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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夏沒有多余的話,拭目以待。 病房里很安靜,都能將呼吸聲聽清楚??看暗奈恢米艘粋€女孩兒,女孩兒正在用她的畫筆記錄外面的景致。 若是只看背影,安如夏真認不出女孩兒就是洛衣衣,整個氣質都不一樣了。 衣衣,你的朋友來看你了。陳溪楓輕輕喊了一聲。 女孩兒放下畫筆,緩慢轉身,那雙清亮的眸子里不含任何雜質,安如夏、趙一陽,好久不見。 不止安如夏覺得洛衣衣不一樣了,趙一陽也這么覺得,明明是同一個人,氣質相差怎么這么大? 能給我看看你的畫嗎?安如夏淺笑盈盈,一臉無害。 同樣,洛衣衣也是一臉無害,雙手奉上剛剛的畫,細節還沒有作調整。 紙上畫的是精神病院大門口,以及周圍的一些樹木,栩栩如生,很不錯。 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嗎?安如夏把畫小心翼翼放到床上,視線卻一直注視著洛衣衣。 洛衣衣表情沒有過多變化,始終保持著淺笑,清亮的雙眼沒有一瞬變得陰暗,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人不能永遠活在過去。朋友之間起爭執是常有的事,我不計較了。 顧陳情現在朝我靠近,你也不計較?她知道洛衣衣一直都喜歡顧陳情。 靠近又如何?你和封四少才是一對。表情看似無波瀾,洛衣衣卻在悄然間攥緊了手。 第五百五十三章請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做事 收回靠近的步伐,安如夏負手輕笑,你倒還想得開,只不過你看得開,我看不開。 洛衣衣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么? 看人不能看表面,拭目以待吧。 洛衣衣垂首輕嘆一口氣,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我不奢求你的原諒,更不奢望你能讓我離開這里,只希望你能盡早放開自己的心。 笑話!她的心怎么就不是放開的? 再說了,她什么時候說過會讓洛衣衣離開精神病院? 既然如此,那你就一輩子待在精神病院,你覺得如何? 隱在袖子里的雙手不受控制地握緊,洛衣衣全身震了一下,面不改色,我已經習慣這里。 行,那就滿足你。安如夏瀟灑轉身,對上的卻是一雙極其陰郁的雙眸,陳溪楓的臉色黑得跟鍋底有一拼,安小姐,我有話跟您說。 趙一陽眉梢輕挑,姐做啥了?怎么就惹到陳醫生了?他得跟上去看看。 走到一處僻靜地,安如夏玩世不恭地斜靠在墻邊,在陳溪楓準備開口之前,她來了個先發制人,差點讓陳溪楓被他自己的話給噎死。 陳醫生是不是喜歡洛衣衣? 正所謂日久生情不是嗎?而且看得出陳醫生很為洛衣衣著想。 安小姐想多了。陳溪楓緩過來。 被人戳中心思,一口反駁是在情理之中。安如夏食指玩弄碎發,似笑非笑,陳醫生應該是希望我讓洛衣衣離開這兒吧?可是陳醫生你很矛盾誒,你喜歡洛衣衣,她一直留在這里不是正合你意嗎?何必讓她離開? 陳溪楓微微瞇眼,我以前怎么沒發現安小姐是個不講理的人? 我這是就事論事,怎么不講理了?況且,你怎么知道洛衣衣是真的改變還是故意裝出來的? 她倒要看看陳醫生會怎么護著洛衣衣,如果這都不叫喜歡,那什么才叫喜歡? 從衣衣進入這里到現在,我覺得我已經足夠了解她。她從最開始的各種掙扎到現在的脫胎換骨,不像是裝出來的。我拿不出實質性證據,但我有一顆心去感受。 陳溪楓振振有詞,他起初也懷疑洛衣衣的改變有詐,但一段時間的觀察下來,他發現洛衣衣真的是與以前截然不同。 他不相信洛衣衣是裝出來的。 不好意思,我感受不到洛衣衣的真實。如果陳醫生執意要讓洛衣衣離開這里,那也行、 就在陳溪楓以為安如夏妥協的時候,其實這是她的一口大喘氣,接著道:那就轉入另一所精神病院。 不行! 陳溪楓厲聲拒絕,眉頭瞬間擰成一團。 安小姐,請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做事。從一開始,洛衣衣的精神根本就沒有出問題! 喲呵! 陳醫生竟然點明了事實。 安如夏唇角微掀,向前一步,沒問題又怎樣?洛衣衣就是欠收拾。 她的步步緊逼迫使陳溪楓連連后退,退到角落里再也退不開 陳醫生,勸你收起自己的好心,洛衣衣遠不止你表面看的那樣。 第五百五十四章為什么 安小姐,恕我說一句無禮的話,您太過咄咄逼人,洛衣衣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而安小姐您又站在洛衣衣無法企及的高度,洛衣衣根本不能再對您構成危險。 陳溪楓暗自深吸一口氣挺直腰背,努力讓表情看起來很鎮定。 不管洛衣衣現在是真的還是裝的,您都沒必要再把她困在精神病院,勇敢之人敢于面對自己的對手,而您不是,您不敢面對,您只是選擇了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