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空手練一槍
荊楚武大校長辦公室內。 漢言研究的石老師放下檢測工具,臉上難掩激動,叫道“沒錯,從簽名和題詞筆跡鑒定,這是懷安大師的真跡復印件。請問原件在哪?” 汪修遠有些尷尬,道“張老師也不知誰寄給他的,寄件人是用的化名,他還在打電話一個個確認?!闭f著把帶來了的快遞封套拿出來,推到桌子中間。 鐘天行拿起快遞封套,看了幾眼,笑道“還李四呢,這肯定是小張的哪個熟人在作弄他,讓他務必查出來……小張做事就是毛手毛腳?!?/br> 又對莫玉斌道“你現在帶一份復印件,馬上趕往玄空大陸的新唐州,去哭竹大師府上找嚴老,請哭竹大師和嚴老也檢查下,這到底是否懷安大師的手跡。 這兩天,我也問了很多朋友,還電話問了京津武大的幾個老家伙。 聽他們說,當年懷安大師親筆題詞簽名有這句話的筆記本,不超過二十之數。 經歷當年戰亂而流傳下來的筆記本,還沒人見過,都只是道聽途說,而懷安大師當年在京城武大的辦公室,包括里面的遺物,被紅竹前輩當年憤怒之下,一把火給焚燒殆盡。 這次出現的有題詞的筆記本,很可能是存世的唯一一本?!?/br> 莫玉斌收了一份復印件,重重點頭,道“校長放心,我這次前去,一定不負使命,把哭竹大師給請回學校一趟?!?/br> 鐘天行見莫玉斌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點點頭讓莫老師出去,又對汪修遠道“你與行政處配合,沿著快遞的線索,盡快找到是誰寄出來的,切記不可驚擾了保管筆記本的前輩。在哭竹大師和嚴老回校之前,最好是要有確切的信息?!?/br> 這是幾管齊下,分頭行動了。 “是,我這就去辦,您放心,不會驚擾到保管筆記本的前輩?!?/br> “……” 稀里糊涂的,寧遠還不知他在校長和幾位老師的心目中,上升到了高手前輩的地位,若是知道了,他肯定會笑得滿地找牙。 寧遠照常是去搏武院訓練,去圖書館看資料,或去戰指學院聽聽課,學習排兵布陣方面的知識,每天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偶爾在晚飯后去月影湖畔散步。 渾然不知,他的導師汪修遠為了查找到他寄出的快件信息,頭發都愁白了幾根。 只發現,這些天校園里一下子多了好些陌生的或老或中或年輕的身影。 清冷的校園顯得熱鬧了許多,經??吹接袑W校里的老師陪著客人在到處走動,談笑甚歡的樣子。 不覺就到了周四,4日,寧遠在湖邊散步,思索著下午在戰指學院聽的一節指揮課上老師提出的幾個問題,他也是從汪老師給他的資料上受了啟發, 京津武大的樊守平善于指揮,而放眼整個荊楚武大參加集訓的新生,都在忙著努力提高修為和實力,以應對年底前將要面臨的其他沒參加集訓新生的挑戰。 也沒誰有時間和閑心,去學習一些關于指揮方面的知識, 寧遠作為隊長,只能勉為其難親自赤膊上陣了,誰叫他最不用擔心淘汰呢。 “嘿……小家伙,想什么呢?” 正想得入神在突然遭遇倍數同等修為敵人圍困時候、該如何指揮隊友突圍的問題,空中突然傳來一個老者的招呼聲,很有些熟悉。 寧遠忙抬頭看去,湖畔的花樹早就成了枯枝敗葉,并不怎么影響視線。 從月影湖的中間緩緩走過來兩人,后面還有好幾位中年和老者跟著,都是憑空在湖水一米的上方如同漫步走來,倒映在碧藍的湖水上,好一副飄飄欲飛神仙畫卷。 走在左邊的清瘦老者正是好些日子沒見的嚴老,依舊那一襲簡單的灰布長袍。 而右邊的中年漢子卻長得相當威猛高大,臉上的線條如刀削斧劈,雙眉如劍,斜插入兩邊鬢發,雙眼半開半闔間有攝人的寒芒閃現,穿著一套只在電視里見過的黑色道袍,頭上還挽著發髻。 只一個照面,寧遠就覺得他被此人看了一個通透,打了個激靈趕緊拱手躬身。 “學生寧遠,拜見嚴老及各位前輩?!?/br> 嚴老見到寧遠也非常高興,幾步就到了寧遠站著的湖邊小路上,上下看了看,笑道“不錯,進步不小,轉過年來,肯定能追上新唐州那幾個小家伙的進度?!?/br> “學生不敢懈怠?!?/br> 見嚴老沒有介紹停在湖水上方其他客人的意思,寧遠自然不會多看多問。 他猜測,都是一些了不起的大人物,連荊楚武大的校長都在其后站著呢。 “聽說你把新唐州一個小家伙給踢哭過,那小家伙放話,要在新生大比的時候,報一踢之仇,你可得準備好了?!?/br> “學生等著他挨踢!” “哈哈哈,好,就是要有這等豪氣!” 嚴老放聲大笑,還特意撇了眼湖上穿道袍的中年漢子,再道“來,練招槍法給我瞧瞧,有兩個多月了,看你槍法長進如何?” 寧遠左右看了看,正準備折一根枯樹枝做長槍比劃一招,請嚴老幫他指正,手上沒家伙,他可不會練啊。 “就空手練一招,這么多前輩高人當面,讓他們也指點指點?!?/br> 對于嚴老的特殊要求,寧遠只能無奈同意。 雙手空握,一前一后,如同平時拿握著點烏槍。 寧遠心中苦笑,這空空如也的一槍該如何刺出?真是難為人也,這老頭! 他不想掃了嚴老的興致,特別是當做這么多外人客人的面,他聽出嚴老的話中是赤果果的炫耀,老小孩啊。 拋開亂七八糟的心思和想法,寧遠眼睛盯著他將要刺擊的三米外的目標,一顆枯瘦蕭瑟干癟的蘆葦桿上,盡力把手中虛握的空氣,想象成他的點烏槍,凝神靜氣。 這一瞪眼就是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很快就十分鐘過了。 寧遠仿佛凝固在湖邊小路上,空握著的一槍遲遲沒有扎出,眼睛不眨盯著前方。 嚴老倒是一點都不急,笑瞇瞇地看著寧遠身上。 而湖水上方停著的中年道袍漢子,臉上神色一直沒什么變化,眼睛半瞇,停在湖面上一言不發,顯得很有耐心,其他人見中年道袍漢子沒動,自然沒人會開口說話。 寒風微拂,湖水蕩漾。 天邊的殘霞緩緩收斂著絢麗的色彩,漸次深沉。 中年道袍漢子眼睛突然微睜,看向寧遠落在腰側虛握的右手上。 “殺!” 寧遠動了,口中綻出一聲暴喝,雙手如握實槍對著前方狠狠一槍扎去。 三米外在風中搖擺的那顆枯蘆葦桿,應聲朝后彎了彎,像是給什么無形東西撞擊中了,改變了它在寒風中左右搖擺的方向,只是彎動的幅度很小,幾乎讓人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