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非禮勿視
丁瀟瀟的大腦小腦都一片空白,只有腦干還在頑強的工作著,她緩緩看了看四周,艱難的問道:“我們來這里幾天了,都發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告訴我?!?/br> 丁一微微嘆了口氣:“那天在山洞里的事情,郡主還記得嗎?” 丁瀟瀟點點頭,最后一眼她分明是看見屈雍的。 丁一繼續說:“那便好了,那一段就不需要講了,之后您就突然起身往外走,我們怎么喊都喊不住,后來就到了這里?!?/br> 錘了錘頭,還是一個場景都想不起來,丁瀟瀟示意丁一接著說。 “來了之后我覺得很驚訝,這里居然是我小時候和師兄弟們一起居住的地方。您一直一言不發的,之后突然就……就……” 丁瀟瀟看著丁一張嘴結舌的模樣很是不解:“你就照實說就行了,這么難以啟齒嗎?” 臨邑怒道:“當然了!你居然主動勾引城主,簡直不要臉至極!” 一陣不怪自己但是依舊臉紅耳熱額感覺襲來,丁瀟瀟眨了眨眼問道:“什么叫‘勾引’城主?” 臨邑轉過頭去,憤聲道:“你們從山洞出來沒多久就被我發現了,我帶著幾個人一路跟著,直到大門緊閉。后來,我的人馬到齊,破門而入,就看見你……” 丁瀟瀟看著突然指向自己的手指,趕緊解釋:“我沒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們休想瞎編造謠,屈雍呢,我要和城主對質!” “對質什么,我親眼看見你撕開城主的衣服?!迸R邑怒氣沖沖,神情激動,仿佛被侮辱的那個是自己一般。 丁瀟瀟堅決不認拼命搖頭:“你家城主是泥巴做的嗎,我撕衣服他就伸著脖子讓我撕嗎?” 這句話算是問到了命門上,咄咄逼人的臨邑突然就啞了。 “怎么不說話了???”丁瀟瀟抓住機會繼續逼問。 臨邑偏了偏頭,抿住嘴不知如何解釋。但是,目光中的恨意并未減少幾分。 “你這個妖女,果然是會蠱惑人心的?!?/br> 這算什么,沒有罪證就開始誅心了? 丁瀟瀟見這么多人在場,自己當時瘋得再厲害,也不會做出過分出格的舉動,心理稍微安穩了些。 “然后呢,侯興去哪里了,城主呢?”丁瀟瀟繼續逮住丁一問,只有他的話自己還能信幾分。 “后來城主讓我們出去?!倍∫徽f出一個讓丁瀟瀟崩潰的下文。 “他讓你們出去你們就出去了,我當時那個狀態不對勁,你們都不管了嗎?”丁瀟瀟責備道,同時開始裹緊身上的衣服。 丁一趕緊解釋:“那時候城主發現您脖子上的銀針,雖然比平常的針短很多,但是紀程說了,位置很是兇險,掙扎狠了怕是要傷及性命的。他說人越多越容易出問題,讓咱們先退出去,他有經驗?!?/br> 有經驗,中針的經驗?雖然說久病成醫,但是不包括精神病啊。 “他要是會治,自己也不至于……”丁瀟瀟瞥了旁邊靜作看客的宋和,默默阻斷了下文。 “城主是不會治,所以侯興自告奮勇去打聽柳神醫的下落,之后就沒回來?!倍∫坏吐暤?,“當時事發突然,我們也不敢全部離開,您的房間又被臨邑大人團團圍住,所以咱們就在這里守著,一直到現在?!?/br> “那屈雍人呢?”丁瀟瀟問道。 臨邑瞪了她一眼:“什么人能扛得住被你折騰兩天三夜的!要不是我沖進去,恐怕城主現在已經精力枯竭而亡了?!?/br> 這話說的…… 丁瀟瀟皺了皺眉頭,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什么都沒有:“銀針呢,不會扎進去了吧?” 這么一想,一種很是奇怪的異物感幾乎別扭的她脖子都不會轉動了。 “沒有沒有,主人放心,柳神醫已經將銀針捏出來了。很細很小,極不易察覺?!?/br> 丁瀟瀟狠狠罵道:“哪個孫子干的查到了嗎?當時就咱們幾個人在,難道山洞里半夜進去什么壞人了?” 一旁始終默不作聲的宋和突然開口了:“郡主毋庸擔心這些,您此舉是立功而非行刺,不論是什么人扎了針,都是讓您因禍得福了?!?/br> 臨邑沉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丁瀟瀟丈二和尚,繼續摸不到頭腦。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能不能一氣兒說完?!?/br> 臨邑狠狠道:“不論如何,西歸城的城主只有一位,就是屈雍。他十歲上戰場,為平定四境立下赫赫戰功,怎么能說廢就廢!” 廢城主?! 丁瀟瀟看著面色平和的承陽少君,一臉的不可思議。 “戰功顯赫的應該是城主嗎?不應該是一位驍勇善戰的將軍嗎?若是屈雍愿意,本侯不介意封他個大將軍?!彼魏托那轭H好,說的話比之前幾年的都多,“但是臨邑大人,西歸現在早就沒有什么城主了,希望你慎言?!?/br> 即便是一萬個不愿意,臨邑還是拱手回應了一聲:“是,安城侯?!?/br> 安城侯? 沒有城主,多了一個安城侯? 自己睡了一覺,怎么就天翻地覆了呢? 丁瀟瀟不解,她看著宋和贊許的目光,依舊不解。 “郡主是揭發屈雍的首功,本侯定會好好犒賞你的,眼下你剛醒轉,留在此處好好休息吧。本侯來就是看看,順便把你留在城里的仆役送回來?!?/br> 丁三跪在地上,沒有抬頭也沒有表情,看不出是不是受過什么傷。 “揭發?揭發什么?”丁瀟瀟問道。 臨邑用眼神阻止她,狠狠搖了搖頭。 說是阻止,或者說眼神里有恐嚇的意思更多,仿佛她再多說一個字,就要將她撕碎了一般。 丁一也輕輕拉了拉丁瀟瀟的衣服:“主子,這件事情,咱們插不了手?!?/br> “你別走,屈雍人呢???”丁瀟瀟對著宋和的背影喊道。 “自然是押解回城,昭告天下了。屈雍,是個野種?!彼魏洼p聲低笑著,人已經出了大門。 外面把守的官兵立刻將門關進,只一眼,丁瀟瀟就發現,這座園子現在是被圍成了一個插翅難飛的鐵桶了。 “野,種???他在胡說什么???”丁瀟瀟環視一圈,不明白這些人為什么都對如此滑天下之大稽的言論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