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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甫一出現就讓蘇慕予陷入了沉睡, 雖然這也有蘇慕予沒有設防的原因, 但結果就是這樣。在西蒙看來,眼前的人比寧長疏還要難對付…… 他眼下只能靜觀其變。 哪怕恨不得沖過去將男子那雙碰過寧長疏的手給剁掉。 西蒙相信自己不加掩飾的眼神已經表達了內心想法,但對方連看都沒往這邊看上一眼。 他好歹也是東科A區的杠把子,所有人都不敢招惹的人。 眼前的人,竟是比他還要目中無人, 高高在上。 寧長疏強忍著被對方擁在懷里的戰栗感,回頭冷冷嘲諷:“救世救民的仙域域主,不去維持仙域安寧,跑到這兒來跟我談狠心?呵,現在不裝了?” “看來你對我誤會很深?!毕捎蛴蛑鞔瓜卵酆?。 寧長疏看不慣他這幅裝模作樣的臉,“墨玖塵!” “什么時候學會直呼我名諱了?這么些年不見,不是該喚我一身義父?” 墨玖塵聲音低沉下來。 寧長疏表情瞬間變得復雜起來,眸底是nongnong的厭惡,“義父?你還真有臉提這兩個字?!?/br> 墨玖塵眼眸晦暗。 寧長疏掙扎了一番,沒有掙開。 他現在跟對方還有境界上的差距,一個境界,實力就像一道天塹橫在面前。 沒有突破之前,他不是這老不死的對手, “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罷了,不提此事?!?/br> 關于這些很久以前的事情,墨玖塵不愿提及,“你現在是不是金丹大成了?!?/br> 寧長疏聽前半句的時候還想嘲諷一下對方是心虛,所以才不敢提及,誰知道對方話鋒一轉,竟轉到他境界上面,頓時警惕起來。 墨玖塵用指尖碾了碾寧長疏鬢角細軟的發絲,眸底竟是nongnong的隱憂,偶爾會出現一絲迷離,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定是要感到震驚了。 寧長疏被看得頭皮發麻,覺得他又在算計自己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說清楚?!?/br> 墨玖塵空出左手扶住額頭,緊緊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便眼神堅定淡然地看向懷里的人,清洌的聲音夾雜著一抹冰霜般的寒冷,“趁我清醒的時候,散功重修吧,我為你護法?!?/br> 這人就是這樣,誰也不知道他內心到底在想什么。 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個冷漠無情的cao縱者,毫無感情。 因為主觀性的抗拒,寧長疏光是聽他說話都渾身不舒服,自然也無暇思考他說的清醒是什么意思。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這老不死的多大的臉,居然要讓他散功? 知不知道散功會給他的根基造成多大的影響? 哦,也是,這人從來不會考慮這些東西。 就如同當初對方心血來潮,將年幼時被仇家追殺的他給撿回去撫養長大,不顧他的意愿用藥物催熟他的體質,讓他作為一個男人,卻是將全族沒人修成功的欲法之體給修成了大圓滿。 甚至在成年之際,更是誘騙單純的他主動獻出自己的身體,助對方穩定心境,壓下走火入魔后的魔化之兆。 明明說的一次,后面一段時間里卻是有了無數次。 那個溫柔對他的義父,在那段時間里變得像是另外一個人,不再溫柔,而是將他當做一個工具一樣,用了就隨便扔到一邊。 偶爾在他大聲哭泣的時候,對方會變回以前的模樣哄他,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依舊將他捧在手心里寵,可是后面一連幾天的折磨再次打碎了他的幻想。 最后,他趁著對方走火入魔昏過去的時候,跑了。 隱姓埋名,偷偷修煉,甚至逐漸調整骨骼改變初生容貌,就怕被識破,心性也在自己歷世的那些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得像那個人一樣冷漠,一樣翻臉無情。 寧長疏痛恨他,有時候更痛恨自己。 后來他一手創立自己的宗派,綿延十幾代弟子,成為仙域一方之尊。 因為與他牽扯的人太多,被他利用了之后又是那么一副德行,終于還是引起了墨玖塵的猜疑。但對方太能裝,風平浪靜的表面,讓寧長疏以為自己沒有被認出來。 不過后來,他倒是栽在了他最信任的一個弟子手里。 此人心性偏激,發覺自己被利用拋棄后,轉身入魔,表面上裝得乖巧聽話,卻是聯合曾經的一些人布下天羅地網想要生擒他。 提前還在央求他跟他最后一次雙修時,自己服毒將毒液灌入他體內,使得他渾身無力,戰斗力折半。 雖說最后老不死的現身半路將他截走,可寧長疏無力反抗之余,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往他體內塞了一枚陣法石,封掉他的功體。 這件事是寧長疏一輩子都不想再提起的黑歷史。 他壓根兒沒想到會陰溝里翻船。 當然,他更討厭的就是墨玖塵,若不是他將他功體封禁,那幾個背叛了他的人早就魂飛魄散,而不只是被他一巴掌拍死了rou身。 他隱忍數百年,好不容易再次脫困,眼看就要突破桎梏,成就神嬰境。 這老不死的竟然又隨口一句叫他散功? 正當他想著該用什么辦法離開的時候,墨玖塵忽然又改了態度,幽黑眸底隱約暈開一抹暗紅,“不,不能散功。你如今金丹大成,該找地方突破了?!?/br> 寧長疏真的是忍無可忍,兩輩子都沒做的事情,他這次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