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背后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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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滲透,血七面上那張極為貼合面龐的血色面具都有些濕滑,歪向了一旁,露出半角微微顫抖著的面皮。 在這間幽深的別院中,分明只是站著一個人而已,可在血七的感知中,他正在面對的,哪里只是一個人? 分明就是尸橫遍地的血腥煉獄! 這就是令他不由自主跪下的原因,這就是他在面對里面那個人時,所能感覺到的絕望。 這個人是鄧元勛,沂山省的總督,東勝皇朝在這里地位最高的朝堂之人。 同時,也是他們血衣衛的首領,在血衣衛里,鄧元勛同樣有著自己的代號,他是……零! 零,代表沒有。 至于沒有的是什么,或許從血七感受到的尸山血海中,可以得到一份解答。 鄧元勛站在小院里,他的面前有一桌一椅,那青綠玉石所制的桌面上,還有一只冒著絲絲熱氣的玉壺,內里上好茶葉的清香,為這尸山血海點綴著一抹別樣的寧靜。 可鄧元勛手里與玉壺配套的那只青玉茶杯卻是碎了。 青色的粉塵自鄧元勛的手指間緩緩飄散,從杯底再到杯身,最后是杯口,碎得極為有序,也極為徹底。 可詭異的是,玉杯雖然碎了,但并沒有茶水灑落在地上。 鄧元勛手里拿著的并不是空杯,而是盛滿了碧綠色的茶湯,玉杯化作粉塵,可茶水卻還在他的手中,保持著玉杯的形狀不曾散落。 鄧元勛就那么端著沒有了杯子的青茶,目光幽深地望著血七。 他的問題,血七并沒有立即給出答案,不是血七不想,而是在對方的氣勢下,他能保持跪著的姿態已是盡了全力,牙齒死死地咬著,半點聲響也發不出來。 鄧元勛就那么默默地看著他,突然一抖手。 保持著杯形的茶水飄飄蕩蕩飛了出去,初時速度極慢,似柳絮般渾不著力,全然看不出是被人揚手打出,可越到接近血七跟前,速度就越快,直到砰的一聲,茶水濺開,打在血七的面具上時,其速度與力道遠非之前可比,竟直接打得血七腦袋后仰,那一張血色面具陡然間四分五裂。 血七面色蒼白現出真容。 此時此刻,若是有任何一位烈日宗的正式弟子在場,當看到血七的面容時,定然會忍不住驚聲高呼。 露出了本來面目的血七,那么被鄧元勛壓制得全無血色的臉,竟然是…… 黃長老! 烈日宗,試煉堂,黃長老! 不,雖然血七的面容與黃長老極為相似,可卻不像黃長老那般滿臉橫rou,臉上線條分明要更分明一些,而他的身形也是極為勻稱,并不似黃長老那般腰大膀圓。 可這臉…… “現在可以說了?!?/br> 隨著鄧元勛的再度開口,血七臉上的血色緩緩倒退而回,他整個人也像是卸下了沉重的包袱一般,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眼前的尸山血海消失了,是鄧元勛收回了氣勢。 “是!” 血七也不起身,仍是跪在地上,聲音沉重道“稟大人,烈日宗之事……失敗了!” “為何?” 鄧元勛面無表情,冷道“之前不是飛鴿傳書告訴我,時機已到么?” “是……原本是這樣,可在關鍵的時候,出了一些變數!” 面容酷似黃長老的血七深埋著腦袋,語調艱難道“烈日宗出了個奇怪的小子,他原本只有武道一重的修為,可在這一兩月間,修為竟然突飛猛進,達到了武道四重!” “一兩個月?” 鄧元勛目光微閃,隨后又瞪著他“武道四重又如何?” “他不止是武道四重那么簡單,竟然還有一手詭異的火屬性功法,在宗主改選上,他……干掉了林炎的兒子!” 血七咬牙說道。 鄧元勛氣機乍出還收,血七似乎又看到了尸山血海在他眼前。 “詳細道來!” “是!” 血七哪敢怠慢,將之前烈日宗發生的事情,特別是拜師大典時的那場大戰,沒有任何虛張夸大的成分,一一向鄧元勛道出。 在這個過程中,鄧元勛一言不發,只冷冷地聽著血七的匯報。 直到半個時辰之后,血七的匯報才方告一段落,他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的靜等總督大人發落。 “林炎死了?” 半晌之后,鄧元勛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血七道“是,被陸星河三招打死,全無還手之力!” “死得好?!?/br> 不想鄧元勛竟點點頭,寒聲道“扶不上墻的爛泥!” 這句話暴露出了不少的信息。 林炎一直想要奪取烈日宗宗主之位,原來……在他的背后,竟然是有著朝堂的影子,而鄧元勛,就是在暗中扶持他的那個人! “哼,如此明顯的伎倆這老小子竟然都不能識破,要他有何用!” 鄧元勛語氣森寒,“枉我等了他這么久,給出了如此多的資源,還將你也安插到烈日宗與他作內應,卻連這一點點小事都辦不好?!?/br> “那你呢?你又回來干什么?” 目光一轉,鄧元勛在血七的身上打量著,殺意大露。 “大人!” 血七咬牙道“計劃失敗,屬下自是罪責深重,可這次回來,并不是怕陸星河秋后算帳,而是有一事,畢竟盡快趕回稟告大人!” “還有何事?” 鄧元勛冷聲問道。 “是鳳宗主,烈日宗的前任宗主鳳澤,他在不久前突然出關,在烈日殿與陸星河不知說了些什么,現下已離開烈日宗,不知去向!” 血七趕忙稟告道。 這才是他從烈日宗趕回的最重要原因,否則,單只是匯報計劃失敗的事情,只用飛鴿傳書便可。 但鳳澤是誰? 是武道九重的強者! 他的行蹤極其重要,絕對不容有失,光只是飛鴿傳書的話,血七并不能安心,所以親自連夜策馬由烈日宗而出,趕回了總督府向鄧元勛稟告。 “鳳澤?他竟然出關了……” 果然,此言一出,鄧元勛的面色頓時沉吟起來,提起鳳澤,他眼中露出一抹忌憚。 “怎么,他是想重掌宗主之位不成?” 鄧元勛單手按向自己眉心,緩緩地揉著,這是他陷入沉思中時的習慣性動作。 “屬下并沒有聽到任何風聲,他應該并不是想拿回宗主之位,更何況,這也不符合烈日宗的規矩,所以感覺事有蹊蹺,屬下這才回來向總督大人稟告!” 血七將自己知道的信息說了出來,幫助鄧元勛能夠作出準確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