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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憑無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楚單竭力壓制住內心的一陣慌亂。 我好歹還有個紀家大小姐的身份,想查清一些事簡直是輕而易舉,楚老師,你覺得我會沒有證據?紀火笑得胸有成竹。 說來也巧,那天被壓倒在書架底下,竟然讓她撿到了一個東西,關鍵性的證物,可以證明楚單曾經出入資料室。 聽說楚老師曾去后廚找過掉落的胸針,可奇怪了,我怎么會在資料室撿到楚老師的另一枚胸針? 紀火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枚蓮花形狀的胸針。 楚單的一只手揣在衣兜里,這一刻,她情不自禁攥緊衣兜里的那一枚 本以為是徹底掉了,沒曾想是掉在了資料室 第一百三十章昔日恩師 紀火嘲諷地看著那枚蓮花胸針。 蓮花胸針本就是一對,她曾多次看見楚單望著它們出神,想來這對蓮花胸針楚單很重要。 楚老師提前放好定時整蠱炸彈,引我去資料室,后又故意安排人推倒書架,最后還毀了當日的進出記錄表,以為可以將這件事做到瞞天過海,可這世界上哪有可以一直瞞下去的事? 所做之事被一一道出,楚單啞口無言,就算她還可以狡辯,她也不想再說什么。 作為老師,她竟然做出這些有損道德的事,她實在是無顏面對老師這一身份。 做那些事的人真的是她嗎? 楚單仰天長嘆一口氣,唇角勾勒出苦澀的弧度。 錯就錯在你是站在安如夏那邊的。 錯就錯在你和安如夏交好。 安如夏害得衣衣臭名加身,我這個做小姨的怎么也得幫她出口氣,安如夏有封四少撐腰,我自然是不敢動,呵、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是紀家大小姐。 紀火不由地嗤笑一聲,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殺雞儆猴。 洛衣衣臭名加身是她咎由自取,洛衣衣怎么對安如夏的,我不相信你不清楚,論誰最苦,誰最痛心,當屬安如夏! 楚單緩緩閉眼,眼尾似有濕潤,喑啞道:我本打算好好對安如夏,好好輔導她考上清大,沒想到發生了這些事。 衣衣的所作所為,她都看在眼里,可安如夏始終都是外人,外人和親人孰輕孰重,她當然是偏向衣衣。 昔日的諄諄教誨、 昔日的耐心開解、 原來都是出于一份彌補的心態。 病房外,安如夏一手扶墻,不敢相信地喘了幾口粗氣,曾幾何時,楚老師是她的精神支柱怎么會這樣?到底還是她想得太簡單了嗎? 安如夏把你當良師看待,你卻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你對得起她么?紀火打抱不平。 對得起還是對不起,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楚單吐了口氣,放心,我會立馬請辭。 如果請辭能夠抹掉眼下發生的一切,那還要法律干嘛?安如夏推門而入,她終究還是因心酸紅了眼眶。 紀火一愣。 楚單渾身一怔。 封祈年斜倚在門口,如果楚單想落荒而逃,他會立馬將楚單拿下。 這一刻,她是鼓足勇氣面對昔日的恩師,重生之前,如果沒有楚單,她考不上清大,她走不出自卑,可如今才得知楚單對她的好都是來自于彌補,因為洛衣衣對她壞,楚單就對她好。 正好應了那句話打一巴掌給顆糖。 老師對紀火的行徑已經觸碰法律,老師難道以為請辭就可以解決一切嗎? 楚單心中的苦澀被無限放大,她踉蹌幾步靠著墻,微微佝僂上半身,是我自作自受,要怎么處罰,我心甘情愿。 安如夏深吸一口氣,壓住心底源源不斷冒出來的苦澀。 老師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洛衣衣,源頭是洛衣衣,那就讓洛衣衣來承擔所有處罰。 洛衣衣不管做什么都有人護著,這一次,她倒要看看旁人怎么護著洛衣衣! 第一百三十一章學生奉還昔日恩情 不可以!衣衣受的苦已經夠多了!況且這次的事情是我一人犯下,跟衣衣沒有絲毫關系! 楚單情緒激動,一個箭步沖過來緊緊抓住她的手臂,眼神里充滿了哀求。 安如夏深吸一口氣,壓下快涌出眼眶的濕潤。 面前的人是她昔日最尊敬的恩師,這一瞬,她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撕裂。 一開口,聲音止不住地發顫。 楚老師,你說這個世界為什么對我這么不公平?我被人欺負就是理所當然,我懂得保護自己、懂得還擊就是錯,你說這到底是為什么呢?我、難道跟大家有什么不一樣嗎?同樣都是人,憑什么我就不能變強?憑什么我就只能被人壓制欺負才算是正常! 重生之前,她蠢得要死,被人當猴耍。 重生之后,她重獲新生,被人說成仗勢欺人。 難道,她只能被人欺負?被人欺負了也不能還手?還手了還會被各種說不對。 難道她要做個寬容大度、能夠包容一切的圣人才行? 隱藏在心里的委屈徹底爆發,安如夏緊緊咬住下唇,愣是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