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偶遇債主
吉里?! 丁瀟瀟心頭一震,轉頭看了看侯興,果然這個猴精猴精的,也聽見了這個關鍵詞語。 “吉里啊,聽說過,但是沒去過。有什么好玩好看的嗎?”丁瀟瀟喝了口茶問道。 老板一邊烙著餅,一邊說道:“好玩的?沒什么可玩的吧。王爺政令嚴苛,你們也進不去?!?/br> 進不去?丁瀟瀟眼珠一轉,有些意外。 “王爺,是燕王府的那位王爺嗎?”丁瀟瀟問道。 老板可能覺得說的太多了,呵呵笑了笑不再說話了。 屈雍走過來不動聲色的坐到對面,低聲道:“我們要去蒼鸞,你老是打聽吉里干嘛?” 丁瀟瀟輕聲道:“近啊?!?/br> 屈雍搖了搖頭:“別想了,吉里進不去的?!?/br> “就是進不去,追兵也想不到啊?!倍t瀟看了看遮的嚴嚴實實的馬車,“我們辛苦點無所謂,再沒有藥,臨邑怎么辦?” “老板,餅好了沒,我們急著趕路!”屈雍嚷了一聲。 男子用的是普通烏碳,不僅嗆人,燃燒出的熱量也低,坐了這么半天了,丁瀟瀟就連滋滋啦啦的火聲都沒聽到過。 “老板,我喜歡吃帶疙兒的,您給我多炕一會兒,我不著急?!倍t瀟說道。 屈雍不明白這個小女子為什么突然和吉里較上勁了,轉過頭看著對方。 丁瀟瀟雖然還未確定留下紙條的人到底是敵是友,但是她總要去見一見,不能這么不明不白的。況且人家把門牌號都留下了,自己卻連進都進不去,這不是很丟人嗎? “你別添亂了,我們盡快趕路,最早后天就能到蒼鸞?!鼻鹤柚沟?。 “后天?”丁瀟瀟疑惑道,“后天,他不能涼了嗎?” 這倒也不算是咒他,雖然才走了一天,臨邑的情況可謂每況愈下,現在人已經很難清醒了。 “栓子說了,他盡量保證,臨邑能撐到蒼鸞。所以,別耽誤功夫了,立刻啟程!” 丁瀟瀟還是不想放棄,指著灶臺上的鍋說道:“餅還生著呢?!?/br> 屈雍不再說話,去準備啟程事宜。 一陣馬蹄聲由遠而來,竟是朝著茶攤的方向。 幾人面色含驚,但都不便表露,只能豎著耳朵默默計算來人的數量,萬一短兵相接,勝算有多少。 片刻之后,一輛大號馬車出現在路上,眾人微微松了口氣。 若是追兵,便不可能駕車而來。 眾人回到自己的崗位,該收拾的收拾,該儲水的儲水,只有丁瀟瀟還在掙扎,想要進吉里一探究竟。 車子也在茶攤旁邊停了下來,一群衣著靚麗的姑娘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圍著老板要茶水喝。 “這里到吉里還有多遠啊,我的腰都快斷了?!币粋€姑娘端著茶碗說道。 屈雍已經上車了,一副故意避而不見的模樣,丁一被他叫到窗邊嘀咕了幾句,而后便匆匆走到丁瀟瀟身邊,低聲道:“主子,快走吧。您先上車,干糧我來拿?!?/br> 丁瀟瀟有些不解:“怎么了?!” 丁一盡量擋著她不被其他人看見:“這些姑娘你沒印象嗎?這都是西歸城的舞娘,為城主獻過舞啊,城主說您也見過她們??煨┥宪嚢?,少生枝節?!?/br> 丁瀟瀟這才想起,撞山節當天,屈雍把她叫進城主府享受“弓林箭雨”之前,還曾見看過兩支舞。 怪不得,第一個姑娘下車之時,狠狠往她這邊看了看,自己可還給人家打了白條呢,欠著賞錢。 快走快走,此地確實不宜久留。 丁瀟瀟一想起自己還欠債,面對隨時可能用白條來兌換賞錢的債主,什么吉里蒼鸞的都是浮云,先走為上。 正要起身,老板急了,以為他們等不了了,趕緊說道:“干糧熟了,都好了,我馬上給你們裝!” 丁瀟瀟見狀只能停下,回頭去接。 就是這一下,旁邊的一個舞娘叫了起來:“這不是東臨郡主嗎???你們都來看看,是不是她?!” 完了,丁瀟瀟一片心寒,表情僵硬的完全已經默認,臉上卻還是保持著尷尬的微笑:“你們認錯了吧,我哪里是什么高貴的郡主啊??ぶ?,能在這種地方喝茶嗎?” 幾個舞娘圍了過來,盯著丁瀟瀟仔細的看了看,之后齊聲說道:“就是你!當日在城主府,就是你??!” 丁瀟瀟眼見著侯興和丁三已經抄家伙在手了,若是打起來,一定會暴露,她深吸一口氣,正在想辦法擺脫她們。 此刻,為首的女子開口了:“郡主娘娘,您還記得當日在城主府里答應奴家們什么事吧?” 說著,她抽出一條碎布,上面的破字,正是丁瀟瀟的手筆。 “白條,欠錢換為布匹,城西布莊,隨時來取?!?/br> 女子讀的順暢,丁瀟瀟聽的臉熱。 “是……是!”她干脆認下,省的爭執,“當時我不是沒錢嘛!事后你們也不去布莊兌換,我有什么辦法?” 為首的女子怒道:“是我們不去嗎?你那布莊經營了幾天啊,再說,撞山節前后各種府邸都邀請舞娘,我們也沒空閑啊?!?/br> “那就是了,到時候去換,去換哈?!倍t瀟已經拿到了燒餅,塞了幾個銅板給老板,便想走。 “等一下!”女子喝道,“郡主,您自己許諾的事情,這么快就翻臉不認了嗎?您都逃亡出城了,布莊早就黃了,這白條讓我們去哪里兌??!” “就是就是,東臨的郡主呢,我看還趕不上我們承陽府的一個少姬!” 一提起宋安,丁瀟瀟忍不了了:“她?我哪一點不如她?” 舞娘們齊聲回答:“至少人家不賴賬!” 丁瀟瀟抿著嘴,她身上現在倒不至于分文不剩,只是前路兇險,她得留些錢傍身??墒?,就讓她們這么編排一通,她又不甘心。 “現在也不能叫少姬了,聽說,剛剛封了郡主,是老夫人親自封的?!?/br> “一個是西歸郡主,一個是東臨郡主,相比之下,高低立見啊?!?/br> “就是就是?!?/br> 眾人圍著丁瀟瀟調侃,本來是身份低微的舞女,能將一個郡主說的抬不起,也算是找尋些心理安慰。 “好了好了,別和她說了,傍晚我們要趕到燕王府獻舞呢,再耽擱可就來不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