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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沒有一點睡意,和一個男孩子睡在一起,即使是早就認識的神荼,我也會有些尷尬啊。 更何況膚白貌美的神荼變得更加成熟,更加男子漢了,讓我忍不住心中的悸動??!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覺得哪里不對的樣子 你頭發還沒干吧? 果然哪里不對吧! 絕對不止我一個人在別扭??! 沒有回應? 他哪有這么快就睡著的?就算是閨蜜和我睡一張床,我也會忍不住興奮的。 我大著膽子轉過去,戳了他一下,神荼驀地一僵,害得我一下子笑了出來。 絕對不是嘲笑,只是覺得這樣的神荼格外的可愛而已。 少年臉,滄桑感,這絕對是一個人的不幸,毋庸置疑。 還是這樣青春的神荼,讓我感到一絲暖意。 于淺。 這一聲叫喚有些無奈的樣子。 快點睡吧! 我見好就收,又轉了回去。 神荼的聲音中夾著一絲疲憊,我懂的,在這樣的日子,需要多么拼命地去發泄自己心中的惶恐和不安,用力地去掙扎失去親人的痛苦。 我都懂。 對不起,神荼,之前這樣怪罪你。 ☆、電話的主人 我坐在病床上,身上纏滿了紗布。 幸好我還算瘦,就胖子那個體型,恐怕紗布就得不少錢。 從和陵尸鮫洞得到的紙片捏在我手里,我正斟酌著要不要打上面的電話,或者是怎么樣開口才更加有利于我。 正想著,手機被率先響了,驚得我險些摔了手機,不是經過些大風大浪的,還以為是靈異了。 我定睛一看,舒了一口氣,掀開被子,穿上鞋子,兩三步跑到外面去。 喂?胖子。 胖子的周遭從不缺少戲劇性,這次的湊巧我也是服服帖帖的。 妹子!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不是在出任務吧?胖子開口就是一聲招呼。 我走到了窗臺邊,這里還有陽光曬進來,暖暖得讓人想打盹,我自在地倚在上面,沒呢!什么事? 就上次那個和陵的事啊,協會說開個小會,我來通知一聲。 原來是和陵啊。 這次的事確實有些玄乎,盤龍潛水陣、移魂咒還有我為自己代言的豐紳殷德,THA重視也不奇怪,不過我可有可無,最重要的應該是安巖這個新人,聽說他被對方看上了,呸,是盯上來,于是隨口就拒絕了。 倒是胖子有些為難:可是老張的小師叔點名叫你??! 神荼?他叫我? 我有些意外,他還說了什么? 他能說什么?一竿子打不出個屁來!讓于淺來,就說了四個字,惜字如金??!胖子學神荼還學得有模有樣地的,看來對他的成見不小。 我想象了下電話那頭瞬間拉下臉來的胖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神荼的指名道姓雖然讓我受寵若驚,但是和陵一事真的和我沒有多大的干系,現在我要把所有花癡的時間全部花在我得到的這頁紙上。 我剛想開口拒絕,就用余光看見一個高個子男人走了過來。 金色邊框眼睛,頭發染成了栗色,并且他是我見過,穿白大褂最風sao的一個,永遠不扣起他的扣子,永遠走路帶風,以為自己穿的是風衣。我真的很想知道,醫院會不會扣他的工資。 他的醫術很好,為人也很熱情,叮囑也很到位,但是除了不扣扣子之外,他這個人還有一個很大的毛病,就是太啰嗦了。 他能因為你進一次醫院,就把你之前生的病陳述一遍,然后數落種種不好好照顧自己的原因。 THA里的都是大忙人,沒有幾個能受得了他。 我看見他也朝我看過來,頓時有了一種強烈的不詳感,下意識地捂住我的手機,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淺淺!你這傷得躺半個月呢!下什么床?趕緊回去! 醫院的傳聲效果極好,我懷疑整個樓層都聽到了他的聲音。 身為一個病人的我還怕打擾到同病房的才出來打電話,您作為醫生是不是在職業cao守上有些缺失??? 我拼命地朝他擠眉弄眼,結果對方完全屏蔽,原原本本展現他嘮叨的屬性。 喂?妹子!你受傷了?胖子的聲音聽上去,驚訝中帶著幾分急切,在和陵受的傷吧!我早說你,干嘛不快點包扎一下? 我也沒指望我捂住手機就能阻斷這位仁兄極具穿透力的聲音,不是我,我任務剛回來,一個隊友受傷了。 我剛剛聽到他喊你名字了。 不是不是,你聽錯了。 別看胖子平時插科打諢的,似乎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認真起來抓著人不放也是叫人頭疼的。 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蒙騙過了胖子,拒絕了和陵任務后的小會議,拒絕了胖子的探望并且真誠地感謝他的殷切關心,我才如愿以償地掛斷手機了。 我朝著罪魁禍首瞪了一眼,順便沖他揮了揮拳頭。 他翻了白眼,用表情指責我。 我沒理他,轉過了身去,拿出了紙片。 陽光下,紙片上附著的東西格外明顯,字有點糊,沾了些液體,湊近了能聞到一股臭味,應該是尸油。 我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是不是很危急,但是我想,在一個墓xue里還要寫下來的電話號碼一定有它的意義,這個號碼的主人一定非同尋常,和他們的關系,一定也非同尋常。 接下來,可是我這么多年來邁出的重要一步,我深吸了一口氣,輸進號碼,撥打。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令我有些驚訝的是,這是一個女人,我沒有回應她,想要先打探打探她的態度。 完全被動的我對彼方完全未知,也許會是我認識的人,但很有可能是完全陌生的。 但她很可能知道我,甚至了解我。絕不能讓她搶得先機。 對面沒有聽到回應,既沒有掛電話,也沒有生氣。 你是誰?找我有事? 她反復問了好幾遍,很耐心的樣子。 后來我才知道,她僅僅是為了表明自己依然在線,沉下心像釣魚那樣釣住我,我還傻傻地以為自己有了成功的第一步。 幸虧這位大姐頭是站在我這邊的,否則她心理戰的技巧,我恐怕被賣了還在替人數錢。 故弄玄虛也要適可而止,我壓低了聲音,盡可能讓自己聽起來沉穩的樣子。 你知道我是誰。 對面沒了反應。 我心里稍定,看來確實是唬住了。 只要她敢開口,我就不信一點信息也套不出來。我也算是空手套白狼,穩賺不賠的那種。 可是對方無聲之后,并非像我想要的一樣,反而十分自信,你知道么?其實只要稍微排除一下,按照你的聲音推算,你的身份便顯而易見,她頓了頓,似乎是正在推理的樣子,我正驚訝著,她便已然給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