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真心 #9448;uz#8462;aiu.вi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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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她和周譽執之間的事什么時候需要一個外人插手? 重一禮回過頭,大力甩開匡嘉晏的手:“你這不叫幫,叫攪和!” 眸光狠倔,是憤怒逼近臨界值的表現。 兩人認識足有四年,對對方的了解遠比旁人更深,此時在路人看來的惱怒,在匡嘉晏眼里卻成了一個稀奇的新發現。 這個發現讓他覺得有趣,也讓他覺得有些心痛。 原來一向膽大妄為我行我素的重一禮,也是一個會膽怯的人。 “真是罕見,我不過就是給他打了通電話而已,你畏畏縮縮害怕個什么勁?怕他生氣不肯見你?還是怕他真的已經把你放下,對此無動于衷?” 匡嘉晏笑了,但提起的唇角并不那么輕松,“雖說我這人不吃回頭草,對前女友也算不上吝嗇,但至少我曾經喜歡過你,我的接風宴上你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卻唯獨不該因為一個除我之外的男人魂不守舍?!?/br> 所以呢?這就是他打那通電話的原因? 今晚本就是他逾矩。 重一禮不想再聽,漠然邁開步伐。 “別這么不近人情,重一禮,我這是在幫你認清他的心?!笨锛侮棠_步徐徐地跟在她身后,“他要是還喜歡你、愛你,就應該馬不停蹄地過來接你,否則他憑什么值得你繼續浪費時間?” 匡嘉晏承認自己是有私心,但那方私心也只是建立在周譽執不再喜歡她的基礎之上,若是那人對她還有喜歡,那么無論旁人做什么都沒有用。 可人心往往最禁不起考驗。 匡嘉晏就是抓住了這樣一點可能性,才敢胸有成竹地下注,“不如我們打個賭好了,我就賭他今晚不會來?!?/br> 重一禮停下腳步,側目與他對視兩秒才開口。 “……他會來的?!?/br> 即使被他戳穿了自己深埋于心的怯懦,即使重一禮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她就是敢肯定—— “他一定會過來?!?/br> …… 周譽執是在凌晨叁點四十才到達會所樓下的,距離那通電話已經過去叁個小時,也就是說,重一禮在會所樓下吹了整整叁個小時的冷風。 匡嘉晏并不在意賭約的結果,一個小時前接風宴結束后就留下司機,獨自叫車回了酒店。到現在,待命送她回家的司機已經在大廳沙發上睡熟,而重一禮還在等。 叁個小時其實十分短暫,短暫到京市深沉的夜色不曾因其消退半分,卻也極度漫長,漫長到重一禮已經在腦海里再次演繹了一遍自己的前半生,以至于在看見從出租車上風塵仆仆走下來的周譽執時,她還沒能完全從回憶里脫離。 涼風卷起他的額發,男人身段修長,步伐穩健,向她走來的每一步,都好似跨越了四年,翻涌著這些年來所有錯過的好與壞。 重一禮揉了揉酸脹的眼睛,確信這不是幻覺。 腳跟站得發麻,剛邁開步伐雙腿就開始打顫,沒走兩步就跌跌撞撞摔進周譽執的懷里。 周譽執穩當地扶住她的雙肩,看著埋進胸口的黢黑腦頂,良久才低低嘆了口氣,“重一禮,你騙我多少次了?” 重一禮沒有喝酒,但情緒卻像被酒精浸泡過,變得不像她。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困的,或是單純的深夜催人情緒化,聽到這久違的無奈語氣,重一禮忽地鼻酸,尤其是當她聞到他身上干凈又略帶成熟的男人氣味時,淚意好像愈發收斂不住。 周譽執感受到女人的肩膀在壓抑著輕顫,又淡淡地問了句:“你哭什么?” 騙過他多少次?早就數不清了。 重一禮不敢抬頭,只說得出四個字:“我不知道……” 沒一會兒,有個中年男人從門里跑出來,“先生您好,我是匡少的專用司機,匡少臨走前囑咐我送……” 周譽執看見司機手里的東西,攤開手,冷道:“車鑰匙給我?!?/br> 上車時,重一禮的眼淚已經止住了,但眼底還是一片緋紅,她安靜地看著周譽執系好安全帶,發動引擎,將張揚的跑車駛出車庫。 一路無話。 周譽執甚至都沒問重一禮要去哪里,直接將車開到了阜口小區的地下停車場。 熄火之后,車燈也滅了,停車場的瑩瑩白光打亮周譽執的半邊臉,他松開安全帶,轉過頭看她。 凌晨四點鐘光景,周遭靜得駭人,緊閉的車窗像是鎖住了一場醞釀已久的風暴。 這一路重一禮都在等他說話,可是此刻她卻忽然感到心慌。 周譽執啟唇,“這是最后一次?!?/br> 重一禮眼皮一跳,立刻接上:“最后一次騙你?!?/br> 同一時刻,周譽執說:“最后一次幫你?!?/br> 重一禮錯愕地盯著他的雙眼,“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br> 周譽執的眼神很冷靜,也很陌生,“我很忙,不感興趣、也沒空理會你跟你男朋友之間的打情罵俏,以后無論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再打我電話了,挺沒勁的?!?/br> 什么亂七八糟的?她哪來的男朋友? 重一禮知道周譽執是誤會了那通電話的性質,“匡嘉晏他不是……” 周譽執不聽她解釋,右手搭在中控臺上,指尖一下一下敲擊著臺面,發出沉悶聲響,“最近一周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讓你重一禮吃起回頭草,又是來學校找我,又是買下24層那套公寓……” 重一禮眨了下眼睛,他果然知道了。 阜口小區安保嚴格,非戶主別說坐電梯到他家門口,連小區大門都難進,遑論重一禮的跑車能在開進停車場時一路暢通無阻。 “不過就在今晚,我想通了?!闭f到這里,周譽執緊鎖她的視線,從駕駛座俯過身,越過中控臺,一寸一寸帶著壓迫感靠近她,“很刺激吧?偷情,在你男朋友的眼皮底下,就像我們以前一樣?!?/br> 周譽執靠得太近,近到重一禮幾乎看不清他的五官,可是他輕描淡寫的語氣卻逐字逐句、重重砸在她的心上。 “可是憑什么呢,重一禮,被你耍被你騙,尊嚴也掏出來被你反復踐踏,以前的事我都認,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付出,怪不得任何人??墒乾F在呢,又想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憑什么認為我還會……” “周譽執,你覺得我憑什么?”重一禮輕聲打斷他,又在下一句話出口之前牢牢抓住他的領子。 他們兩人相識得太早,很多東西都是算不清楚的,唯一清楚的是重一禮曾虧欠他一顆真心,如今話已至此,她也沒有什么不能承認的。 重一禮仰頭,吻落在他薄薄的嘴唇上,“憑我愛你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