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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忌著方夜的傷勢,他只得戀戀不舍地收回來。 他作為曾經玄清宗內的得意弟子,清楚這骨鞭的特殊之處,方夜的傷不在經脈,而是嚴重的皮rou傷,以及骨間過度的疼痛延續不斷。 雖然他已是魔修,對這種還是能起些作用的,他抵在方夜面前,緩緩渡著魔氣,而洞窟中深潭下的魔氣感受到封郁體內魔氣的消耗,爭先期后地流進封郁的體內。 一刻之后,他睜開眼睛,肆意地看著方夜昏迷中的臉龐。 怕碰上背上的傷痕,封郁只能提著方夜的細腿讓他夾住他的腰,然后扶著他的肩膀把人半扣在懷里起身,方夜的下巴靠在封郁肩頭。 他一偏頭就能看到這人精致脆弱的眉眼,似乎是壓抑了太久,且無人能夠看到這一幕,封郁忍不住又在方夜的臉頰上落下一個輕吻。 洞窟的禁制已經隨著方夜的進入不攻自破,他要帶著這人回藥房止血搽藥。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祝大家除夕夜快樂鴉 ☆、59 藥香縈繞的煉丹房里,方夜被封郁平放在床上,慢慢撕掉了被/干涸的血凝在身上的白衣,用輕薄的錦被遮住了他腰部以下的地方。 封郁蹲坐在一旁,用浸了溫水的紗布一點一點拭去方夜后背上成片的血跡,露出清晰可見、猙獰無比的鞭痕。封郁臉色難看,猩紅的眼眸仿佛沁著鮮血,濃郁的怒氣遮掩不住。 但他手下的動作卻格外輕柔,細致地往方夜背部涂上生肌的藥水。 他在煉丹房耳濡目染了許久,對大部分常見的藥物已經有了基礎的認知。 那生肌藥水剛剛涂上去是有些刺激性的,昏睡的方夜忍不住顫抖起來,發出了一聲細若蚊鳴的悶哼聲。后背上又痛又癢,方夜閉著眼想伸手去碰。 封郁抓住他作亂的手,輕聲道:“別動?!?/br> 他見那已經止住血的傷口因為這人亂動又滲出血來,神情一暗,還是選擇使了個法訣定住了他的身體,繼續涂抹生肌藥水。 方夜覺得難受,又被定住身子,斯斯艾艾地低聲喘叫著,像一只受傷的幼獸。 他蹙起眉,雙眼還閉著,有些不如意地向封郁喊痛:“好難受,封郁......幫幫我?!?/br> 他聲音很低弱,沒有氣力,又處于沒有多少意識的狀態,說的話斷斷續續,很軟,不像平日那般強勢又不肯示弱,有股撒嬌的味道在里面。 封郁聽得心頭發癢,止不住內心的悸動,他好想現在就把這人緊緊抱在懷里,把他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但是,現在方夜這副凄慘的狀態又讓他胸腹酸脹,他只能忍受著、克制著,卻還是忍耐不住低下頭親吻了一下這人的唇角。 他的心神都放在方夜身上,對環境的波動一時不察,沒有注意到在這期間有人進入了煉丹房。 直到一聲冷呵響起:“你在做什么?” 封郁手中動作一頓,條件反射般扯過薄被,遮住了方夜赤/裸的身體。他還沒有回頭,就聽出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垂眼靜靜看了下方夜的睡顏,封郁站起來轉過身,直視著來人,淡漠開口:“霍掌門?!?/br> 雖然封郁刻意擋住霍清看向方夜的視線,但由于離得不遠不近,霍清還是能大致看清了方夜此時的狀態。 雖是昏迷,但被很好地照顧到,已是沒有性命之虞,那藥水的效果也是立竿見影。 霍清這才將目光轉向這個年輕的后輩,被逐出宗門的弟子,已經淪為魔修的、封郁,他的目光中帶著對所有魔修一視同仁的厭惡,又夾雜著看到剛才那怪異一幕的震驚與不解,略顯復雜地質問封郁: “你剛才在做什么?” “如你所見?!?/br> 封郁與他雖差了兩個輩分,但氣勢卻卻沒有任何低伏的感覺,仿佛被挖金丹也沒有折去他一分傲骨,淪為世人痛恨恐懼的魔物也沒有讓他感覺到一絲羞愧。 霍清驚異于封郁的改變,他不是第一次見此人,畢竟封郁在此之前是新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他在封郁被發現修魔扣壓在執法閣時見了他一次,那時封郁簡直像是落水的野狗,失去鋒芒,處于一種走火入魔的狀態,淪落又可悲的模樣讓霍清不堪直視。 方夜又難受地悶哼起來,小聲地喚著封郁的名字。 封郁冷寂漠然的紅瞳中劃過擔憂,礙著霍清在場,沒有動。 兩人之間狀若無人的氛圍立刻讓霍清回憶起剛才那詭異的一幕,他臉色難堪,又怕打擾到方夜,低聲開口:“你跟我出來?!?/br> 說罷,他率先走了出去。 封郁轉頭看了眼昏迷中皺起眉來的方夜,才跟上霍清走了出去。 “你對沈楓做了什么?”霍清斟酌了一下,他不知如何描述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更無法說出口,只能換了委婉的說詞。 “幫他療傷?!狈庥敉伦秩缃?。 “你不必在我面前周旋遮掩,我對你二人的關系清楚不過,說到底,你是我徒兒的爐鼎,為他療傷已是反常,更別提做出剛才那般有悖世俗倫理之事?!?/br> “況且,沈楓心性如何,我作為師尊也知根知底,他不可能對你這種在他眼里不過是物件的東西,有剛才那番言語?!?/br> “所以,你最好現在交代,是毒,還是蠱?我也能看著徒兒的份上,饒你一命?!?/br> 封郁心里有些想笑,霍清倒是想得沒錯,不過,被下蠱的不是沈楓,而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