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玉聽完，碰了碰程越的手背：“你看看想玩哪個？”

    “對對對，程越先選?！惫鹣韫吠鹊?。

    “……”等班長發了通知，程越點開班級群, “蘭源山好玩嗎？”

    “好玩?！卑裁饔駵惤?，“就在B市不遠，上面有天然溫泉, 還有馬場?！?/br>
    溫泉倒是還好, 說到騎馬, 程越眼睛亮了。

    “那就這個吧?！彼炎约旱囊黄蓖督o了蘭源山兩日游。

    楊開淼不愛運動，但他喜歡泡溫泉, 對此也很滿意：“說不定還能碰見美女出浴?！?/br>
    郭羽翔不屑：“低俗?！?/br>
    楊開淼：“？”

    楊開淼：“是誰談戀愛必約女友去游泳的？”

    “游泳多健康啊，這叫生命在于運動?！惫鹣杞妻q。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br>
    程越聽他們爭吵，莫名瞥了一眼身邊的安明玉。

    美女出浴沒興趣，但是……美男出浴……

    他又想起昨天在浴室里那番親昵舉動, 藏在頭發里的耳朵尖悄悄紅了。

    課間，兩個人的水都已經溫了，程越主動拿著杯子去接新的熱水。

    安明玉也跟著他出了教室。

    接水的人有點多，排隊等候的時間里，程越把手機摸出來看了一眼。

    屏幕正上方就是一條新的通話記錄，對方是張婷婷，時間在昨天晚上，而那時候他已經睡了。

    程越捏著手機的手指一緊。

    他仰起頭，正對上安明玉的目光。

    后者也看見了他手機屏幕上面的內容，眉梢挑了一下：“我幫你接的?！?/br>
    程越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哦?！?/br>
    “不好奇我們說了什么？”安明玉勾起唇問。

    他低頭再次確認通話時長只有十三秒。

    “說了什么？”程越配合地問。

    “說你在我懷里睡覺呢?！卑裁饔竦皖^靠在他耳邊輕聲道，“讓她有什么事改天再聊?！?/br>
    溫熱的氣息在冷天氣下更明顯，撲打到程越的耳廓。

    程越抬手揉了一把自己的耳朵：“你……說就說唄，沒事?！?/br>
    “哦，不生氣？”安明玉注視他。

    程越：“為什么生氣？”

    “你高中的時候不是喜歡她？”安明玉道，“一心愛慕你的學姐，還為她考來這個學校?！?/br>
    這是之前那個澄清帖子里面說的話。

    程越：“……”

    雖然只是復述，但怎么聽起來就感覺……怪酸的。

    程越眼睛亮起，抿起嘴笑：“你是不是吃醋了？”

    安明玉倒是坦坦蕩蕩：“嗯，吃醋，醋死了?！?/br>
    他把程越攬進懷里，低頭：“程老師快說點好聽的哄我?！?/br>
    兩人昨天親密的事都做過了，程越現在卻依舊因為這么一點小小的動作心跳加速。

    “那條澄清帖里面的內容都是假的?！背淘叫÷?，“我后來查過了，發貼的人多半就是張婷婷自己?！?/br>
    程越舔了一下嘴唇，直視安明玉：“我高中的時候……遇見錢方凱的事是真的?！?/br>
    他本來就打算告訴安明玉這些事，現在說也正好。

    “但是貼子里面剩下的內容都是假的?！?/br>
    “我沒追過張婷婷，她在我們高中心理咨詢室給老師當助手，我那時候……實在沒辦法了，想去找老師幫我，結果碰見了她?！?/br>
    “那段時間的確是她一直鼓勵安慰我?！?/br>
    程越握住安明玉的手：“不過也只是我學習生活上的事情，感情方面……我和她什么都沒發生過?！?/br>
    他在高中時期的經歷絕對是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候，安明玉知道。

    而他那時候還沒碰見程越。

    安明玉不忍心再讓他回想那些痛苦的記憶：“我相信你，帖子我會跟人打招呼讓他們刪了，剛才就是逗逗你?！?/br>
    “不用?！背淘綋u頭，“我自己能解決這件事?！?/br>
    他明白安明玉的想法，可他跟張婷婷的過去如果不解釋清楚，總會是一道坎。

    他不想讓他和安明玉之間的感情再有任何阻撓。

    “我那段時間唯一說得上話的人就是她?！背淘嚼^續道，“所以才會下意識想依賴她，也僅限于此，前段時間我也想明白了，這根本不是喜歡?！?/br>
    安明玉沒接話，拿手指揉了揉他的后頸。

    “后來碰到你了，我才……我才第一次知道喜歡是什么感覺?！背淘侥槦?，“你是我的……初戀?！?/br>
    安明玉放在他后頸的手動作一頓。

    幾秒后，他低頭：“找個角落?！?/br>
    程越：“什么？”

    安明玉換了個姿勢，攬著他往教學樓邊沒人的地方走：“想親你?！?/br>
    程越腦仁跟著一麻。

    越來越沒羞沒臊了。

    但他還是跟著安明玉的腳步去了角落。

    教學樓不遠處的小陽臺下面種了幾棵樹，剛好可以把兩個人遮擋住。

    程越踮起腳，印上安明玉的唇。

    這個吻進行得很溫柔。

    “程老師?！彼拇椒珠_，安明玉貼著他輕聲道，“你也是?！?/br>
    程越有點疑惑地抬眼。

    “你也是我的初戀?！卑裁饔裼米齑脚隽伺鏊慕廾?，“不相信？”

    程越的表情太明顯：“你……你長得帥，家世好，性格也好，怎么會沒談過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