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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過來抓人。 于是看到寧長疏的剎那間, 不顧周圍震驚的客人和服務員, 一跺腳,幾道白骨森森的手轟然穿破地面,張牙舞爪地攀附在寧長疏腿上,讓他無法動彈。 寧長疏蹙眉,心中難掩錯愕, 死靈? 之前透過寧惟溪的記憶,還以為秦樞是個植物系選手,可現在召喚出白骨,明顯是個死靈法師選手??!怪不得掠奪過來的天賦二分之一中邪氛那么濃郁,原來都是死氣! 這么一想,寧長疏大概就明白了。 之前跟秦樞相處那么久,他很確定,對方就是普普通通的rou體凡胎。融入滿天星后才變了身。也就是說,秦樞擔心連接死氣會對rou體造成損害,故將那些能量具現成滿天星的姿態藏在小閣樓。 現在急著抓他,顧不得身體受損,所以就融合了…… 這是拼了命也要將他抓回去啊。 真是執著。 面對這么一個執著的人,寧長疏豈能不給面子呢。 于是在四周人快要震破耳朵的尖叫聲中,他不負眾望地暈了過去。 …… 等醒過來時,他已經躺在了秦樞房里那張超大的大床上,四周圍著五個保姆,一看他醒來,立刻給他擦臉的擦臉,換衣服的換衣服,把他伺候得跟皇帝似的…… 幾個保姆要努力維持著臉上的平靜才沒讓旁邊虎視眈眈的秦樞看出端倪。她們萬萬沒想到,家主不過離開了數日,這次回來,竟然帶了一個男人回來! 客房那么多,可秦樞卻直接將他丟到了自個兒床上,還用那么粗的鎖鏈將人鎖住。這哪里是對待朋友的態度,分明是…… 而且從剛才這男人被伺候起來,毫無不自在的神情,甚至偶爾會蹙眉,發出不滿的聲音來看,這男人肯定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主。 這下,這個家里恐怕是又不平靜了。 寧長疏推開旁邊的圓臉保姆,力度不輕,后者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擱在床邊的水盆里。 這個舉動讓眾人驚異不已,卻沒人敢出聲,因為秦樞都沒說什么。 “你什么意思???”寧長疏甩了甩手上的鎖鏈。 秦樞沒變回正常模樣,穿著一身筆挺的黑灰西服,揣著口袋,口吻同樣的冷淡非常,“你的身份太可疑,在沒有調查清楚的這幾天,就好好留在這兒吧?!?/br> “所以這就是你秦家的待客之道?!睂庨L疏譏誚道。 秦樞扯了扯唇角,俯身摸了摸寧長疏手上冰涼冷硬的鎖鏈,嗓音低沉:“你是一只猛獸,對待猛獸,就該用猛獸的法子?!?/br> 寧長疏挑了挑眉,“是嗎?” 見寧長疏說完直接閉上眼睛一副不準備搭理自己的樣子,秦樞心里很平靜,大概是再過分的事情都體驗過了,現在這種,都是小意思。 “你好好休息,晚上我會回來?!?/br> 秦樞還要cao持那么大一家集團公司,不能待太久,吩咐了幾句就準備離開了。 就在這時,寧長疏忽然開口又說了一句話,“只要你別后悔?!?/br> 秦樞沒轉身,懶洋洋地笑了一聲,卻什么都沒說。 偌大的別墅很快陷入沉寂,保姆們輕手輕腳地退去,繼續完成自己手頭上的工作。但每隔半個小時,都必須得去一趟先生房里問他需要什么。否則秦樞怪罪下來,沒人能承擔得起。等他們做完第一遍的情節準備去換水時,忽然瞧見樓梯上竟趴著一個人! “先生您……您怎么出來了?”保姆們目瞪口呆。 寧長疏提溜著鎖鏈,輕輕一扯就掰成了兩截,“這個對我沒用。我餓了,叫人去給煮一碗面條送我房里?!?/br> 保姆們面面相覷。 “這廚娘今天有事請假了,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呢,怎么辦?誰去煮?” “萬一煮得不和他胃口怎么辦?” “呵,你們忘了,不是還有個嗎,讓她去煮?!?/br> “也是……” 然后,默默在花園里除雜草的寧惟溪被保姆們拉到了廚房,讓他趕緊做一碗面條送過去。 “那位先生說了,他喜歡吃辣的,多放點兒辣椒?!?/br> “那位先生還說了,他喜歡干餾的?!?/br> “還有,面條要硬點兒才有嚼勁兒?!?/br> 一個個,七嘴八舌地說了一大堆難為人的要求。 寧惟溪,“這真的是他要求的?” 圓臉保姆翻了個白眼,她剛才被推到水盆里,還壓著火呢,那個小白臉太不知好歹了,一個賣屁股的耍什么橫呢,還以為是大少爺不成。反正夏夢琪她也看不慣,不如兩個人一起整了?!爱斎皇钦娴?,那位先生心氣兒大得很,人家精益求精,要求多點兒有什么稀奇的?” 寧惟溪點點頭:“好吧,我去做?!?/br> 保姆們竊竊私語著離開,但都沒有走遠,眼睜睜看著寧惟溪做完面條送去了樓上。 不過一會兒,門里面傳來玻璃碎裂的巨大聲響,緊接著一個人從門后摔出來??瓷砩系拇┲?,不是“夏夢琪”是誰。 “這下有他好受的?!睒窍?,圓臉保姆冷笑。 其他幾個保姆面色復雜,正想說什么,忽然看到一個巨大的瓷碗呈拋物線砸落,后面跟著熱氣騰騰的黃湯,菜葉和糊成一塊兒的面疙瘩,瞬間稀稀拉拉地扣在圓臉保姆腦袋上。伴隨瓷碗落到地上,碎片炸飛,湯水四濺,她閉上眼睛緩緩倒在一片狼藉的地上,竟就這樣不動了,后腦勺鮮紅的血從發絲里滲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