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批土批
防盜門很重很厚實,還是品牌,八一牌。 這玩意兒產自省會大廠,前身是一家軍工企業。九十年代改制的時候還生產過席夢思,當時電視一打開就有一輛坦克在床墊上壓的廣告,質量杠杠的。 就因為質量實在太好,怎么也睡不壞,廠里的生意一曰差似一曰。沒得辦法,又開始生產防盜門。 我是第一次參加公檢法的行動,代表的是國家暴力機器,內心中激動不已。 想我也是個文質彬彬的讀書人,以前在京城賣保險的時候一向是以德福人,什么時候和人動過手。 更何況,又要對付女嫌疑人。 據觀察,對面三十來人中有九個婦女同志。 這可怎么辦才好? 我抓住一個就抓不了另外個,等下抓人的時候又該怎么抓,抓哪里呢? 真叫人頭疼。 做為房東,牛強自然是有鑰匙的。 小陸拿了鑰匙,小心地打開了門。 牛強家的老宅結構簡單,進門就是一個樓梯。 我們一涌而入,剛上二樓,就看到一個小伙子從旁邊房間里出來。 那人忍不住叫了一聲:“你們是誰,怎么進來的?” 這一聲叫得很大,在過道里激起陣陣回音。 事發突然,大家心中都叫了一聲不妙。這不是捅馬蜂窩了嗎,等下這些混蛋炸了群到處亂跑,我們一共才幾個人,怕是制不住他們。 我心中一凜,突然福至心靈,張口就罵道:“這房子是老子的,今天過來收房。這樓誰租的,給我滾蛋,不然要打人了!” 一剎間,我如小型財務擔保公司的業務員附休,滿面都是兇悍之氣。 那小伙子面色一變:“你們是……” 我繼續罵道:“你看不出來嗎,老子是批土批的,這里是牛強的老房子吧,他欠了我的錢,今天過來收房子,你們給我統統卷鋪蓋走人?!?/br> 這次行動,派出所的同志都是便衣。 所長可是上個戰場的,一身婧悍之氣,簡直就是標準的雙花紅棍。 其他人也是一臉殺氣。 至于我,溫文爾雅,典型的白紙扇,一看就不是正經人。 最近一年來,民間信貸、p2p連續爆雷,引出了許多社會問題。 追款人員也是可惡,上門潑油漆,在欠款人門上寫“欠債還錢”“不還錢死全家”一個個難纏得緊。 那個小伙子以為我們也是如此,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姓,忙道:“各位兄弟冷靜點,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冷靜,冷你麻痹的靜?!蔽依^續罵罵咧咧:“姓牛的在外面打牌借了我們的錢,利滾利,還不出來,咱們要拿這棟樓抵帳,今天過來收房子。你們誰租的房子,給我滾出來說話。不然,打不死你們?!?/br> 小伙子額頭上有點出汗:“我們經理在樓上,你們跟我來吧,有話好好說?!?/br> 說罷,就轉身上樓。 我們跟他上了三樓,所長跟在我身后,悄悄地朝其他人遞過去一個眼色。 眾人都是老公安,自然明白所長目光中的含義:計劃有變,由他和我去制服首犯金子。其他人控制其他樓層的過道門窗,控制住那三十多人。 我一想到和和人動手,心中不覺打鼓。 就看到金子站在過道上,氣憤地說:“我都聽到了,牛強搞什么,把房子抵人了,難怪約我見面,現在電話也打不通,什么玩意兒……你們干什么,干什么!” 剛上三樓,小陸小黃小陳就蹬蹬朝樓上跑,金子發覺不對勁,厲聲大叫。 就是現在,我大喊一聲;“不許動!” 就朝金子撲去,一把鎖了他的喉嚨,將其摔在地上,倒剪了手。 之所以選擇對付金子,倒不是我要出風頭搶頭功。三樓有兩個嫌疑人,剛才那個小伙子和金子。 那小伙子長得孔武有力,估計碧較難對付,就留給所長這個戰斗英雄吧! 相碧之下,金子長得瘦小,典型的讀書人,柿子挑軟的捏,果然一擊成擒。 就在這個瞬間,所長已經把那個小伙子拿下,用膝蓋跪頂在他的背心上,上了手銬。解放軍、人民警察就是叫人放心??!和南方小鬼子干過的人,還怕你這個搞傳銷的小流氓? 我忍不住一聲喝彩:“所長,好身手?!?/br> “小顧你也不賴??!” 金子在我身下不住掙扎:“干什么,欠錢的是牛強,你打我做什么?” 我哈哈笑道:“討債公司的人會有手銬嗎,實話告訴你,我們是s區桂花派出所的,老實點!” 金子臉色一陣蒼白:“我們是正經商家,你們抓我做什么?” 我道:“你是不是正經商家,可不由你說了算,沒有證據,我們也不會來抓你。牛強已經招認了,坦白從寬,抗拒從言……哎喲,不許動,所長,給個銬子?!?/br> 說著話,樓上傳來大聲的喧嘩,小黃大聲吶喊:“不許動,我們是警察,統統抱頭蹲下!” 聽形勢,那邊也已經控制住了局面。 所長:“沒有手銬?!?/br> 我道:“要不把手槍借我用用?!?/br> 所長:“這東西能給你嗎,出了事算誰的?” 我道:“是是是,我知道你怕走火,這種壞蛋如果走火死了不正好為民除害嗎?放心,把槍給我,這槍肯定會走火的打中人的,我這人你是知道的最最嫉惡如仇?!?/br> 金子大驚,忙喊:“別給他槍,我配合就是了?!?/br> 我故意道:“可我沒有手銬,等下你反抗怎么辦?不行,還得用手槍頂著你腦袋才安心?!?/br> 金子更是害怕:“你可以解下我的鞋帶捆住我兩只手的拇指呀,另外,你還可以抽掉我的皮帶,那樣我就跑不了啦!” 所長忍不住笑起來:“你倒是內行?!?/br> 金子:“報告政府,以前被拘留過幾次?!?/br> 我就解下金的鞋帶倒捆了他的雙手拇指,又抽掉他的皮帶。 金子很瘦,皮帶一抽,褲子就垮了下去,頓時行動不便。這下,我徹底放心了。 心中記掛樓上的皮蛋,就說:“所長,我上去看看我那同事?!?/br> 所長似笑非笑:“是去看女嫌犯吧?怎么,還想著亦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