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很緩慢地眨了一下眼：“好像……有點?！?/br>
    “你真的對自己有多優秀一點自知都沒有?！卑裁饔褚凰麣庑α?，“什么叫有資本跟我站在一起？”

    “我家里的情況讓你覺得壓力大了？”

    “也沒有……”程越低頭，“我就是想……你值得更好的生活?！?/br>
    “如果和我一起反而會降低你的生活水平，那樣我會很過意不去的……”

    安明玉啞然。

    沒料到會問出這樣的答案，他心里軟成一片。

    沉默了幾秒，他道：“那我們來個約定?！?/br>
    程越好奇：“什么約定？”

    “我們一起奮斗，要是畢業以后五年之內都還沒有點建樹，程老師再跟我回安家?！卑裁饔竦皖^看他，“在這之前我陪你，也不考慮什么降不降低生活水平，怎么樣？”

    畢業以后五年，二十六歲。

    好像可以接受。

    程越想了想：“什么程度才叫有點建樹？”

    “嗯……就按你說的，不降低我現在的生活水準?！卑裁饔竦?。

    現在的生活水準……

    滿身大牌，豪車，高級公寓。

    有點壓力。

    但程越還是咬咬牙：“可以?！?/br>
    安明玉伸出手：“那我們拉勾，誰都不準反悔?！?/br>
    程越跟他勾了勾，安明玉又伸出大拇指：“還得蓋個章?！?/br>
    “……”什么小學生的規矩。

    他還是乖乖跟對方拿大拇指印了一下。

    安明玉笑得很開心：“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現在我隨你，以后你隨我?！?/br>
    “……”程越耳朵一熱，瞪他一眼，“沒有我隨你，我肯定能養得起你！”

    “養得起養得起?！卑裁饔竦?，“說錯話了，罰我親一個?！?/br>
    程越：“？”

    臨近十二月，幾門專業課程的考試時間都已經定了下來，老師把重點內容劃好，熬夜背書的期末階段悄無聲息地來了。

    程越沒有期末突擊的習慣，他平時都會扎扎實實地把內容學好，這段時間也只需要再溫故一遍就行。

    安明玉記東西很快，程越都沒怎么看他背過書。

    但這次他還是乖乖坐在程越身邊，背得前所未有地認真。

    不過實際上究竟是在背書還是躲在書后面撐著腦袋偷看身邊的人，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程越看書很投入的時候會下意識微微張開嘴巴，安明玉的視線一路從他垂著的睫毛落到帶點翹的鼻尖，又停在他的唇上。

    好看。

    哪哪都好看。

    越看越好看。

    身旁的目光實在是太過火熱，根本無法忽視。

    程越轉頭瞥了他一眼。

    安明玉佯裝認真背書。

    等他回頭繼續看書，對方的視線就又來了。

    圖書館不方便說話，程越悄悄摸出手機打字。

    【程越：不要盯著我看?！?/br>
    安明玉秒回。

    【安明玉：我告訴我的眼睛不準看?！?/br>
    【安明玉：但它有自己的想法?！?/br>
    【程越：……】

    【程越：[豬頭.jpg]】

    旁邊傳出一聲低笑。

    【安明玉：你有沒有聞到剛才的味道？】

    【程越：什么？】

    【安明玉：不知道是誰的香水味，像木頭味，有點好聞?！?/br>
    程越吸了吸鼻子。

    好像的確聞到了，應該是剛剛路過的一伙學生里傳來的香氣。

    【安明玉：但是沒越越身上好聞?！?/br>
    程越低頭看見這么一句，差點把手機摔地上。

    他發出了一點響動，連忙埋下腦袋，把自己通紅的臉藏在書后面。

    程越悄悄拉過自己的衣領嗅了嗅。

    他皺眉。

    有味道嗎？

    他只聞到了一點沐浴露的香氣。

    【程越：我跟你用的同一瓶沐浴露，我身上的味道就是你身上的味道?！?/br>
    這句話發出去，過了幾秒都沒回應。

    【安明玉：不一樣?！?/br>
    【安明玉：背多少了？】

    【程越：背完一遍了?！?/br>
    【安明玉：那去走道里讓我聞聞是不是一樣的?！?/br>
    【程越：……】

    程越還是放下書，跟著安明玉兩個人像做賊一樣偷偷去了圖書館的走道拐角。

    安明玉稍稍俯下身，把腦袋埋進他頸窩里。

    程越感覺到他的鼻息撲在敏感的脖子上，他瑟縮了一下：“癢……”

    “別動?！卑裁饔癜阉Щ貋?，“還沒吸到，再讓我吸一口?！?/br>
    程越：“……”

    報復性地，他也一頭扎進安明玉的衣服里，大力吸了一口。

    安明玉身上一直有一股很獨特的清香味，他一開始以為是沐浴露或者洗發水，后來搬到他的公寓，自己也用了對方的洗浴用品，他發現并不是。

    似乎就是安明玉自己身上的氣味。

    很讓人上頭。

    程越一吸就不想走了：“安明玉，你好香?！?/br>
    安明玉“嗯”了一聲：“你身上跟我一個味?！?/br>
    “真的嗎？”程越不信，“我聞不到自己什么味?！?/br>
    安明玉：“不用聞?！?/br>
    “天天跟我睡一個被窩，肯定和我一個味?！?/br>
    剛好有人經過，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他說的話，有點差異地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