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委屈道：“這次玩這么狠？要我忍三天就算了，竟然還分房?！?/br>
    宋書深吸一口氣：“……不是玩?！?/br>
    宋師：“那是什么？”

    宋書只能順著他的腦回路給他順毛道：“爹知道我們睡一間房，會多想的?！?/br>
    宋師：“本來就瞞了他四個月，也該說了，怕什么？”

    宋書：“……”

    他冷下臉，有些氣急敗壞：“行，我生你的氣，我不想睡這兒，我要分房，行了吧？”

    宋師更委屈了：“我做錯了什么？你說出來，我改。不要分房睡好不好？”

    宋書深感無力：“……你別這樣?！?/br>
    仿佛他是個負心漢一樣。

    夜里，宋書還是躺上了宋師的床。

    他們分明都沒有在一起，怎么就發展成這樣了？

    宋師執意要摟著他的腰，宋書無法，只得順著他。

    然而半晌都睡不著。

    宋書出聲道：“哥哥?！?/br>
    “嗯？怎么了？”

    宋書沉默片刻：“我們這樣……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宋師又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當然是伴侶。你是我愛人?！?/br>
    宋書捂住唇，耳根熱起來：“……我不是說過，你不要隨便親人！”

    宋師：“我沒有隨便親。我只親你?！?/br>
    宋書：“我說過不準親我！約法三章過！”

    宋師：“我也說過第一條不行，我很難辦?！?/br>
    宋書咬牙：“你哪里難辦？”

    宋師：“我哪里都很難辦，渾身上下都想觸碰你，碰不到你就難受，想親你，想摸你，想——”

    眼見他越說越過分，越說越露骨，宋書終于忍無可忍。

    他一腳踹過去，踢了一下宋師的腿：“……閉嘴。行了，我知道了，你很難辦?！?/br>
    宋師閉了嘴，沒一會兒又欣慰道：“知道就行。反正我不能不親你?！?/br>
    宋書冷漠：“你是嘴癢還是皮癢？”

    宋師厚著臉皮：“你親一下，哪里都不癢?！?/br>
    宋書：“……”

    宋書要被他氣死了。

    他干脆閉嘴，扯過被子往里面一翻，閉眼心想：算了。

    他跟一個腦子出了毛病的病人在扳扯什么？

    等宋師自己清醒過來，指不定要為這事兒尷尬多久。

    想想他哥哥到時候的表情，他心情又舒暢了。

    宋師這晚又做了個夢。

    他又夢見宋書死了。

    又是南疆國師齊郁制作的蠱毒害死了他。

    夢里那人面目模糊不清，宋師怎么也殺不了他，只能聽見他像個瘋子一樣狂笑著，身形越來越遠。

    醒來后已經是第二天，天光初亮。

    宋師還未從夢中回神，睜眼的第一秒就是去看旁邊的宋書，見到他安然無恙地躺著，提在喉嚨里的那口氣終于放了下來。

    他揉了揉眉心，緩緩坐起了身。

    宋書睜眼便發現他呆坐在旁邊，微微瞇眼，有些困倦：“哥哥？”

    宋師轉過頭看他，眼神清明起來。

    他第一句話就是：“齊郁呢？”

    宋書心頭一跳。

    他恢復正常了？

    宋書遲疑了一下，道：“死了?！?/br>
    “死了？”宋師驚訝，“怎么死的？”

    “突然咬舌自盡了，昨天的事?！彼螘詾樗呀浵肫鹆撕髞淼氖?，便起身回道：“你現在才想起問這個，都有些晚了?！?/br>
    宋師冷笑一聲：“他真給你下毒？還知道咬舌自盡，真是便宜他了?！?/br>
    “？”宋書意識到不對，緩緩轉頭，試探道，“下毒？”

    “我昨晚做了個夢，”宋師神色倦怠，“夢見你被一個叫齊郁的人下毒害死了，他還要搶你的身體——原來不是夢，不過你沒事就好?！?/br>
    “……”

    原來沒有恢復。

    這個邏輯，他就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嗎？

    宋書無語：“我在你夢里到底死過多少次？”

    宋師還真數了數：“不多，兩次。昨天一次，今天一次?！?/br>
    宋書真誠地提問：“……你是對‘死’這件事有什么執念嗎？”

    宋師道：“別胡說，夢都是反的，你不還好好的嗎?！?/br>
    宋書愣了一下。

    他又問：“若齊郁沒死，你想如何？”

    宋師道：“先去踹他兩腳再說。誰讓你在我夢里傷了你。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我生氣了?！?/br>
    宋書有些好笑，頓了頓剛想說話，宋師突然又湊上來親了他一下，笑嘻嘻道：“感動不感動？想不想以身相許？要不咱們直接快進到三天后的獻身環節吧？我怕我忍不住……”

    宋書：“……”

    虧你還有臉說出來你忍不住。

    他面無表情，所有觸動都飛到九霄云外：“滾?！?/br>
    宋師看樣子行事依舊如常，思考其他的事也好不費勁，一旦宋書要跟他解釋“這不是游戲”或者“我們沒有在一起”的事——

    宋師就會露出一副十分茫然的“你在說什么我聽不見”的表情。

    宋書幾次三番開口都沒法接下去，最后只得嘆了口氣：“你想聽的就聽，不想聽的就不聽了是吧？”

    宋師：“我沒有，我不是，你不要冤枉我?！?/br>
    宋書徹底無言。

    他看清了，這家伙看似清醒，其實腦子混沌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