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
他勾勾唇,風度翩翩地整理衣著:在下說過,起死回生的力量不是誰都可以擁有的,在下才三十六,還很年輕。 我聽了,并沒有放在心上,倒是安巖嘆了口氣,低垂著頭,無精打采的樣子,我撇下蕭紹,上前詢問,他憂心忡忡地搖搖頭,不愿多說;走吧,該回去了。 靈魂消散的這里是滿目瘡痍的,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心里沉重地踏步離開。 阿淺有緣再見了。蕭紹樂呵呵地,仿佛感受不到凝重的氛圍。 我沒有答話,這個人隨他去吧,不是朋友,但是看上去也絕非敵人。 被忽視的不止蕭紹一個人,還有神荼。 安巖的心情不好,自顧不暇,當然不會主動和別人說話。 至于我對不起,我的手臂現在還好痛,神荼的手勁多大?一只手提起一個胖子都不是問題,正常完整的被他一捏都可以殘廢,更別說我這個有傷的。 現在我也不想去考慮理應做什么了,憑著本能來的我現在就是要鬧小情緒! 神荼不是那種會吵架的人,也不屑和別人吵。 所以就讓我自顧自和他冷戰來安慰一下我可憐的被傷害的少女心好了! 總之我現在不會和他說一句話的,說了我就扛著胖子繞著他的古玩店跑圈! 這種給自己加戲,自娛自樂的感覺好痛心 我仰頭望天,默默無語。 直到走出墓我這邊還在糾結著,那邊的安巖已經努力從情緒中走出來了,拿著手機查最近的航班。 雖然在墓中剛剛過完一夜,但是在外面又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快凌晨了,山中黑漆漆的,仍像來時一樣伸手不見不見五指。 我打著照明棒在前面開路,下山的路可比上山的好走多了,怎么樣,安巖? 最近的一班是周六十點安巖抬頭看向我們,今天周幾? 我想了一下,遲疑地說道:今天,周六了。沒有更早一點么?十點?提早兩個小時也才八點,現在剛剛凌晨,那豈不是說我們還要在這里住一晚? 這里荒郊野嶺的能不能找個地方將就一晚還是個問題。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我嘆了口氣,提不起一絲干勁,一路都是病懨懨的。 最終還是找到了一家小旅館,有個地方落腳算是不錯了。 我自己一間,安巖和神荼一間,反正一天也是精疲力盡了,現在天時地利人和,還不如好好休息休息,別去想那些解不開謎的煩心事了。 我脫掉衣服,把原先的紗布解開,露出傷口來,真的是鮮血淋漓,周圍還有很明顯的指印,青青紫紫的,順便中間倒點紅,整一個調色板,顏色絢麗到不行。 沖完澡,把傷口包起來,正打算舒舒服服地窩進被子里,電話就響了,我接起來一聽,是安巖。 淺淺,剛剛瑞秋給我打電話,讓我們去宴會。 我聽了一愣,宴會?什么宴會?宴會不是剛辦過么?就偷東西那回,兩天前。在哪兒??? 瑞秋說是老地方。 我默默地擦了下汗,路易老爺子這是要越戰越勇???剛剛被我和瑞秋偷了東西,吃了這么大一個悶虧,居然還敢把宴會往自己家擺? 所以空巢老人要多多安慰??!閑不住啊。 嗯【我們】的意思是安巖你也要去咯?我弓起一只腳,背靠著床頭,坐在床上。 這也算是萌新的正式歡迎會吧?雖說之前瑞秋專門找過他,但是果然堂堂正正得介紹一下會更好,這也代表協會十分重視他,不愧是掛著郁壘金晃晃的頭銜,一個香餑餑,協會能不重視么? 突然想起我剛剛進協會的時候,清雪這個不負責任地丟下一份介紹信就跑了,協會總部的地址都沒有給我!悶頭瞎轉,幸好瞎貓撞上死耗子,遇上了胖子,憑著實力光榮地被THA招賢納才了一份沒有派上任何用的介紹信我還貼身放著,后來就被我撕個稀巴爛了。 不靠譜的師傅。 不止我,神荼也要去。安巖在電話那頭給我投下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聽他的語氣也是很驚訝的。 我機械地重復了一遍:神荼也要去?接著頓時提高了音量,又問了一遍:神荼也要去??? 他居然會去?這種東西他不是連一個白眼都不屑于給么?終年神龍不見首尾的,不是連他的面都難以見到么?怎么可能去會被人圍觀的宴會??? 是因為要去為安巖保駕護航,還是瑞秋終于打動他了? 何止???安巖說著激動了起來:他可是立馬就答應了!想都沒想!說到這里,我聽見那邊有人重重地咳了一下,安巖的聲音瞬間小了下去,但沒有閉嘴,看來是在為自己說話的權利做最后一點點努力的掙扎,要知道瑞秋是很漂亮的 我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隨意地轉頭在周圍亂飄。 一道身影在我窗前一閃而過,我立馬繃緊了身子,逼近了:什么人?在窗外邊出現,不要說現在是晚上,就是白天也不正常。 佛珠被我纏在手上,捏緊了拳頭,一步步靠近。 我距窗邊半米之遙,屏息靜候著,一陣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讓我警惕了起來,一個身形剛剛顯露,就被我一拳揍了過去:我靠! 剛剛實在是太震撼了,以至于來不及思考就打了人、爆了粗口,直到拳頭感受到了扎扎實實的反作用力,我才回過神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半夜的誰會出現在別人的窗口?。??不會是黑心旅館半夜殺人什么的吧?要知道這里可是很偏僻的,離山又近,拋尸荒野什么的,還不是信手捏來? 更可怕的是!剛剛那個是裸男??!裸的!下半身裸不裸我不知道,反正上半身是裸了,我不是個小姑娘了,但我好歹是個女的吧???看了不該看的我的眼睛可是會瞎的??! 小小地歇斯底里了一會兒,我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往下看,剛剛我一個女的,那拳頭給的好像重了點,雖然是二樓,但愿他摔下去不殘,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自求多福吧! 我皺了皺眉頭,呲著牙,腦海重播剛剛的畫面,怎么感覺有點熟悉呢因為要睡了,所以我只開了小夜燈,連屋里都是朦朦朧朧的,不是眼睛尖,連外面的身影估計都看不見,更別說還要看清他的模樣了。 我關上窗,鎖上保險,拉上窗簾,想想覺得不妥當,還是和安巖他們說一聲吧!萬一真是殺人越貨的多可怕,就算不是殺人越貨,大半夜的爬窗戶,想想就駭人,安巖和神荼又是這么可愛的男孩子(當然神荼僅僅是臉可愛),他們珍貴的節cao也是搖搖欲墜??!有的時候欲望來了,才不會管是男是女呢!或者說有人就好這一口要怎么辦?。。?! 電話還沒掛,被我情急之下隨手扔在了桌上,拿起來著急地交喚了幾聲才有回應,不過不是安巖:他去你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