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沒事,人死不了,一會兒就能醒?!?/br> “廣遠你去找根麻繩,把這家伙捆起來!” 李廣遠下意識的點頭,然后轉身去做。 石爺緩緩恢復意識,全身上下都在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忍不住齜牙咧嘴的露出苦笑。 自己只是打算搶塊餅子,沒成想卻是踢到鐵板了。 朱宏煜這個平時蔫不出熘的家伙,下手是真狠??! 朱宏煜吃完餅子,拿起一個水囊給自己灌了一口水,見石爺恢復意識,用手拍了拍石爺的臉詢問道。 “說吧,為什么要搶我餅子!” 說話間,他把從石爺手上搶到的匕首,抵在了石爺胸口心臟的位置。 只要朱宏煜稍稍用力一送,匕首就能刺穿石爺的心臟。 現在是夏季,每年最熱的那一段時間,為了涼快,大家都是赤裸著上身沒穿衣服。 冰冷的刀鋒和石爺的皮膚零距離接觸。 石爺感受著冰涼的刀鋒,臉色發白。 朱宏煜眼睛瞇著,手上微微用力,匕首刺破石爺的皮膚,一絲鮮血順著傷口滲出。 他語氣冷冷的催促道。 “說!” 石爺看著眼前朱宏煜那平靜的不見波瀾的眼神,感受著胸口的刺痛,心肝兒都在顫。 石爺嘴角咧了咧,開口說道。 “小兄弟,搶你餅子是我不對!” “但我兒子病了,病的沒法干活,我不搶你吃的,我兒子就要餓死?!?/br> “今日這事我認栽,認打認罰!” “但小兄弟如果饒我這一回,但凡小兄弟有所吩咐,我石勇信絕無二話!” 石勇信倒不是怕了朱宏煜,而是怕他兒子出事。 自己今天要是被朱宏煜殺了或是打殘了,自己兒子沒人照顧肯定要死。 為了自己兒子,他不介意服個軟! 朱宏煜沒有相信石勇信的一面之詞,而是轉頭詢問李廣遠道。 “廣遠,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李廣遠想了想,點點頭說道。 “煜哥,石爺說的是真的?!?/br> “石爺一直很仗義,之前經常給完不成指標的兄弟幫把手?!?/br> “我聽說石爺的兒子病了,石爺最近一直在為自己的兒子找吃的,得罪了不少人?!?/br> 朱宏煜點點頭,將躺在地上的石勇信提起來,解開綁在他身上的繩子,開口說道。 “可憐天下父母心??!” 朱宏煜把玩著手中的匕首,面無表情。 “罷了,姑且信你一回,前面帶路!” 朱宏煜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他今日之所以選擇放過石勇信,是因為石勇信在眾礦工中有一定的威望。 他從原身的記憶中可知,今年是西歷1660年,距離西班牙人第三次向華人舉起屠刀已經不足兩年。 朱宏煜想要起事反抗,他不想坐以待斃,不想兩年后,當西班牙人的屠刀砍到自己頭頂時再后悔。 他需要盡可能的爭取到更多的助力,比如礦場上的諸多礦工們。 第四章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石爺在前面帶路。 朱宏煜和李廣遠跟在后面,三人向著不遠處的另一間窩棚走去。 窩棚不大,但也不算小,最起碼能睡十來人。 但是,當朱宏煜三人掀開簾子,進入窩棚之后,卻是發現窩棚里空蕩蕩的。 只有角落里,一個少年蜷縮著躺在干草堆上,呼吸微弱。 少年人看著最多十六七歲,比朱宏煜還要小一些。 皮膚同樣被太陽曬的黝黑,臉色因為病痛,而呈現一種不正常的青灰。 窩棚里空氣污濁,是一種汗臭味,臭腳丫子味,以及排泄物的臭味混雜在一起的酸臭。 味道要比朱宏煜他們窩棚里刺鼻的多。 朱宏煜下意識的蹙眉,用手捂住口鼻,詢問自己身邊的石爺道。 “窩棚里怎么就一個人?” 石爺的心思全部都掛在自己兒子身上,眼神中滿是疼惜的開口回答道。 “我兒子染了痢疾,弟兄們都怕被過了病氣,這幾日便都沒回窩棚?!?/br> 朱宏煜點點頭。 只是遠遠的看一眼,他便能確信石爺沒騙他。 因為這種病容不是能裝出來的! 李廣遠聽完石爺的話,瞬間面色大變,拉過朱宏煜便要走。 “煜哥我們快走,痢疾會傳染的?!?/br> 朱宏煜被李廣遠拉到了窩棚外。 但兩人沒有離開,而是站在窩棚外,對著窩棚內的石爺說道。 “出來說話,有事問你!” 石爺回頭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然后走出窩棚,來到了朱宏煜面前,開口詢問道。 “小兄弟有什么事盡管吩咐?!?/br> “你說話算數,饒我一次,我石勇信也不會做一個食言的小人?!?/br> 但出乎石爺預料的是,朱宏煜卻是搖搖頭,目光直視石爺詢問道。 “想救你兒子嗎?” 石勇信聞言,面色難看,帶著些期許詢問道。 “小兄弟有辦法救我兒子?” 他兒子得的是痢疾,嚴格來說并不能算什么大病,但在馬尼拉,痢疾就是絕癥! 因為馬尼拉的醫生都是西醫,而這個時代的西醫水平還處于病能不能治好,全看上帝給不給面子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