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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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喇氏已經是忍不住,也哭出聲來。 老太醫見了,忙道:“大格格性命并沒干系,請幾位福晉無需擔心。雖說因產后虛弱,但是好生調理,三兩個月便也好了!” 聽了這話,眾人才放下心來。不過見老太醫似乎還有話要講的意思,淳郡王福晉擦了眼淚,道:“既是大格格性命沒干系,可是還有其他不妥當的?” 老太醫點點頭,道:“雖說性命無礙,但是因傷身太過,怕是大格格日后難再有孕!” 雖說初瑜年紀輕輕的,不能再懷孕,確實不是好事,但是同性命比起來,畢竟是不幸中的萬幸。如今他們小兩口已經有子有女,就算是不能再生育嫡子嫡女,也不算什么大事。 眾人心中都松了口氣,只有平郡王福晉,想著弟弟向來專情,并沒有其他通房、妾室,要是只有一個兒子,子息有些單薄,要是這胎生的也是兒子就好了。 那邊,收生嬤嬤已經捧著初生的嬰兒,用溫水洗她身上的污穢…… ps:《漢書·蘇武傳》:“人生如朝露,何久自苦如此?!?/br> 第0429章 貴體 雖說曹颙并沒性命之虞,但是被一箭射入胸上,活罪是難免的。根據太醫的意思,是傷了肺,有些“痰飲濕盛”,另外因心思重的緣故,“火郁內實”。 別的倒還好說,曹颙眼下最惦記的只有初瑜,實是那夢做得蹊蹺,讓人心驚。 莊先生使人通過衙門送來的信,在曹颙醒來那天便到了。 因信件走的是六部加快,這里面有謀私的行為,十六阿哥當然不會去計較那個。他聽曹颙念叨了幾次,自然也曉得曹颙放心不下京城待產的初瑜。 曹颙都是隔日收到家書的,這醒來后尚不曾收到家書,也甚不安心。只是他傷得不輕,太醫又在方子里加上安神的藥,故此清醒的時候少,昏睡的時候多。 幸好才過兩日,曹府的管家曹方便到熱河報喜,十六阿哥方算是安下心來。 這時,已經進了六月,曹颙躺在床上,聽說初瑜五月二十九酉時添了個閨女,又喜又憂:喜的是真添了個閨女,這下子終算是兒女雙全了;憂心的是初瑜早產一個月,怕她的身體受不住。 雖說他想到回京,但是如今傷口未愈,怎么能成行? 也不知十六阿哥怎么說的,從康熙那邊求了不少御用人參鹿茸什么的,叫人快馬送回京城去了。 曹颙只能養著,按照太醫的意思,總要養個旬月才能動身。 這日,他的住處卻是來了位貴客,不是旁個,竟是前年下嫁到科爾沁的多羅格格寶雅。 見曹颙躺在床上,面上蒼白的模樣,寶雅不禁搖搖頭,道:“曹颙,你這……怎么老是傷著???越是大了,越是金貴了,連出去圍獵,都能誤傷,笨也不笨?” 那日,從圍場上,將人事不知的曹颙與渾身是血的十六阿哥抬出來時,有不少人看見,瞞也瞞不住,便只能道是“誤傷”了。 曹颙苦笑,自己也不愿如此。 細看寶雅,雖則膚色看著不如昔年白皙,但卻是滿有精神氣兒,瞅著反倒是比在京城時壯實。她次來穿了一身寶藍色旗裝,套著花白色比甲,端莊中不失靈秀。 曹颙指了指床前的凳子,請寶雅坐了,問道:“這是見天兒跑馬了?看著滿臉紅光的,倒是比京城時精神?!?/br> 寶雅笑著點點頭,道:“見天兒倒算不上,十天八天的溜上一圈兒是有的。我如今有匹小黃馬,是下人從野馬群里套來的,腳程才好呢,并不比蘇赫巴魯那年套的差?!?/br> 因說起往事,寶雅面上現出懷念之色,半晌方省過神來,低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蘇赫巴魯是科爾沁左翼中旗達爾罕王的三子,前兩年曾在京里當差,如今已經帶著媳婦孩子回科爾沁了。 聽寶雅提起蘇赫巴魯,曹颙便順著話問道:“對了,蘇赫巴魯是左翼中旗,你們是左翼后旗,都在科爾沁呢,中間隔得遠不?” 寶雅稍加思索?;氐溃骸半m說兩個旗草場挨著。但是王府駐地可不近,快馬也要兩三天的功夫。不過。去年那達慕時,我倒是見到蘇赫巴魯了。如今說話利索許多了,聽說是他夫人費了心思,幫他扳過來的?!?/br> 干坐著無聊,寶雅見圓桌上放著幾枚香瓜,尋帕子擦了手,拿了一個過來,用隨身帶著的蒙古刀削了皮,切了半塊,用刀尖挑著遞給曹颙。 曹颙見她這般熟練的模樣,不禁詫異,笑著接過,道:“這就是嫁人的好處?咱們寶格格也學會侍候人了?!?/br> 寶雅將剩下的半塊香瓜用帕子托著,自己個兒吃了。 聽曹颙打趣她,她帶著幾分得意道:“現如今,我也是做了額娘了,自然什么都會的。別說是切個瓜,就是我家阿爾斯楞小衣服小襖兒什么的,也都是我親手縫制呢?!?/br> 曹颙隨扈幾次,對蒙古語也曉得些,這“阿爾斯楞”是蒙語獅子的意思:“這是你起的?好氣派的名字!” 寶雅使勁的點點頭:“自然是我起的,阿爾斯楞可壯實了,如今已經一歲半,滿地跑了。只是來朝拜萬歲爺路途遠了些,不好帶他來??傄?、七歲了,才好往熱河領?!?/br> 說起孩子,寶雅想起一事,道:“方才來之前見過十六叔了,聽說你前幾日添了個閨女,卻是要給你道喜了。我這做姨母的,也要預備份厚禮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