間,這里很偏僻,和他們住的地方保持了一段安全的距離,自從她哥哥中邪以來,她就沒有睡好過,每天提心吊膽地害怕,害怕哥哥回不來,害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她和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