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投名狀
三妖驅離后,張越又恢復了隱修的歲月,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市。在解決了如鯁在喉的天道危機后,張越一直思索是如盤古一般做一個大道獨行者,在洪荒踽踽獨行,還是融入洪荒,做一方勢力領頭羊,待大劫起時,進能爭,退能安! 有道是眾怒難犯,孤根易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人再強,大廈將傾,獨木也難支。蟻多也能咬死象,世道艱難,抱團取暖方是良策。 心中計議已定,名聲已經傳出,張越穩坐釣魚臺,坐等入幕之賓,春草復萌,春秋幾度,臉上成竹之色漸濃。 這方地域為兩域交界,千年以來各有攻伐,只因天地之勢阻隔,凡俗難以通行,群山險惡寥無靈粹,故千年來一直清靜。 這日,艷陽高照,隨著微拂山風一白衣少年行至山腳,瘦削臉龐上有幾分英色,劍眉星眸,瓊鼻朱唇,雙耳略小藏耳一頭銀發中。 望向青山的神色藏有憂愁,眉宇間掩不住急躁,腳下一雙寶鞋暗淡靈光昭示不幾,輕一邁步百丈之遙,端是飄逸極速。 細細打量青山,鼻子輕嗅,側耳傾聽,閉目感應,口中微語“此山不凡,近在咫尺,氣機不顯,果然山主大能,此番沒有白來,且去求助!” 張越平淡雙目中少年雙手抱拳,抬首高聲“山主大能,尋寶鼠一族求大能庇護,望請出山相助!”見無回應,放慢腳步向山腰行來。 張越站于巖前身形筆挺,雙手背后合放,面向少年方向細細打量,靜待與之會面。 眼中少年行至近前,面色平靜一躹禮“山主客氣,吾為尋寶一族之長天賜,今懸求解我一族危難!” 張越炯目閃光,平淡臉上微咧的嘴角出賣了心思尋寶鼠,修者法財侶地,得其一族,財自滾滾,真是命來天地齊協力! 思及有些失態,輕咳一聲“貧道張越,洪荒有些名聲,爾族危難于吾言明,自會決斷!” 天賜聞言再難平靜,神色驚慌,雙手舉一弓獻出,納頭欲拜,張越左手一抬輕阻,眉宇微皺,語氣親切“吾非不近人情,是非曲直你且道來,貧道自有幾分手段,不平之事自會出手?!?/br> 天賜臉色稍霽,將尋寶一族與此地過往一一述說。尋寶一族以先天尋寶之能尋以靈寶靈粹供奉,得強者護庇,一直在洪荒流離失所,這千年得域主一族狼族庇佑,狼主英明,識才重用,尋寶一根在此扎根,向來人了稀少的尋寶一族添丁加口,至今血脈增至十萬。 靠山山倒,其父雖有金仙之能,卷入域主一族權力爭斗漩渦,被狼主女婿設計連狼主一起坑害,篡位后因血脈不為狼族,排除異已,加之邊疆戰禍不斷,尋寶自有風險,尋寶一族嫡血一脈獨剩天賜,族人連番強征,如今只余三千! 新任域主殺雞取卵之舉致今日天賜之行,聞至此張越左手拿過先天寶弓,與天賜對視,眉宇嚴肅“吾有二條,亇族予我五百追隨者,與此弓一起當做投名狀,答應否?” 天賜神情欣喜,身軀激顫,為族人血脈延續之危無虞而失,思及余下族人一定,臉色一驚,眉宇小心,輕語相詢“山主,吾余下族人當如何?” 張越點頭,心中暗道品行不錯,一族決斷哪管許多,生怕留下貪多無厭之感,也罷,多些瑣碎而已。當下炯目直視天賜,貝齒輕張“如此吾再加一條,收爾為徒可好!” 此舉將尋寶一徒綁上戰車,氣運相連,天賜不想有如此意外之喜,忙不迭行拜師禮,還是如上回一般,臉上疑感望向張越。 張越微笑,語言嚴肅“拜師兒戲不得,承我衣缽,當回爾族中有個見證,再者為吾徒,當守規矩,一師徒同心不得背叛,二將來與師弟師妹協力,三爾當行正身直,方為人師!” 言罷笑意更濃,言語溫和“今爾初來,吾當待客,請進府一敘?!?/br> 兩人一前一后進入客廳,天賜入桌,眼中古樸,原始中蘊含莫名,桌上茶具奇特,壺如頑石,杯如峰中空,石大峰小,兩者面上崎嶇有植根于上,殼薄如蟬翼。 水線自巖外飛來注入頑石上孔中,壺下火自生,沸后懸浮傾注,與幾片葉子入杯,杯內沸水泛得滿室奇香,久久自旋不停。 天賜心中有譜,眉宇輕松“師父客氣,徒兒在這先敬師父!”言完恭敬遞一杯于張越。 張越笑一直浮上面,此刻略有收斂,輕輕接過飲下,閉目感悟之際提醒“為師身家不豐未備贈禮,只能將來補及,這茶神妙,勉強當之,爾不必客氣,有心便可!” 天賜聞言輕啜一口,深感奧妙,一口飲盡,天地之感陣陣襲來,雙目漸閉,氣息綿長,天人合一。 師徒二人閉目悟道,翌日張越張開雙目,見天賜悟道繼續,心下寬慰好資質,血脈精純,修為靈仙,打磨雕鑿當是璞玉,天賜,天賜不予,必有其咎! 五日后,張越攜天賜飛上青山頂,天賜目中,滿山青翠如玉,陽光下瑩光流轉,三千余樹更有不同,唯一大樹參天樹冠上靈光隱現,太極居中,五行流轉,八卦居外,時刻變幻與三千小樹隱有呼應。 隨張越手一招,青山變迷你落于掌中不見,天賜心中震撼神物自晦,自有洞天,自帶先天道陣,芥子須彌,尋寶族血脈傳承未載,洪荒不聞,師父到底是哪方大能! 張越見天賜神情,笑意更甚,心下放松算是折服了。也不言語,輕拍天賜讓其指路。 天賜回神,看向張越目中充滿信服,師徒二人向尋寶一族所在地城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