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的富貴生活
躺在熏得又香又暖的被子里,裴素棉的疲倦涌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辰時末,還沒睜開眼就聞到一gu清幽的甜香,舒服地翻了個身,裴素棉把臉埋在錦緞枕里,孩子氣地蹭了蹭。 屋里的擺設都是極其高檔的,b裴氏族里的族長家用的都好,哥哥過的居然如此好,b母姐好上百倍。 輕嘆一口氣,是不是這十幾年來,只有她一個人是煎熬著過來的? 聽見屋里有響動,青斛在外面喊了一聲“小姐,我們進去服侍您起床”。 一排丫鬟魚貫而入,青斛和翠環上前架起床幔,扶著裴素棉起身,一系列的洗臉漱口和梳洗打扮下來,裴素棉覺得b趕一天的路還要累,尤其兩個丫鬟一口一個“統領說這件衣服適合小姐”,“統領說用這根簪子配衣服好看”,“統領喜歡玫瑰se的胭脂”,一種怪異的感覺縈繞不去。 初來乍到,裴素棉被丫鬟們的架勢驚到了,偶爾提出一句異議,翠環青斛恭恭敬敬地說“統領大人吩咐下來的,小姐莫怪”,一句話把裴素棉的抗議堵了回去。 看著銅鏡里梳著驚鴻髻,cha著金絲流蘇翠玉簪,耳朵上戴著纏絲碧玉耳墜,臉上畫著淡妝的美人,裴素棉覺得全身都不對勁,雖然從小在裴氏家族里也接受過婦容的教導,但是這一身的首飾太貴重了,讓她覺得都不是自己了。 兩個丫鬟端著托盤立在旁邊,翠環上前對裴素棉道:“小姐,奴婢服侍您更衣?!?/br> 一套月白se繡荷花的滾金邊g0ng裝裙,和一條湖綠se灑金的長裙,顏se素雅,一時讓她想起了寧安城娘親房間里的布置,血脈親情是不是就是多年不曾見面,卻依然選擇了相近的物品,在彼此的生活中都留有對方的影子。 裴素棉看著衣服發愣,翠環以為她對衣服不滿意,屈身道:“小姐如果不喜歡這套衣服,奴婢再去換一套?!?/br> “不,不是?!迸崴孛藁厣?,趕緊喊住翠環:“這套衣裙很漂亮,只是太過貴重,可不可以換一套普通的衣服過來,還有這些首飾,也換了吧?!?/br> “小姐,這些都是統領準備的,小姐要是換了會辜負統領一番心意?!贝洵h上前扶起裴素棉:“小姐還是先把衣服換上了吧?!?/br> 四周的丫鬟隨著翠環忙碌起來,裴素棉像個木偶一樣站在中間,由著丫鬟們擺布。 在裴府的第一天,裴素棉穿著綾羅綢緞帶著h金翡翠,在扶搖閣里轉了個遍。 午飯的菜sejing致又豐盛,擺了滿滿一大桌子,夾菜都不用自己動手,在丫鬟堅持和裴素棉拒絕,丫鬟堅決堅持之下,別別扭扭吃完了一頓飯。 午飯后她想去逛逛裴府其他的地方,卻被王嬤嬤帶著翠環青斛擋了回去。 “小姐趕了那么多天的路,要好好養身子,多休息,逛府里的事等統領回來,由統領相陪不是更好嗎?”王嬤嬤客客氣氣地擋在院門口,偏偏語氣還恭敬有禮,讓裴素棉想發火也發不出去,后面的半天,她就坐在院子里面望天。 看著天上白云飄過上空,被風吹得變換著不同形態,眼前的影像與童年時的記憶重疊在了一起,那時候她剛知道自己的家庭經歷過什么,傷心得不想去族里nv學,就一個人跑到后山腳下的草地上哭,哭夠了躺著看天空,微風拂面,吹g了臉上的淚漬,日復一日,直到有一天景先生找了過來,用成年人的方式和她長談了一下午,讓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不是族人間不堪的傳言,她的家人不僅不是家族的屈辱,反而是文人的背脊。 現在她的親人洗刷了罪名,她也千辛萬苦找到了他們,怎么又被困在一個離不開的地方望天了呢? 三個親人三個不同的態度,相對于母姐,哥哥的態度讓她更加不適應,這時候也更想念明燦了,路途上雖然辛苦也碰到了幾次危險,但是隨心自在,每天都過的開心充實,現在第一天還沒有過完,她就已經覺得氣悶了。 “青斛?!迸崴孛奚磉呉恢庇醒诀咚藕?,除了睡覺她猜這些丫鬟會一直跟著她的。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門口問問,今天有沒有人來找我?”明燦說會來找她的,現在都要到晚飯時間,是他沒有安頓好吳府的事情還是碰到了別的什么意外? “是,小姐?!鼻圊戎∷椴綍惩o阻地出了院門,不一會兒又跑了回來:“小姐,門房說今天都沒有人找您?!?/br> 裴素棉失望地哦了一聲,繼續望天。 吃過jing致又豐盛拘謹的晚飯,晚飯后又是沐浴,按摩,全身的保養,然后被送進又香又軟的暖被中。 裴素棉躺在被子里毫無睡意,這一天過的日子,應該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的日常生活吧,為什么詭異的感覺在她心頭縈繞不去,很像是被人養起來的禁臠。 雖然沒有睡意,裴素棉卻很快進入了夢想,知道第二日辰時末。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天,她每天都派人去門房問有沒有人來找她,每次丫鬟帶回來的都是失望,而日常的生活已經快把她b瘋了,沒有事情打發時間,也沒有活動,飯自然也吃的不多,不過三天的時間,她的jing神r0u眼可見的萎靡下去,身子也瘦了。 一天一天數著日子,想著到了十二號哥哥回來,她一定要好好談一談,這樣的日子不適合她,如果哥哥不離開迪化城,她想在外面租個房子,尋找有關爹爹的消息。 然而就在第三天深夜,裴素棉被一串的噴嚏打醒了,一個接一個,完全停不下來,裴素棉從躺著到坐起來,最后跳下床扶著桌子,打得腦袋發暈,鼻子疼嗓子疼,終于打完最后一個,她扶著桌子涕淚流個不停,旁邊有一條帕子遞過來,她接過來囫圇地收拾了一下。 “翠環,什么味道嗆成這樣?”裴素棉的嗓子都啞了,她覺得自己打了得有好幾十個噴嚏。 旁邊的人沒有出聲,裴素棉回過身,就看見明燦不好意思地站在桌子旁邊。⒊ω.и貳qq.cロм