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一一六,虎體難勝千重疤,唯有一退
信使去了京畿關口那里,就被軍隊扣了下來,信使說,這是寄給丞相的信件,京畿關口的士兵便帶著信使前往了丞相的府邸去了。 長孫安玄還在處理政事,聽說又有信件寄達了,安玄就問,這是誰寄來的信,信使說,是要緊的信件,是黃州北郡譙溫的信。 安玄沒聽說過譙溫這個人,他是誰?為什么要寫信給自己,有些好奇,他走到門口那,說 “快,給我看看?!?/br> 安玄接過信件,仔細看了遍,緊張般問道 “這……這是什么時候寄出去的?” 信使說 “大概是,大概是五天前……” 安玄氣的把這信丟到了一邊,他抓起信使的衣袖,又說 “我給你兩天的時間,回去,告訴譙仲,如果不停下來,黃州譙氏,那就是自絕于天地,自絕于圣心,我絕不原諒!” 信使說 “是,是,丞相,小的就算是豁出了性命,也要把信送到咯!” 安玄站起來,嘆了口氣,直直就是昏了過去,這會兒井義一看長孫安玄暈倒了,大喊道 “丞相,丞相!” 眾人沖了過來,扶起長孫安玄,剛好來到少府的長孫青玄看見丞相昏了過去,連忙說道 “快快,快扶起丞相,扶進去,讓他休息休息!傳太醫,快點?!?/br> 安玄醒了過來,他看見一群謀士們把他扶起來,他說 “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沒有立足之地了?!?/br> 郭翎倫說 “該死,官倉需要以陛下的名義發放糧食,譙氏為什么要這么做,他真的認為我們是第二個桓氏嗎?即使是桓氏在世的時候,桓氏也是用的陛下的名義開倉濟糧?!?/br> 安玄說 “這些人,完全連點腦子都沒有,哼啊,咳咳,你還記得那個叫做朱粲的人嗎?” 郭翎倫說 “我正打算籌備他進入京城?!?/br> 安玄說 “暫且先別這么做,我要讓他去擔任縣令,必須要這樣,就讓他,到筑州去,沒錯,他還是那個職位,不會變的?!?/br> 在黃州北郡,譙氏將這里的糧倉全部打開,但是他們以安玄的名義,將這些糧食派發出去,老百姓們歡呼起來,但是因為派發糧食的代表者,是丞相長孫安玄,所以百姓們都對長孫安玄大為感激,這件事情,傳到了在黃州南郡斷案的蕭謹一行人這。 蕭謹在南郡少府對一群官員說 “我不知道,如今,到底還有多少像龐昺這樣,本來是為朝廷忠心耿耿,但是卻沒有得到應有賞賜的人,當年,青眉盟和當今我神圣英武之天開皇帝立下血盟,而但凡有功者,皆有賞賜,可是如今,我大晉朝的天下,這究竟是怎么了?為什么這么多的地主和官員,不恪守承諾呢?” 龐昺站在一邊,他看著蕭謹,也沒有什么表情,只是低下頭來,他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這大廳之下,一群官員們不敢吭聲說話,只有那位打算把長孫安玄所有污點記錄下來的魯資走了出來,魯資這么說 “如此,也實在是朝廷的不幸,但是我認為,我們來到黃州,僅有龐昺一人前來伸冤,看來,天下這種案件,也是極少發生的,我相信絕對不會有多少這種事情的發生?!?/br> 龐昺突然抬起頭來,看著這個魯資,而此時此刻,站在案臺一旁的趙景走了出來,說 “魯大人所言極是?!?/br> 而在長孫少府之中,長孫安玄用手帕擦干額頭上的冷汗,他對一群跪在它面前的近臣們說 “你們,還有人,記得,以前有個人,叫做袁寵嗎?” 一群人不知道袁寵是誰,唯獨郭翎倫知道些許,但是郭翎倫抬起頭來,也不敢吭聲,長孫安玄就說 “他總是在寫,寫這寫那,去罵,他罵的人是誰呢?他罵桓震,他罵桓震,作為一個當局者,不修德,不講道義,那桓震,想要殺他,他怕死,就投靠了東軍府的余耆,余耆把他帶來我的府邸里,我當時,被桓盛提拔起來了,朝廷里面沒人敢動我,我就告訴袁寵,讓他把自己給五花大綁起來,兩胸上寫上戴罪兩字,他在慶功宴上出現在桓震的面前,這才保得一條性命,如果我現在,想要殺韋清之,那會怎樣呢?” 突然,門外有一人喊道 “在下以為,韋清之不能殺?!?/br> 安玄說 “噢?是,張馥嗎?那這是為什么呢?” 眾人將大門打開,果然是張馥,張馥走了進來,他說 在下在離燕臺(皇帝和重要官員妻室的居住地)和朝堂之間,多有來往,如果現在要殺韋清之,那后宮會有所畏懼,此外,這也將意味著,長孫氏將徹底成為朝敵,丞相,您真的,認為當前以您的實力,可以發兵合力剪滅各路群雄嗎?也恐怕,尊夫人,以及東軍府,有所顧慮吧? 長孫安玄點頭道 “是啊,張大人所言極是,那,張大人認為,安玄應該怎么做,才可以排除這次困難呢?” 張馥跪下來拜了一拜,他抬頭來,說 “丞相,如今,必要之舉,是誅滅譙氏三族,唯獨這樣,才可以讓陛下對您信服?!?/br> 張馥這么說,所有長孫安玄的謀臣和武將們紛紛回頭來,董紀說 “怎么可以這么殘忍,不行,絕對不行,怎么可以這樣?” 郭翎倫道 “這樣做豈不是讓長孫氏寒了天下士族的心嗎?絕對不能這樣!” 井義說 “丞相,屬下懇請一言?!?/br> 安玄說 “那就說吧?!?/br> 井義說 “譙氏不可以消滅,黃州北郡也是個大郡,若是誅滅譙氏,恐怕江太守會對我們反應最為激烈啊?!?/br> 長孫安玄說 “我想殺韋清之,張大人不愿意,但是,我告訴你們,我不會殺光譙氏,我不會這么做,方才我跟你們說了袁寵,那我再來說一個人,那就是慘死于筑州南郡士族刀下的郝敘,我一直沒有忘記他,他被那些殘忍的魔鬼們,劃開了肚子,那腸子露出來,他被吊在城墻上,如果我們把譙氏誅滅,會不會有更多的郝敘出現,滅譙氏,那就是仇恨,既然這樣,待蕭謹回朝,我會向陛下,奏表我的退隱陳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