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韋瑩破涕為笑,啐了一口:“你竟敢如此編排王霖,你仔細他罰你再抄書數日?!?/br> 趙構嘆息:“娘,我若有師傅半數才學武功,我也敢與太子爭一爭這天下,可惜……” 韋瑩旋即掃除雜念,肅然道:“構兒,切不可妄自菲??!你才多大年紀,焉能與王霖相比,你好生跟隨王霖習文學武,哪怕能學得他一成的本事,將來也未可知?!?/br> 趙構又是一聲嘆息:“娘啊,我這師傅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整日里除了偶爾去軍營走一遭,就是在府中淪落在溫柔鄉里不可自拔,他哪有時間教導兒子……” “色是刮骨鋼刀啊……” 咳咳! “九殿下,背后說我怪話?難怪我在前院都經不住你搗鼓?!?/br> 身后傳來王霖的聲音,趙構嚇得魂不附體,立時轉身躬身施禮道:“學生……豈敢……” 王霖冷哼一聲:“你不敢?你到處在府中宣揚孤的好色之名,現在府里上下包括軍營之中,無不說我是伏虎神將、色中仙,你可知罪?” 趙構垂首不敢吱聲。 “哼,從今日起,你便去軍中充為軍卒,隨軍中訓練,不可有一日耽擱?!?/br> 趙構悻悻而去。 趙構滾蛋,王霖上前抱了抱韋瑩,笑道:“這是吃醋了?你這醋壇子,我改天非給你裝一壇牛乳進去?!?/br> 韋瑩噘嘴:“奴無易安居士之才情,也無你夫人韓嫣、金蓮、李師師這些人之傾國傾城絕世容顏,年紀也大,也為棄婦,奴有什么資格拈酸吃醋?” 王霖大笑:“好了,不必自怨自艾,既然你跟了我,我自會真心待你,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除了名份暫時沒有之外,該有的你都會有,甚至嫣兒她們沒有的,你說不準也會有的?!?/br> 韋瑩聞言心中歡喜,美眸一轉,破涕為笑道:“你說話要當真才行,莫要哄我!” “哎……總不能白叫這一聲構兒?!?/br> 韋瑩面色漲紅,粉拳追打。 …… 前院,書房。 閻惜嬌匆匆捏著一張紙過來,遞給正在默默為王霖收拾書房的朱漣,笑道:“朱女書,奴不太懂文墨,你幫奴說說王爺給易安居士寫的這是……求愛詩么?” 朱漣接過,從上到下吟誦一遍,枯敗的眸中漸漸泛起一抹深重的光澤來。 良久,她才幽道:“渤??ね醪徘閷嵲诓惠斠装簿邮?,他這不是求愛詩,而是與易安居士的定情詩,大概意思就是: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原作連理枝,??菔癄€,永不變心?!?/br> 閻惜嬌啊一聲,站在那悠然神往,好一陣艷羨。 她旋即記起自己的卑微身份,怎可能贏得王霖如此,嘆了口氣,徑自去幫著朱漣收拾書房。 卻聽朱漣又道:“惜嬌meimei,這世間男子,多情者有之,但長情者不多,才學橫溢又多情者也不少,但見異思遷、喜新厭舊、負心薄幸者更多?!?/br> 閻惜嬌點點頭:“朱娘子,我過去聽王爺說過兩句詩,叫: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就是你說的這個道理,但我不相信我家王爺會是負心人?!?/br> 朱漣默然不語。 過去,她何曾相信趙桓會是負心薄幸之人。 這樣的甜言蜜語,趙桓過去也不知給她講過多少遍。 然而…… 朱漣落寞轉身行去。 朱漣作為郡王府女官女書,是服侍在書房的。閻惜嬌作為侍妾,也是呆在書房的。 除這兩女之外,院中還有幾個使女伺候。 閻惜嬌從廚房取了些點心過來,準備送進書房,卻聽兩個婢女和一個仆婦躲在拐角的長廊上竊竊私語,就聽了一聽。 “小環,你可知王爺書房里那女書是什么人?奴聽益都郡王身邊的宮女說,那可是太子殿下的太子妃,后來被太子攆出宮來……” “為什么呀?” “聽說是不守婦道……你說她被王爺收在書房中,該不是……” “放肆!你們竟敢在背后編排王爺!”閻惜嬌怒氣沖天,站在那怒斥道:“該死的狗東西!” 閻惜嬌可不是什么嬌滴滴的逆來順受的美人兒,她一頓臭罵將那兩丫鬟仆婦罵走,回頭卻瞥見朱漣一襲單薄白裙,站在書房的臺階上瑟瑟發抖,而面色慘淡,比白紙還白,毫無半點血色。 第275章 趙構:娘,師傅竟自比歷代帝王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青州城外白雪皚皚,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山、雪、城三位一體,盡顯壯闊美景。 青州城士子文人,閨閣小姐官府內眷,包括青州官學的學生們,于翌日一早,待天色放晴,便一擁而出,奔向城外曠野,觀賞雪景。 百余護軍護衛著數輛渤??ね醺膶掗燅R車緩緩駛出城去,在城外青云山下駐足。 王霖首先跳下車來。 小心翼翼幫倚翠和司琴攙扶著有了身子的韓嫣和張貞娘下車,早有護軍在山麓下搭起了防風的帳幕,又擺設上軟榻、案幾,點燃了溫暖的火盆。 韓嫣和張貞娘進了防風的帳幕,靠著軟榻,一邊烤火,一邊欣賞雪景。 隨后,李瓶兒和龐春梅攙扶著潘金蓮下車,李師師、孟玉樓也在使女的攙扶下下車,還有李清照和蘭兒,諸女并肩踩著半尺厚的雪中,也不顧深陷其中,個個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