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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了一下嘴角,意義不明地笑:行了,我也安全了,你可以走了。 他蹙著眉,叫住我:阿淺,等等。 我轉過身,干脆地從衣服里拎出了自己的玉佩。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知道自己本身并沒有值得對方死纏爛打的東西,他一開始就對這個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眼下我也不能再裝作沒有察覺了。 蕭紹,把話攤開說吧!你是要這個東西吧?我不知道它對你有什么意義,但是,很抱歉,現在它是我的,它對我來說也很重要,也許以后我會把它讓出去,但不是現在。我握緊了,看著蕭紹,明確地表達了我的態度。 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東西,從小帶到大,承載著對已逝親人的思念,是我情感的依托。 他的目光凝結到玉佩上,但是之后又緊緊盯著我,阿淺,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和這枚玉佩的關系,也許你會是她的轉世? 雖說他是用疑問的語氣,但是卻已經明著告訴我了,很確定。 我抽搐了一下嘴角,賞了他一個白眼,覺得這家伙真的腦子不正常。 這么多次,我沒有動手打他真的是可憐他,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同情,而是同病相憐,因為他守墓人的身份,我知道一個人孤獨著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所以忍著,盡管言語上不善,但是我已經控制著了。 可是現在他說出這種話,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還玉佩轉世,你怎么不說我是驚蟄轉世?怎么不說我是安巖用的二鍋頭轉世?我盡可能地嘲諷他,真想就這樣把他氣死算了。 不是!阿淺,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著急地跟上我,但是現在怎么解釋都是徒勞的了,我根本不會買賬,只是跛著腳,忍著痛越走越快。 你,你小心些。他看上去無奈極了,最后停下來,行,我不跟著你,但是你千萬要小心些,吃不消就回去。 知道了,你說的話我會記住的,但是絕對不會聽的!我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單腳跳著,慢慢上山,經過了一次巨大的驚嚇后,我的好運似乎來了! 山洞! 我開心地咧開了嘴。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巫師說的那個,不過能避雨就成,我雖然在蕭紹面前逞強,但實際上已經疼得不行了,不僅是腿上有傷,后背也擦傷了,最致命的是我的腳踝錯位了,走路全靠跳。 ☆、巫儺的詛咒與祝福(3) 這個山洞深得很,四通八達,一些小小的路蜿蜒曲折,手電進了水有點不太靈光,一抖一抖的,照不明白,也不知道這些小道會通向更加幽暗的哪里,石壁的環境非常陰涼,走到深處,已經比外面的氣溫低了兩三度,淋了雨的我漸漸感覺有些冷了,陰涼陰涼的。 一陣聲音十分有節奏地快速靠近了。 是我極其熟悉的登山靴的聲音! 我驚喜地往外面望,原本聲響還在遠處,一轉頭的功夫已經立馬接近了:神哎呦喂! 他看上去面色匆匆,藍色的眼睛在暗處發著光,像星星一樣,風一樣路過我:快走! ??? 雖然我很想聽話,別說快了,我現在連走這個字都辦不到,活得和只兔子一樣。 快! 他帶上嚴厲的神色,我立馬有點委屈:大爺,我也想快,快不出來??! 手腕被拽住往前拉,結果腳沒有跟上,跌倒下去。我還踮著腳,他的力氣又大,并且完全不考慮別人的舒適感,活像拽只玩偶一樣。 他不耐煩地彎下腰,直接把我扛到了肩上,手正好按在我的腿傷上。 等等!兄弟!這樣我好難受啊,要吐了。 指望神荼是不可能的,我只好攀著他的另一個肩膀調整一下自己的位置,壓在小腹,而不是肚子上,看來是出了什么大事,神荼都顧不上我鬧騰了:怎么了? 我拿著手電往后照,很快就明白了他著急地原因,頓時緊張了起來,猛拍他的后背:快快快! 勿需我說,只能看到一抹抹藍色的靈能像螢火蟲一樣留在原來的位置,像彗星的尾巴一樣,點點熒光慢慢消散,神荼的速度已經快得出奇了。 原以為好運來著,現在看起來并不是,繼遇到了一只神奇的山貓之后,我又見到了另一種大山的特產。 嗯一團蛇。 確實團,一條蛇從另一條上爬過去,瑩綠色的身體扭動著,附著鱗片的身軀一張一弛,飛速地前行。 我的天哪!這座山這么不適合人類居住,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要在這里安家落戶的! 什么情況啊你是怎么招過來的我幾乎要哭出來了,這么多??!要是都能吃,我們就算叫上胖子也能吃個幾星期的,難道說神荼的魅力已經不甘只用招蜂引蝶來形容了,連蛇也要來摻一腳嗎? 這個山洞七通八達,胖子從另一條道躥出來,跑在我們前頭,很快神荼就追上了他,然后放慢了些速度,和他跑在一起。 我們成功會晤,這并不意味著多了一個幫手,反而是多了一大群敵人。 胖子??!你看你,肚子大有什么好的,神荼扛著個人都跑得比你快,還招來一群蛇, 胖子,給桿槍。 敵人密集的時候好處只有一個,就是瞎打也能中。 他把槍遞給我,你和老張還嫌棄,現在派上用場了吧! 我嫌棄地看了胖子一眼,行了,你別嘚瑟了,少說話,留點力氣跑吧! 腿殘跑不動的我,只能暫且稍微輸出一下,但真的只是稍微輸出一下,杯水車薪,一粒槍子對著一窩蛇,能有多大的用?胖子啊,你怎么不帶個手榴彈??! 前面有水,是不是那個老太婆要咱們取的水???胖子問道。 我想扭頭看一下,但是神荼突然急剎車,接著猛地轉身,甩得我頭暈眼花,從來不暈車的我,現在真真切切體會到了那種惡心的感覺。 嘿,這些蛇不往前了。胖子開心地說,真是神水??? 好奇的我只能背對著,盯著胖子所謂的神水,心里忍不住吐槽,你家神水才是小水洼,這明明是下雨積的水,神在哪里??? 除了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外。 蛇信子的嘶嘶聲慢慢遠了,神荼把我放下來,那些死纏拉打的家伙已經走得一干二凈了,空空蕩蕩的,仿佛剛剛玩命大逃殺只是一場幻想。 我長舒了一口氣,不光是為擺脫了困境,更是為了傷口不比再受到擠壓感到慶幸。 盡管我的傷口全是血,很明顯,但想必他以為只是雨水吧,況且又是在那樣緊急的情況下。 我踮著腳走了幾步,這個傷口還真是讓人傷腦筋,不僅如此,也真是令人犯惡心,真是腫起來了,才這么一會會兒。 彎下腰,先把錯位的腳踝擺正了,這一下真是疼得我整個人一抖。 神荼突然晃了一下,像是要倒下一般,按著額頭,甩了下腦袋。我惴惴不安地問: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