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市，和它所在的丙省一樣在中國沒有什么存在感，除了最著名的幾個旅游景點之外，人們看到這個名字對它的印象是窮。

    原本蕭菡都不敢相信丙省有這個財力消費她們的產品。顧之明告訴她，正因為丙省靠近邊界，治安壓力巨大，所以才特別需要

    他們的產品，連中央也很重視這件事。

    被顧之明引薦了相關官員之后，蕭菡就召集幾個高層開會，最后決定準備兩套方案，其中一套是甲省用的，另一套方案只解決

    客戶需求最強烈的問題，這樣可以降低采購成本。

    飛機上，蕭菡坐在周原旁邊，透過舷窗俯視丙省彩色的大地，說：“風景真好，藍天碧樹，我好像已經聞到干凈的空氣了?！?/br>
    “是很漂亮，就是山太多了，不好發展?！?/br>
    “發展好了，美景也沒了?！?/br>
    “總不能為了讓你看景，讓別人受窮吧？”

    “說什么呢？這難道是我說了算嗎？我又不是皇帝?！?/br>
    “開玩笑呢。你說幾百年后，有沒有可能整個地球會不會都硬化成水泥地面了？”

    “可能，非?？赡?，我幾乎認為這是必然的，貪婪是人類的本性。而且，周原先生，你正在推進這個過程哦?！?/br>
    “你也是，蕭菡女士?！?/br>
    “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來點紅酒慶祝一下？”

    “是的，那我叫空姐了？”

    “你真敢現在給我喝酒？”

    “挺刺激的，不是嗎？”

    蕭菡笑了，說：“好，反正我自己丟人自己看不見。今天拼了?！?/br>
    兩人在嘴上斗了半天，卻到底沒有真正讓蕭菡在飛機上喝酒?；蛟S是因為說話聲音太大吵到了別人，蕭菡覺得后座的人時不時

    碰到自己位子，連忙收起笑聲，湊到周原耳邊悄悄說話。她卻不知道后座有人臉色越來越難看。

    第二天一早，蕭菡和周原兩人在酒店吃了早飯，趕在九點以前到達丙市的政府大樓。

    就在會客室，蕭菡又一次見到了向勤。

    “又有好久不見了?！毕蚯诳雌饋韺@次會面毫不意外。

    蕭菡大大方方地和向勤打后招呼，將他介紹給周原。

    蕭菡這邊是個由六個人組成的小團隊，正好向勤那邊也一樣。兩個老板各自一一將自己的員工介紹給對方。

    另外還有兩家競爭對手也帶著團隊來了。

    雖然現場有幾十個人，但是房間很大，一點兒也不擁擠，還能將人三三兩兩地分成幾個談話圈子。

    向勤明明是蕭菡的競爭對手，卻非要賴著她和周原，硬生生地將他們和團隊其他成員隔開了。

    “你不用再和同事商量了嗎？”

    “該準備的早就準備好了。我從來不贊成那種把工作拖到最后一刻才完成的行為?！毕蚯跒⒚摰卣f道。

    “很抱歉，我就是這種人，一定要到最后一刻才能完成工作?！笔捿瞻凳舅€要和周原商議公事。

    “那很好，我們之間的競爭從這一刻就已經開始了，我現在讓你的工作做不成，不就提高了自己的競爭力嗎？”

    這話向勤說得在理極了，以至于蕭菡瞪了他幾秒鐘都沒有想到可以反駁的話。

    向勤眨眨眼，說：“我以為你會趕人呢。說不定一隨便一趕，我就退縮了?！?/br>
    “說實話，我不想看到你?！?/br>
    “沒關系，我喜歡看著你?！闭f到這里，向勤站了起來，看著蕭菡，意有所指地著說：“好了，不打擾你們了，有機會我還會

    找你喝酒?！?/br>
    見蕭菡如自己所愿，抬起頭震驚地看著他，向勤回送給她一個優雅的微笑。

    蕭菡不再理睬向勤，暗暗吸了口氣，對周原說：“對不起。這個人以前和我有過一夜情，好幾年不見了，不知道他抽什么

    風?！?/br>
    “沒事，先工作?！?/br>
    “我不會被影響?！?/br>
    “那就好?！?/br>
    沒過多久，房間里低聲交談的嗡嗡聲終止了，一個工作人員走了進來。她先對所有人的到來致謝，然后拿起本子念了一個丙市

    公司的名字。

    一隊人連忙站起來跟著她走了，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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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菡也帶著團隊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向總，為什么菡萏公司總要找合作方呢？多難協調啊?！毕蚯诘囊粋€技術人員問道。

    “寧愿少賺錢，把臟活給別人干唄?！?/br>
    “這樣可以避免風險，是嗎？”

    “應該是，不過我個人認為得不償失?！?/br>
    另外一個人說：“沒有績效考核的新公司，做事方法可以自由一些?！?/br>
    向勤點頭說：“是的，不過……你嫌我考核你了？”

    “不，不，規章制度制度齊全也有齊全的好處?！?/br>
    “回答得很勉強啊。這樣吧，回去以后，找個時間召集所有部門經理以上職位的員工開個會，看大家需要什么樣的制度。你先

    想幾個提案，會議由你主持，怎么樣？想不想干？”

    那名下屬不但沒有表現出被老板整了的痛苦，反而精神百倍地說：“多謝向總栽培?！?/br>
    “得了，我哪敢栽培你？你這棵小樹苗可是長著腿的?！?/br>
    “向總開玩笑，要不是您作風開明，我也不敢亂說話。這樣的老板可不好找?！?/br>
    “把你精的，見梯子就爬。你肯定屬猴吧？”

    眾人立即哈哈哈大笑。老板都講笑話了，能不笑嗎？

    在向勤他們走出休息室時，蕭菡正和她的合作方老板邊談邊走向電梯間。

    兩人遙遙用眼神打了個招呼，然后便各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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