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所謂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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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么說?!?/br> 凌易點頭,認同鄧元勛的說法。 當初正是有心算無心,他以極弱之勢,根本不被林炎父子放在眼里,后來卻異軍突起,成為了決定那場宗主之爭最出采的一枚棋子。 終其原因,正是鄧元勛口中所說。 “總督大人既然肯花費六年的心血在林二長老的身上,又為什么不能再多花些時日,在我的身上?” 凌易話鋒一轉,眼中光芒璀璨。 那是自信的光芒,同時,也是野心逸散的光芒。 “你?” 鄧元勛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凌易。 看了很久,突然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本總督看重林炎,乃是他身為烈日宗核心三大長老之一的二長老身份?!?/br> “林炎本身武功不弱,又身份高貴,由他來當這烈日宗的宗主之位,自是合情合理,并不會引起烈日宗的反對?!?/br> “而你呢?” 鄧元勛輕蔑地看著凌易,“你不過一介五重弟子罷了,當真以為這份修為很強么?” “莫不是聽多了五重以下皆螻蟻這句話,認為自己已經擺脫了螻蟻的身份了吧?” 凌易搖頭,即使被鄧元勛如此輕蔑地看著,他的面色也沒有一絲變化,而是平靜道“不,在下還沒有那么膨脹,事實上,在總督大人的眼中,我仍然只是一只只想偷生的螻蟻罷了?!?/br> “所以說,你憑什么讓本總督將心血花在你的身上?” 鄧元勛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道。 “要想拿下烈日宗,武功修為是一方面,但正如總督大人所說,身份地位,也是另一個很重要的方面,否則即使武功夠高,不能服眾的話,自然也坐不穩那個位置?!?/br> 凌易沉吟道。 鄧元勛沒有說話,冷冷地看著他,等待著凌易的下文。 “而我,除了是武道五重的烈日宗弟子之外,還有另一重身份?!?/br> 凌易目光灼灼,沉聲道“我乃是烈日宗宗主陸星河的親傳大弟子,這個身份,在烈日宗內只有我一個才有!” “作為親傳大弟子,我未嘗沒有接任烈日宗的機會!” 此言一出,鄧元勛眼中微閃。 不錯,他自然也知道這一點。 凌易的身份很特殊,能夠得到陸星河的賞識而收歸門墻,自然是會得到重點培養的。 更何況,在凌易的身后還有一個鳳澤。 這小子修為不高,卻又與前后兩位烈日宗宗主都有關系,不得不說,福緣不淺。 可凌易越是有著這樣的身份,鄧元勛才越不信他。 被兩任宗主都賞識的人,跑到自己面前來說,可以幫他拿下烈日宗,這豈不是個天大的笑話!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本總督將資源投到你的身上,他日你修為大進,再取陸星河以代之?” 鄧元勛替凌易說出了沒有說完的話,面上冷笑連連。 “不錯,正是如此!” 凌易鏘聲以對,似乎并沒看到鄧元勛面上的冷笑。 “笑話!” 鄧元勛厲聲喝道“你跑來本總督面前大放厥詞,就是想說這個?” “凌易啊凌易,為了保命,你也算是不擇手段了,陸星河那么看重你,可你因為怕被本總督干掉,竟然能夠說出如此沒骨氣的話來,你以為……我會信你?” 他放聲大笑,聲震蒼野,就仿佛聽到了一個極為好笑的笑話,而站在他面前的凌易,也只不過是一個戲臺子上專門逗人一笑的丑角而已。 凌易靜靜等著他笑完,這才一臉平靜道“總督大人有一句話說得很對?!?/br> “我之所以提出這個建議,不為別的,正是為了保命?!?/br> “可至于總督大人說我沒骨氣……恕在下不能茍同?!?/br> 這話說得,鄧元勛笑容收斂,面帶訝異地看著他,嘲弄道“你這還不叫沒骨氣,那么本總督倒想知道,在你這里,什么才叫做有骨氣?” 他是沂山總督,同時也是一個武者,骨子里還是有著武者的傲氣,似凌易這等貪生怕死之徒,那是一萬個看不起的。 “所謂骨氣,這是相對的?!?/br> 凌易朗聲道“如果我認同烈日宗,感念陸宗主于我有恩,愿意以烈日宗為家,以陸宗主為主,那么出于忠義,我這么做確實是沒骨氣的表現?!?/br> “可事實上,我忠于的,只有自己!” 他目光沉冷地看著鄧元勛,道“事實上,我對于烈日宗并無好感,而陸宗主那邊雖然收我為徒,但說到底,并不是他對我有恩,而是我對他有恩,這兩者的區別,還請總督大人明察才好!” 鄧元勛不說話了,面上的嘲弄之色也隨之隱去,半晌之后,他才輕輕地揮了揮手,道“繼續?!?/br> 凌易的骨氣之說有些觸動到了他。 事實上鄧元勛同樣也認為,他與凌易,只不過是在忠于自己。 照說以他的身份,本應忠于東勝王朝的。 可一來,他并非朝堂培養出的外派武官,乃是在江湖中摸爬滾打厭倦之后,才投奔了東勝王朝。 在他以前認識的那些武林中人眼中,這何嘗不是一個沒骨氣的行為? 可鄧元勛并不這樣認為。 他覺得,自己只不過是遵照自己的本心,而作出了最正確的選擇而已。 第二點,他雖然投奔了朝堂,可朝堂卻也非對他一心一意,甚至那些虛偽的朝中大臣更是怕以鄧元勛的實力會搶了他們的風頭。 是以在皇上面前一番挑撥之后,給他來了招明升暗降,外派出了東勝王朝的權利核心。 所以基于以上兩點,鄧元勛并不認為自己會效忠于朝堂,只不過是身在其中不甘平庸罷了。 就連他現在所做的事,他想要一統沂山省武林道,其實也并非是為朝堂考慮,而是想將其作為自己日后高升的墊腳石。 那么他又何談忠義,何談骨氣? 他鄧元勛何嘗不是與凌易一樣的? 只不過凌易做得更徹底,也更決絕,直截了當將這鄧元勛說不出口的話給說了出來罷了。 這樣一個直面自己本心的人,似乎……才更加的可怕! 鄧元勛看著凌易,突然之間,他竟然有些相信了凌易所說的話。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一些事情,以凌易這般大的年紀,又怎么能夠說得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