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見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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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6八0年秋,陳莊公之女息媯與jiejie蔡媯兩人一同前往鄭國,替宋國公主,同樣也是曹國曹桓公之外孫女,即姐妹倆人的表妹鄭姬遠嫁鄭國送嫁。 歸來途中,又是一番長途跋涉,馬車長時間的顛簸,將息媯臀部那嬌嫩的肌膚跌撞得疼痛難忍,有些不敢落座的痛楚,息媯很想下車走走,緩解緩解那受累的嬌臀。 可是數度掀開窗幔,看著那條讓人糟心的路,只能暗暗打消念頭。 由于前幾日接連幾天秋雨綿綿,剛剛雨過天晴,黃泥官道被車轱轆和馬蹄碾軋的坑洼不平,低洼之處滿是積水,像一塊塊殘破的銅鏡被扔在路上。 息媯在馬車里頻繁挪動身子換坐姿,苦不堪言卻又只能忍耐。 偶爾也會雙膝跪在座位上讓那嬌臀歇息一下,從馬車后窗呆呆地看著走過的路,那些殘鏡被馬蹄踐踏后泥水四濺,更顯雜亂。 長時間在馬車上呆著實在枯燥無味,看著這亂糟糟的情景,加上車子的搖晃,無聊得很,沒一會兒眼睛就犯困,息媯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小憩。 眼下正經過姐夫蔡侯的封地蔡國,天氣也變得好起來,正值秋高氣爽,丹桂飄香。 一陣清風拂面,將馬車的簾子吹起一角,也將那沁人心脾的花香送入馬車里息媯的鼻腔,息媯興奮地撩起窗幔,被漫山遍野的爛漫山花所陶醉。 息媯趕緊對貼身侍女香菱示意讓車夫停車,馬車緩緩停在路邊,息媯發現這里的路面長滿青草,那些破鏡子已不見蹤影,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緊隨其后的蔡媯其實也早已坐不住了,趕緊由婢女扶著下了馬車,款款走向息媯的馬車。 “清秋,怎么了?是不是乏了?” 香菱和香茗將息媯扶下馬車,息媯貪婪地將彌漫在空氣中的縷縷花香深深吸進鼻腔,而手卻下意識的在背后悄悄揉捏著坐疼了的肌膚。 息媯微閉雙眸,一臉陶醉地說:“jiejie,你仔細聞,好香甜!這花香真是醉人得緊?!?/br> “是啊,清秋你看那邊!”蔡媯指著遠處的群山說:“山上全是桂花和秋海棠,還有那里,meimei最喜歡的美麗楓葉?!?/br> 息媯放眼望去,在綿延不絕的群山環繞之下,山巒陰面的楓葉由深綠漸變成淺綠,而陽面的楓葉從淡黃漸變成金黃,再到深紅似火,形成一道五彩斑斕的美麗畫卷,在太陽的照射下,散發出陣陣楓葉獨特的香味。 在楓葉環抱之中的行道邊,是一排排的丹桂,在陽光下淺黛色夾雜著星落棋布的米白或米黃,微風拂面,送香入懷。 “meimei,每當秋海棠盛開時節,我就不由自主的想到當年你出生時的情景,記得那年在母后快要臨盆之時,山上的桃樹竟然一夜之間開滿桃花,怒放的桃花鋪滿山巒,整個陳國香風徐徐,更驚奇的是,居然有只五色彩鳳,棲息在咱們府上院子里的梧桐樹上。當時就有占卜師說這是百年難遇的吉兆,說你是天女下凡,所以從小父王就格外疼愛你?!?/br> 蔡媯在說這番話時,眼里滿是羨慕,息媯不知是不是太過敏感,竟從jiejie眼中捕捉到絲毫恨意。 恨意?不能吧!息媯很快打消這個念頭,她是自己的親jiejie呢! “jiejie你也只比我大四歲,竟能記得我出生時的情景?” 只見蔡媯神情黯淡下來,雖然眼睛望著遠方,實則眼簾卻是下垂,根本無心去看風景。 “怎么會不記得,母后沒事就叨叨,都不下百遍了,而陳國上至耄耋老人,下至稚子孩童,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這次息媯沒有看錯,jiejie在說這番話時的神情中分明帶有嫉妒……想想平日里,父王母后也確實好像對jiejie比對自己要疏離一些,以至于jiejie與自己之間一直以來都好像有一層隔膜,心中頓時對jiejie產生了莫名的愧疚之情,柔聲道:“難得jiejie遠嫁蔡國,還總惦記著meimei?!?/br> 蔡媯回頭莞爾一笑。 “誰叫meimei天資聰慧,又長得這般美妙動人,討人喜歡也在情理之中……” 對于jiejie的贊美,息媯俏臉一紅,只看那美景緘口不言。 蔡媯頓了頓,滿臉自豪地朝山腳一指道: “對了,meimei快看,那就是蔡國的城池?!?/br> 息媯看到一座金壁輝煌的建筑,被大片的秋海棠簇擁著,繁花似錦,紅彤彤一片,像是被無數紅裙美女包圍著的大將軍,顯得格外氣勢磅礴,雄偉壯觀。 息媯不由咂舌贊嘆道:“嘖嘖!jiejie你好福氣!蔡國這么國富民強,就連景色也是這邊獨好!” 蔡媯見meimei眼底對自己的國度流露出艷羨之色,心中頓時產生一絲難得的優越感,一掃之前的陰霾,上前親熱地撫摸著息媯絕美秀麗的臉龐說:“這一路風餐露宿,我知道meimei早已經是筋疲力盡,看你這本來就小的臉蛋兒又瘦了一圈兒,既然meimei覺得蔡國美,那不如干脆留下來,去jiejie那兒住一陣子,好好調養調養,歇好了再回去也不遲?!?/br> 蔡媯深知meimei已經是坐不動馬車了,剛剛一下車揉身子的動作她怎么會沒察覺呢,自己的屁股何嘗不是一樣痛,還有她對美景的眷戀與連日奔波的困乏也都看在眼里。 jiejie的話讓息媯心中一動,她真得好想歇一歇,何況這里景色這般美,回去息國還得顛簸大半個月,但嘴上卻說:“meimei也想去領略一番蔡國的大好河山,只是這歸期……” “meimei多慮了,歸期不成問題,只用meimei寫封親筆信,派人給妹夫送去即可,只怕meimei是思念起夫君了吧?正好是小別勝新婚!哈哈!” 蔡媯輕揚絹帕掩嘴而笑,眉眼之中,竟也十分動人。 息媯不禁一陣嬌羞,臉上泛起一片紅霞。雖然想念那俊俏優雅的夫君甚緊,但一想到剛剛jiejie的眼神,哪怕一閃即逝,心中不禁一顫!心道:下嫁諸侯,怕是再難相聚,何不趁此機會多與jiejie親近親近,而且自己也確實累得不行。便高興地說:“多謝jiejie美意,那meimei恭敬不如從命!” 蔡媯見息媯同意小住,便打發人速速給自己的夫君報信。 不多時,蔡侯竟親自帶人前來迎接。 蔡媯挽著自己的meimei的胳膊出現在蔡侯面前。 蔡侯嘴里說著“恭迎夫人回宮!”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息媯,那眼神帶著一股不可描述的火焰,似乎想融化眼前這冰雪可人的美景。 夕陽西下,余暉照著息媯的螺髻,略略泛起一層淡淡的金黃光暈,凝脂般嫩滑的臉龐嵌著如一泓秋水的明眸,細細的柳眉如畫,蔥頭秀氣的鼻子秀麗挺拔,嬌艷豐潤的櫻桃小嘴,如欲說還羞……蔡侯不禁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息媯被盯得極為不好意思,尷尬羞澀地垂下頭,初通人事的她,應該讀懂了這結親已久,卻又初次相識的姐夫的熾熱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